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月怀虽然很反感,可是对于这种无端的挑逗,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起了反应。
当然他嘴上还是不肯屈从,并且眼神从愤怒变成了憎恨,“南城雪,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从今往后,我们俩势不两立!”
听了谕月怀如此阴狠的警告,南城雪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过分行为。
他松开了谕月怀,又解开了他的穴道,脸上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果然,还是太急了。
谕月怀缓了一会儿,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南城雪给哔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朝南城雪扇了过去。
可惜还是被南城雪抓住手腕,接住了。
南城雪虽然心里很难受,却假装不在意道:“怎么还打人啊,我都帮你抄书了,你还打我,是不是太不懂得报答我对你的恩情了?”
“我才不要你帮我抄,你赶紧全烧了,我不稀罕!”谕月怀气哼哼的说道。
眼看谕月怀这次是真的被自己气坏了,南城雪终于是难得说了句软话。
他心生愧疚的哄道:“我也就得寸进尺了那么一点儿,下次注意分寸,好吧?”
“别生气了好吧,我以后不这样了,真的。”
“你滚,南城雪!”谕月怀还是气的直冒烟。
果然论厚颜无耻第一人,还得是南城雪!
更何况南城雪还不知廉耻的问:“那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被萧澜碰过,所以才如此反感这件事?”
南城雪是从谕月怀如此激烈的反应里猜出来的,他总觉得谕月怀不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们俩本来就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全都是你思想肮脏,自己想的。”
听了谕月怀如此答案,南城雪心里高兴极了。
这么说,谕月怀还是干净的,还没被萧澜吃过?!
那更对他的胃口了!
也让他更有努力的目标了!
他信誓旦旦的对谕月怀说道:“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主动给我,谕月怀,我说喜欢你,是真心的,你相信我。”
“虽然一开始我确实很讨厌你,但你跟我周围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们要么忽视我,要么惧怕我,只有你……”
后面的话,南城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反正他就是觉得谕月怀与众不同,是他心里的唯一。
可谕月怀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南城雪可真是个色魔加大号神经病!
*
没两天,南城雪就不吃不喝不睡的把十遍全抄完了,交给了谕月怀。
谕月怀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就当这是他猥亵了自己的赔偿。
又当着他的面,拿着他抄的那些东西,头也不回的去了梧桐苑,找萧澜。
结果,萧澜却不在。
不过,好在小云在,谕月怀便拿小鱼干讨好它,顺带让它帮自己带路,找到萧澜。
小云吃饱喝足之后,立刻飞在了空中,往院子外的方向飞走了。
谕月怀赶紧跟过去,发现小云似乎在等他。
也就是说,小云愿意给他带路,去找萧澜。
跟着小云的引路,谕月怀出了门派,下了山。
山下有很多个小镇,但小云却往尧镇的方向飞去了。
关于这个尧镇,不就是黑市的所在地吗?
谕月怀知道这是个不怎么好的地方,却不知道萧澜为什么在这里。
但既然来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进。
小云也不带路了,只落在谕月怀肩膀上,不声不响的当个挂饰。
看来也不知道萧澜的具体方位。
黑市其实人挺少的。
不过路边却摆满了各种奇怪的摊位。
有卖奇怪丹药的,有卖人体器官的,甚至还有卖人的。
谕月怀在街道上走了一阵,突然听见有个摊主喊道:“快来看啊,上好的双修炉鼎。已经被灌了东屿家所有的烈性合欢药,不仅能双修,还能让你舒舒服服的被服侍到爽,绝对是最好用的炉鼎!”
谕月怀顺着那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铁笼子里,锁着一个骨瘦嶙峋,被蒙住双眼还双脚无法站立的少年。
那少年赤裸着身子,身上全是淤青和鞭伤,一看就没少受虐待。
而且那少年还披头散发,瘦的不成样子,看不到正脸。
不过尽管如此,谕月怀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谁。
是秦月月!!!
就是兰折枝身边,那个还算有点儿礼貌和良心的小弟。
当初如果不是他拦着兰折枝,谕月怀可能就被兰折枝打死了。
可明明几天之前,秦月月还是个正常体型的少年。
怎么才几天,就瘦成这个样子!
不仅如此,还浑身都是伤。
谕月怀心下疼痛。
而这一切,都是东屿家做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东屿苍指使做的!
正想着的时候,谕月怀就看好像有个像是顾客的人,光顾了摊主的生意。
“这炉鼎怎么卖?”
“只要二十两银子。”
“真的会服侍人吗?”
“会的会的,都调教好的。”
“你说会就会,不得让我试试,觉得好用才能信你吗?”
摊主犹豫了一瞬,看了眼人烟稀少的大街,无奈妥协:“行吧,试试也行……”
谕月怀震惊!
虽然这里确实人少,可是当街……是不是也太那啥了!
而在谕月怀的震惊中,那人真就掏出了一把凶器,横在了秦月月的脸旁边。
秦月月虽然被蒙住双眼看不见,却还是十分听话的像个小狗一样跪着爬了过去,熟练的操作了起来。
光这一个动作,就知道这肯定是被调教过的。
所以那个顾客相当满意的付了钱。
摊主收了钱,当然心甘情愿的打开了铁笼子,把秦月月放了出来。
可是秦月月也只能爬着出来,再爬着跟买了他的人走。
想必,腿筋已经断了,所以才站不起来。
还被蒙住双眼,估计是眼睛也瞎了。
谕月怀当然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秦月月继续受这种罪。
于是默默的跟在那个买家身后,打算跟着他去一个完全没人的地方,再动手抢人。
在跟着的时候,他还不忘探查那个买家的灵力,发现修为不高,筑基中期罢了。
而且看起来不像是霁云的人,可能是其他门派的,或者是个散修。
但就算是筑基中期,谕月怀也打不过。
所以他也只能跟着。
眼看已经跟出了黑市,那人却去了一处一片荒郊野地,停下了。
他把秦月月脖子上的锁链拴在了一棵树上,然后绕到了秦月月的身后。
“本来想把你带回去再玩,但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这儿先来一次吧。”
那人说着猥琐的话,就对着秦月月(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谕月怀是躲在那人身后的草丛里的,他只能看到那人对着秦月月做着猥琐的动作,却看不到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过不用看也知道。
谕月怀还是没出手,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那人马上要(反正就是那啥)的时候,谕月怀突然对肩膀上的小云道:“你去,干扰那个人,我趁机把人救走。”
小云听了命令,当即听话的飞了出去。
很快,小云就落在了那人头顶,不仅朝他拉了屎,还用嘴不停的啄他的头。
那人激战正酣,突然被一只“呆头鹅”干扰,怒不可遏的抬手挥去。
小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被赶走,还继续不依不饶的骚扰那人,直到那人迫不得已停了下来。
小云立刻飞走,那人骂骂咧咧的追去了,甚至手掌聚灵,用灵力球攻击小云。
别看小云那么胖,但是飞起来的时候还是很灵活的,一下都没被打中,还越飞越远。
谕月怀趁那人被小云吸引走,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储物袋掏出自己从来没用过的玄铁剑,把锁住秦月月的锁链砍断了。
大概是砍断锁链的声音太大,引的那人立刻回了头。
“小子,你干什么!”
谕月怀知道自己被发现,当即横抱起骨瘦嶙峋的秦月月,拔腿就跑。
好在秦月月瘦,抱着跑一点儿都不费劲。
可显然,他跑的,没有别人御剑快。
所以没跑几步,他就被那人御剑追上了。
“放下他,你找死是不是!”
谕月怀眼看跑不掉了,索性也就不跑了。
他笑着放下了秦月月,打马虎眼道:“我看那儿锁了个人,挺可怜的,就想救救他而已。”
“那是我花钱买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
“那我能不能从你手上再买回来啊?”
“一百两!”那人直接狮子大开口道。
谕月怀一听,瞬间觉得没戏了。
二十两他都没有,更别说一百两了。
但他还是满口答应道:“好啊,我这就给你钱。”
说着,他就上前了一步,假装从储物袋掏东西。
而小云这时又飞了回来,是从那人背后飞回来的。
它飞过来后用翅膀扇了一下那人的脸,把那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再加上谕月怀都说要给钱了,所以那人对谕月怀也没有任何防备。
如此,谕月怀立刻抓住机会,出手一招风刃,朝那人飞过去。
那人没躲开,被风刃击中,飞出去撞到了一棵树,才停下。
谕月怀趁他受伤,再次出手,这次水灵球在手,可惜,却在丢出去之后,被那人轻而易举的接了下来。
“呵呵呵呵,炼气期还敢对我出手,我看你是找死!”
说着,那人召唤出佩剑,冰冷的剑气冲谕月怀飞了过去。
谕月怀本来想躲,还没来得及躲,面前突然横降下一个墨色的身影。
因为这身影出现的太突然,所以带来了一阵剧烈的大风,把他的衣袖和长发吹的翻飞不止。
“师尊!”谕月怀惊喜道。
本来他还以为很难找到萧澜呢,没想到萧澜竟然主动出现了,都省去他去找的时间了!
可萧澜却没搭理他的叫喊。
只是对面前刚才对谕月怀出手的那人道:“想怎么死?”
那人感觉出了萧澜的强大灵压,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赶紧道歉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他是你徒弟……这样……人我不要了,免费送……啊!”
话还没说完,那人的脖子处就出现了一道血痕,紧接着,便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这仅仅是眨眼的事。
谕月怀甚至都没看到萧澜出手。
不过看萧澜杀人这么熟练的样子,想必也是个熟手。
反派特质终于暴露无遗了。
不过已经习惯了修仙界弱肉强食的谕月怀,这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没上次那么激动了。
甚至,他还觉得那人该死!
等风波平息之后,萧澜终于回头看了谕月怀一眼,还是那个冰冷的口气,“你来这里,做什么?”
谕月怀从储物袋掏出抄好的一大摞厚厚的纸张,心安理得的撒谎道:“书我全抄完了,熬了我三天三夜呢!”
萧澜没接,更没有看的意思,只是略带责备道:“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危险?”谕月怀的手僵在半空,他看萧澜没接的意思,又把纸全收了回来。
而后才道:“有什么危险,不就是卖点儿不正常的东西嘛?秦月月这事是意外,要不是我认识他,我才不会多管闲事。”
萧澜突然又不说话了。
他冲小云招了招手,小云便立刻抛弃了谕月怀,落在了他的肩膀。
这以后,就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
谕月怀没办法,也只好重新抱起秦月月,跟了上去。
“师尊,回去吗?我感觉秦月月状态不太好,得找个医修看一下。”
怀里的秦月月,浑身颤抖的抓着谕月怀的衣襟,哭的泪流满面。
萧澜虽然没回头,但终于说话了,“先找个客栈,我给他看看。”
“不回去啊……”
“回去,他一定会被杀。东屿苍不会再让他活着出现在门派。”
“可是,不是还有你在吗?”
“我为什么要为了保护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得罪四大家族的人?”
“那你不还为了我,打了南城雪……”
“你又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萧澜这句话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过他刚说完就又很快找补了回来,“我打南城雪不是为了你。”
“对对对,我知道,是为了琴。”
“也不是。”
“不是为琴?是为什么?”
萧澜惯例不解释,却道:“去客栈,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