覃园。
覃仲站在窗前接电话,“我明白,幺儿这边我会交代她,请您放心。”
通话结束,弋丁才出声:“老宗主那边有什么吩咐?”
覃仲面色凝重,走回沙发,“你对这次的事有什么看法?”
弋丁替覃仲分析,适当排忧,“三爷咱们也先别着急,依我看事情还不到最坏的时候。您看,慕家人虽说急于公开九小姐的身份,但他们也只公开了九小姐是您的义女。暂时先不管慕家人是否已经查明,就以目前来看慕培城还不敢公然得罪鲲鹏派。”
“他慕家简直欺人太甚。”覃仲怒骂发泄后忍不住叹气,“弋丁啊,这次恐怕是藏不住了。”
弋丁斟酌言辞,“这次这件事已经被小爷拦下来,我想慕家应该暂时不会再有大动作,毕竟他们的目的是得到临汇区那块地。”
覃仲背手而站,“我就是担心他们得不到地皮打幺儿的主意,经过一场晚宴虽不足以证明幺儿的能力,可同时也会让不少人注意到她,甚至对她产生别的兴趣。”
弋丁这次无话可说。
良久后,覃仲转过身,“陪我去看看幺儿吧。”
“把这个搬这里。”
“不对不对,我说放这儿。”
“覃西早,你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九小姐,我刚就放这儿的,您不是说放在这里影响观赏性么!”
“顶嘴还挺在行?”
喻染指挥几个人把她刚完成的石雕搬到院子里。
信一真有点无语了,“西早,我看你胆子挺肥啊,你要是拿出顶嘴的聪明劲儿也就懂九小姐的意思了,还能少挨几句骂。”
西早委屈地吸了口气,“一哥,我…”
“行了,赶紧搬吧。”信一卷起袖子准备亲自动手,“惹九公主不高兴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弋丁看看身旁覃仲的脸色,“九小姐回来就是热闹。”
覃仲目光始终看着那个方向,故作严肃语气里却满是纵容,“她呀,一回来就不得安宁。”
“九小姐——”弋丁含笑着唤了声喻染。
喻染双手叉腰背对着他们指挥,闻声回头,“爸,丁叔。”
信一和西早也放下手头的东西问好,“三爷。”
覃仲向喻染招招手,“幺儿陪我走走。”
喻染点头应下,“好。”
覃仲先一步离开。
喻染临走前还不忘警告西早,“小心点,磕坏了有你好受的。”
西早差点脚下不稳。
喻染很快跟上覃仲,挽住覃仲的手臂,笑说:“我的父亲大人看起来有烦心事。”
覃仲侧头看女儿,她的笑容依旧天真,可又能守护它多久呢。
二人走下石阶,覃仲才开口,“幺儿,说说你的看法。”
无需多言,喻染也明白覃仲话里的意思,“慕家人玩阴招。”
他们穿过花园走到小湖边,四下无人,喻染直言不讳,“爸,你在担心慕家人查到多少对吧。”
覃仲停步在湖边站定,“论心理战我们玩不过从商的,你觉得他们会没把握就公然挑衅黑道?”
喻染面朝湖面,目视远方,“他们做事喜欢留后手不假,但玩心理战玩的就是咱们的心,或许他们也在赌咱们会自乱阵脚。”
她顿了顿,转过身面对覃仲,语气轻松,“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会有危险,抛开我的其他身份,仅凭义女这层身份我也不会安宁。慕家人想玩,咱们就陪他们玩呗,他们慕家人心不齐,而咱们覃家人心齐,拧不成绳的慕家能有多牢固。他们喜欢玩、会玩,可咱们人多力量大。”
“爸,我从出生就注定不平凡了,你们护了我这么多年,让我过了二十几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我已经很知足了。”喻染的语气十分坚定,“我长大了,您老了,我会让自己过得开心幸福,您的女儿从来也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覃仲欣慰地拍拍喻染的手背,“爸爸相信你。”
喻染深吸一口气,转换了情绪,“现在外面应该很精彩。”
“所以这些天你把自己关在房里是憋着坏呢!”覃仲在说这句话时眼里和语气都是宠溺。
喻染笑,“他们在外面明争暗斗互相使坏,我当个旁观者不挺有意思嘛!”
覃仲无奈摇头,“你呀…”
***
迅悦娱乐总裁办。
“父亲以为慕止衡和慕亦帆二人之中,慕亦帆更得喻染的欢心?”慕子桉用方巾擦拭着一块古董怀表。
慕镜霖替自己倒了杯茶,“就以晚宴上的情势看,确实如此。”
慕子桉闻言停手,挑眼看向对面,“父亲可还记得当晚喻染是跟着慕止衡走的。”
“慕镜霆迫不及待想抢占先机,还有老爷子在旁帮衬,那晚宴会确实成了他们的主场。”慕镜霖抿了口茶。
“主角慕止衡连个上台的机会都不给,试图用喻染的身份混淆视听。不过覃家那丫头倒挺让我刮目相看的,能顶住大压力化解危机,顺带还丢给老爷子难题着实机灵。”
慕子桉将怀表收进西装内兜,“喻染真的只是义女吗?”
一句话让慕镜霖杯盏中的茶汤晃了晃,“别管她是不是,只要她与鲲鹏派有关,只要她与覃家有关,她就有利用价值。”
慕子桉一边折叠方巾,一边说出疑虑,“恐怕想要得到她的人不止一个。”
慕镜霖探身把杯盏搁回茶几,“你对喻染有什么看法?”
慕子桉把叠好的方巾放到沙发扶手上,慢条斯理地双腿叠加,“一面之缘,未有交谈。”
慕镜霖随意靠着沙发,“比起女明星,喻染更适合你。”
慕子桉好笑的抬头看自己的父亲,“这就是你说的女人可以利用?”
此时慕镜霖站起身,留下不容反驳的一句命令,“想要得到权位,就要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包括牺牲掉心爱的女人。”
慕子桉看着慕镜霖,正当他快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吐出出声问道:“当年您对母亲也只有利用吗?”
慕镜霖停下脚步,回身看住他,“她应该感谢我给了他的儿子别人没有的地位和财富。”
等到办公室里再无其他人,慕子桉久久的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这就是父亲教育孩子的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