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舒言修像失踪了一样,在也没有出现。
而舒曼这边,她已经被关了十几天了。
她腿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眼看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舒顺时才让人将舒曼放了出来。
舒家偌大的饭桌上,就坐着他们三人。
气氛一度凝结,舒曼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吃饭。
她的吃相不是很斯文,吃的快的同时还有点狼吞虎咽的感觉。
舒顺时听着舒曼发出的吃饭声,微微抬头,一脸的冷漠。
贺淑萍听的也是心惊胆战。
舒顺时最讨厌的就是吃饭桌上发出声音。
就在贺淑萍心脏紧绷,深怕舒顺时摔筷子摔碗的时候,舒顺时真的忍不住发飙了。
她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惊的贺淑萍脸色一变,跟忙坐直身体。
舒曼像没听见似的,没有做出任何要停止的动作。
“你是被饿死鬼附身了,还是没吃过饭,出去几天饭桌上的规矩都忘记的一干二净。”
舒曼觉得好笑,她平时又不是闲人,学校吃饭可没这么多规矩的。
“你笑什么?”
舒顺时觉得舒曼更过分,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以我所学的知识,我建议您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生气的好,生气的时候人体内会产生一种儿茶酚胺的有害物质,这种物质会损害您的肝脏,您这么有钱,我觉得您肯定是想多祸两年的。
所以还是少生气,惜命比较重要。”
舒曼话落,舒顺时差点气个半死,双手抓起手边的碗便朝着舒曼砸了过去。
那碗落在舒曼头顶,舒曼感觉到头顶一痛,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温热的液体从舒曼脸颊流下,空气中顿时传来血腥味。
贺淑萍看到这一幕,顿时吓的捂住了自己嘴巴。
舒顺时一顿,他气糊涂了,没想到顺手丢过去会砸这么肿。
舒曼似乎感觉不到疼,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幽幽的盯着一脸歉意的舒顺时。
“还真是在你们家一点好处都得不到,本来还想着你心情好会分我点家产的,看来你们巴不得我死。
既然你们这么讨厌我,那也罢,我这就走。”
舒曼扯下脖子上围着的手帕丢桌子上,起身不顾头顶的伤口,就想往出去走。
舒顺时气不打一处来,都伤成那样了,她还想往哪里走?
“你要去哪儿,你要是赶出这个门,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
舒曼脚步顿了顿,她眼神冰冷,苦涩一笑,毫不犹豫抬腿就往门口走。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拦住她。”
舒顺时看着门口跟特务似的几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壮汉吼道。
舒曼嘴角无奈轻扯,看着那几个人像自己走过来,她狠厉的眼神落在脚边的碎瓷片上。
她麻利弯腰捡起地板上的碎瓷片,眼神空洞的抵在自己脖颈处。
“谁敢往前一步,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贺淑萍吓坏了,一颗心紧张的要命,双手无处安放不知所措。
“曼曼,你别乱来,你千万便乱动。”
贺淑萍一脸祈求,豆粒大的泪珠从脸颊滚落下来。
她转身抓着舒顺时哀哀凄凄的乞求:“顺时,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你放她走吧,别再逼孩子了。”
舒顺时气的面色铁青。
他留着舒曼,必定有他的理由。
不管谁说什么,舒曼必须要留下。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她生在舒家,就算不喜欢这个家,她也是舒家的人,她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舒家。”
舒顺时话落,贺淑萍眼中是绝望。
她生了三个孩子,为了讨好眼前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到最后不但没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就连自己的孩子也都失去了。
这辈子,她是个失败的女人。
现在,她想为自己活一次,为孩子活一次。
本来有些事,为了孩子,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她做不到,她不能让自己惟一的女儿被逼上绝路。
贺淑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抬起手,在舒顺时脸上就是一巴掌。
刺耳的巴掌声让在场人都是一脸的震惊。
平时柔柔弱弱的夫人,居然动手打了自舒家的主人。
舒曼也是惊讶。
这样的贺淑萍,她从来没有见过。
舒曼心里闪过一丝悸动,就在她有些犹豫自己这么多对不对的时候,安静的房间里顿时又想起清脆的巴掌声和碗筷落地的刺耳声。
舒顺时双眼凶狠赤红,扬手给贺淑萍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度大到让贺淑萍没站稳,扑倒在饭桌上,碗筷落地而碎,贺淑萍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舒曼心里突然又气愤又同情。
贺淑萍怎么会为了她动手打舒顺时?
贺淑萍突然阴恻恻的一笑,捂着脸咬牙切齿的瞪着舒顺时。
“你打我,你居然敢动手打我?
舒顺时,你休想为了那个女人和野种伤害我的孩子,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些年我忍够了,我要跟你离婚。
这个家里属于我的一切,一分不少的都给我,否则我就将当年跟陈家的事情经过登报,让全国人民都知道。”
“够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看你是思女心切,得了失心疯。
来人,将夫人关起来,谁要是敢放她们娘两出去,谁明儿就给我滚蛋。”
舒顺时瞬间翻脸不认人,贺淑萍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蠢到提前不准备好一切吗?
你太小看我了。
这么些年,我能忍你,是因为念在我们夫妻多年感情的份上,说起来你们舒家的江山,还有我贺淑萍的一半。
为了这个家,我丢掉太多东西,现在看清你虚伪无情的真面目,你以为我还会稀罕你吗?
既然你觉得外面的饭比家里的好吃,那索性我就给你机会,让你一次吃个够。
我早就为自己留了后路,今天你要是敢把我关起来,明儿一早,你就等着成为整个上海的笑话吧。”
贺淑萍突然一脸淡定,她举止优雅的朝着舒曼一步一步走去,仿佛刚刚舒顺时的那一巴掌根本就没打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