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此便以友若之言吧!命颜良为主帅,仲简与公则为副手点兵三万给我围杀白马之地;不降者斩!再命韩猛、蒋义渠率两万军直抵开封与眭固成夹击之势,以防备曹阿瞒之行。”
“是!郭图领命!”
“主公!田丰以为白马之举当速行且将行踪暴露于兖州之中,而开封之军当隐其踪迹密结于中牟之地以据官渡之口完全隔绝曹操对司隶地区的虎视;借开封以以御曹操之军,待白马之地失守其必分兵以救之!此刻我大军便可渡河而过直逼陈留,此刻天子国都近在眼前其又必将放弃白马东郡之地以援陈留顾其许都之地;而我大军则可自东郡一路向泰山蚕食以接冀州渤海之地!泰山得则可御孙策于外,加之渤海通道阻断幽州与兖、青二州之联系;其必自缚其中而只得服软于主公!”
(官渡之战实际上发生在今河南的中牟县东北处,官渡不是地名!是官家专用的渡口,简称官渡。汉高帝十二年(前195年)称中牟侯国,武帝元鼎五年(前112年)复为县。 )
就在袁绍下命之后田丰却急忙上前劝阻袁绍第一时间驰援开封,一旦开封失守那么中牟将失去屏障直接暴露在曹军的视野之中;一旦其屯兵中牟所置的官渡之口那么便可北上直取整个河内,袁绍定然只能分兵将战线拉长;一旦战线拉长那么大军的人数优势于攻城的弊端将逐步显现。
“主公,此刻我大军虽精良众多然却不足以同时三线作战以人数碾压曹军;今曹军所滞留陈留之兵近乎八万余众,贸然分兵只怕难以短时间内取胜;以元皓先生之计可御陈留之军的同时让曹操分兵以御我河北大军,长线作战若主动在我那便可以巧变以破敌军不备。”
“许攸以为开封只要能紧握于我河北大军之手那么我军便可自中牟渡口源源不断送往开封之地,一旦陈留松懈我大军便可一举攻下迎回天子!届时整个北方将完全归附袁氏之中。”
见田丰、沮授、许攸三人都认为开封之地重要,袁绍也是有些犹豫的坐回了位置之上;白马之地暂且不说,若是以开封为屏障抵御曹操大军那么河北大军就不必以险自黎阳渡河;这就表示袁绍可以将更多的兵力直接输送至开封且割据官渡之口运输粮草也不再那般困难。
“此番想来白马之行本侯并未有更为合适的名义进取,如此那便由颜良自领两万大军围攻白马!公则与仲简及韩、蒋二位将军率三万大军驻扎中牟县郊外,分兵驻守渡口的同时密切关注开封之事!”
“主公,田丰以为颜良将军虽勇武过人获称我河北名将之首;但其勇武未必适合独自领军速取白马之地。”
“荀谌以为长安城中仲治、佐治二位先生可随颜良将军前往白马之地,得此二人相助颜良将军定能速取白马以免误主公之大事;可让元图先生前往长安助大公子继续驻守便是。”
原本听闻田丰之言有些不悦的袁绍听完荀谌所说便即刻让人前往长安调回辛毗、辛评二人并让逄纪前往长安,随后便转身离去不再理会田丰等人;郭图随后便起身与审配一同离去,剩下的几人则是各有所思相互等待着。
“友若先生既已看出陈留之事为何不向主公早些提议,若是开封失守那么我河北大军便要以险自黎阳强渡!”
“此前主公身居射犬之中时荀谌便明白这开封之地注定要交与眭固等人之手,主公好颜面又怎会私自起兵入驻许诺于眭固的开封附近呢?唯有曹军压境方才有说动主公的可能,今看似主公注重开封之地然不过是暂有推测罢了……”
田丰闻言心中亦是有所不明袁绍为何这般信任曹操会给袁氏大义之名,此前开封于夏侯渊、夏侯惇之手时便可奇军千里奔袭火烧潼关之地;难道这还不够吗?
“只希望眭固能坚守的久一些吧……”
“想来此刻洛阳令司马防应当于返回的途中,曹操未必会在这个时间亲自率军攻打开封之地。”
司隶长安城中,袁谭见到两位熟悉的旧交;此二人正是于青州临淄弃孙策而去入渤海一路而来的王修与管统。
“未曾想叔治先生与将军竟能弃乌程侯而来,袁谭昔日奉父亲之命不得已撤军以归邺城之中;未能与二位告别,还请二位受袁谭一拜!”
“公子此言差矣,昔日公子虽只为青州刺史之职然却能拒当地之豪强将境内叛乱尽数驱逐;今乌程侯孙策接管青州却以昔日黄巾军为百姓而无视当地豪强之举,我二人不愿只能弃之而去。”
“公子昔日之恩情管统铭记,那乌程侯率军入驻青州所谓虽好却不是管统所愿之君主;若公子不弃管统愿再与公子麾下。”
袁谭三人叙旧之时自许都出发的曹操已经到达了陈留城中,秘密携许都等数百名亲卫奔袭而至后曹操并未停留而是直接来到陈留兵营之中;夏侯渊与夏侯惇显然未曾想到曹操此刻会来。
“孟德,主公!”
“无需多礼,董将军所率五万大军驻扎此处可曾有异动?”
“文则、公明以及文谦三位将军严厉治军,此五万大军此刻早已不是昔日平原之时的软弱样子。”
“孟德所虑我等早已知晓,此前这些异族之军尚有异动;然粮草送往以及主公安置异族的消息传来后便不再有所异动。”
虽然有些意外但曹操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些异族士卒是否有强烈的不满之意,随即便拿出刘协之旨意;夏侯渊与夏侯惇见状则是急忙跪下。
“朕闻言太尉私自将开封之地让与昔日黑山贼割据,心中怒意不堪忍受!此前太尉无故压境朕之境地逼迫朕之所为皆不为臣者之道,今更将国之领土割让贼寇!命征西将军、陈留太守、建武将军即刻起军收复开封之地!以示朕之决心!”
“臣夏侯惇、夏侯渊领命!”
将圣旨收起后曹操便坐于主位之上将圣旨置于身前,夏侯惇二人见状急忙起身传唤众将领前来议事。
“末将于禁、徐晃、乐进见过主公!未曾得知主公前来还望主公莫怪。”
“无妨,如今加之郊外大军足有八万之众聚集于小小的陈留之中;白马三地之兵此刻由刘延亲自率军驻守,吾心中自明袁本初定会再袭白马;如今开封之地如我兖州之咽喉,若其大军此刻于冀州邺城南下中牟强渡那么许都危矣。”
众人闻言方才深觉开封之重要,只是又不明这般咽喉之地为何曹操此前竟会轻易让出;只不过如今驻守开封之将乃是袁绍新接纳的黑山贼旧部眭固,此人自入开封之后便未曾见其露面。
“主公,如今袁绍遣兵入驻司隶之中驻守;长安之地更是其长子袁谭据之,潼关守将高览、张郃已被调回冀州;如此看来只怕眭固并不在开封之中。”
“不错,那河北四庭之二的高览和张郃因潼关之事被调离;那么潼关此刻定然空虚!我等可再兴奇军夺取潼关,再以陈留进军夹击开封之地;那么兖州之危自解。”
“徐晃以为今开封守军不明但其所置定不下万余,我大军滞留开封已久河北之间定早已有所关注!只不过射犬眭白兔之事及白马之行让袁绍不得专心罢了。”
“喔?不知元让与文则以为是否应当以两面夹击破此开封之地呢?”
于禁与夏侯惇闻言自知曹操心中所想定不是这开封之地更不是一坐小小的潼关坚城,那么河内与豫州之间的最为重要的战略意义便是渡口。
“于禁以为此刻主公携天子旨意却秘密行军至此,所为绝不是一城一池之失!我大军于河南之地而袁氏则据河北之地,欲极速进取那么渡江之举便极为重要!”
“孟德所说便是这河北黎阳以及这开封往西的中牟县地吧?黎阳可虎视我兖、豫之地却还要担忧我军之奇袭,而今开封之后的中牟却无需担忧此事!”
曹操听完二人所说方才起身静静的注视着身后的地形图,片刻后曹操便将目光放置在了中牟县、延津、黎阳以及更为北边的白马、东郡之上。
“如今吾等所缺乃中牟县以北之渡口之地,而袁本初所缺乃黎阳渡江延津之地以及白马之后的东郡!一旦白马被围而吾东郡告急那么就必须分散兵力以据河北大军,而开封往西中牟若不能尽快收复以谋河内之地防止袁本初之拉扯;那么此战的主动进攻权将完全掌控在袁氏之手。”
得知中牟的关键后夏侯渊直接上前请命率军直扑开封,只要开封收复那么便可压境中牟割据渡口防止河北大军趁势南渡进攻许都;而于禁等人则是认为白马必不能再被袁绍所得,若其二得白马之地并直逼东郡的话仅靠刘延的几千兵马必不能抗之。
“无妨,白马之地尚不足紧急之刻!而今之计当以开封最为重要,若不能阻止袁本初大军渡河那么我河南之地优势便无!南方的联军此刻尚未能至,因此当以全力救回开封!夏侯渊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五千精骑直取中牟之地,若半月内无法完全掌控渡口那便撤军!切记不可超过半月,河北此刻定有异动!若半月未能彻底掌控渡口便弃之。”
“末将领命!”
“徐晃、乐进何在?”
“末将在!”
“你二人立即组织前军随时准备先登开封城墙,吾需要的不是你二人为士卒而心软!妙才奇袭之事你二人负责散播至开封城中,其分散兵力之余吾希望听见的是开封城破的消息!”
“是!”
三人退下后于禁和夏侯惇还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思前想后的曹操最终决定让于禁领军北上援助刘延以便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其余两方势力的加入。
“不知文则可愿替吾率军北上驰援东郡太守刘延?如今刘延应当率军于昔日被占的白马、酸枣、燕县之中,想必应当在这最为关键的白马县中……”
曹操说至此有些微微停顿随后便静静的思考了起来,原本欲上前领命的于禁也是静静的等待着曹操的决断。
“河北四庭中高览、张郃失利于潼关之中,依袁本初之性加之其麾下郭图等辈的劝说想来此二人率军前往白马的可能不大;颜良、文丑乃河北名将之首,今高览、张郃不能用那么其定会遣颜良、文丑中的一人率军至少万余前往白马之中;只不过中牟之地的显露其麾下荀谌、田丰、沮授及许攸定不会放过!文则,吾需要你率一万大军即刻北上入驻东郡之中;时刻注意白马之异动!”
“末将于禁!定不负主公之托!”
于禁走后曹操感觉脑袋有些微微疼痛便急忙坐下,夏侯惇见状急忙上前询问曹操头疾之事;见曹操抬手制止后夏侯惇便静静的待在一旁等候。
“元让,吾与袁本初之间注定是不能够共存北方中原之地;孙家的壮大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孙伯符却不如其父!故孙家割据青徐二州吾似乎不惧,唯凉州韩遂、马腾以及扬州的刘备方能令吾不安……益州、汉中以及凉州必不能再落刘备之手!宛城及南阳必须要由我曹家掌……控……”
说到后面曹操已经有些微微颤抖不停的捂着额头,夏侯惇见状急忙劝说曹操先行歇息不要再过度劳累。
“孟德!孟德你远道奔驰而来本就劳累,如今更是引发头疾;你放心暂且休息片刻,一旦开封收复我等灭了袁绍;便可挥军南下!刘备不过一织席贩履之徒,其扬州虽定但其所为注定不被荆州世家所受;又如何能入主益州呢?孟德你暂且歇息。”
“主公!主公在哪呢?元让将军快些让开,不要挡着俺给主公送药!俺就说这风大俺寻一座驾而来就是不愿,赶紧喝了这汤药让主公歇息。”
正当曹操手捂额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时许褚将熬好的汤药送了进来,接过汤药后夏侯惇急忙给曹操服下;见曹操神色微微好了些许后许褚也就没有过多在意夏侯惇替自己喂药之事。
“孟德有仲康将军相伴,夏侯惇心中所忧也算安定些许了;为何孟德执意要亲自前来收复开封之地呢?此事陛下旨意到达即可,何必这般行事。”
“这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临行前主公与德祖、子泰二位先生商议什么让北归的臣子先好好跟天子交谈;二位先生皆言可替主公前来但主公就是不愿。”
夏侯惇闻言也是只能将此事记于心中继续替曹操管理这剩余的大军,许褚则是吩咐几个亲卫轮流守护曹操后自己又跑去忙碌了起来。
“张绣未曾得知玄德大人一同北上,未能远迎还望玄德大人莫怪!”
“贾诩、文稷见过使臣、见过扬州牧及扬州别驾大人!”
南阳宛城城门下张绣携贾诩与文稷前来迎接,得知司马懿提前随司马防北上的讯息刘备便率黄叙及数百名白毦兵一路护送至宛城之中;只不过是刘备主动要求前往宛城而不是司马懿提议,仔细琢磨后司马懿便立即明白刘备心中所想;向司马防及司马朗提议后便觉得于宛城之中暂住一夜。
“别驾大人亲自北上倒是让贾诩有些惊讶,此番北上稍有不慎只怕别驾大人便再不能南下了。”
“文和先生此言甚是,如今司马懿与威侯乃是一家;而文和先生奉我家威侯为主那么是不是应当为君主谋其所忧断其所虑呢?”
“这是自然,主公有恩于贾诩又多次接纳贾诩之言视若师友;所行所为皆以礼待之贾诩,岂敢有不思知遇而自愿其身周全之心呢?”
贾诩虽不明司马懿所指但也不能反驳其所言,因此只能再度向司马懿言明张绣为其君主;张绣在那自己就在,听完贾诩之言的司马懿亦是有些感叹贾诩的小心翼翼。
“如此那便好说了,如今我主在此而威侯又以我主为立;那么便有劳文和先生替司马懿北上一遭,这南阳诸事司马懿不才还是你能勉强处理一二;这司马懿与威侯说是一家实则并未过多了解,想来文和先生定然不会拒绝司马懿所请;不是吗?”
“这……别驾大人所说倒是让贾诩有些惶恐,这北上之事贾诩所知并不多;如何能代别驾大人北上呢?况且这人选……”
“文和先生所忧司马懿岂能不知,这些都是司马懿于新野之时为文和先生所备之物;还有这征西将军以及天子之书信文和先生可于路上仔细观阅,至于这人选陛下与征西将军从未有所指示之意;那么文和先生代劳又有何不可呢?”
见司马懿不似说笑将怀中之书信尽数掏出,贾诩心中微微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如何不对;只是心中一个声音告诉他此行绝不能去,司马懿是刘协钦定之人且其父司马防乃是曹操恩人;就算是整个许都的世家都亡了他司马懿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只身前往许都刘协昔日虽说与自己有交情但是曹家未必肯放过自己。
“咳咳……别驾大人便莫要再拿昔日之事取笑贾诩了,若是别驾大人有所请求不妨直言与贾诩说来便是。”
“如此那便是文和先生无缘北上入我大汉朝廷面见陛下了啊,昔日长安之时莫非文和先生不记得陛下了?”
“如此那贾诩便明白别驾大人所说为何意了,玄德大人既得我主倚赖那么贾诩定不会做出昔日之举;只不过欲让贾诩归心只怕别驾大人是要有所失望了。”
司马懿闻言并未着急而是轻轻的将掏出的书信慢慢的收回到怀中,哪怕是贾诩没有真正看见书信司马懿也明白其定能猜测出大致内容;但是马车之中还有一个人是贾诩未曾想到的,不过司马懿并不打算告诉贾诩自己还将郭嘉带上一同前往许都。
“这可不好说,文和先生之才我主青睐已久;若是威侯与司马懿为一家而又像倚赖我主及陛下之恩,那么文和先生亦当替威侯拿出足够的诚意不是?”
“扬州大军何时抵达南阳?贾诩不才却愿劝主公与文将军一同北上共抗袁氏的河北大军!”
“无需文将军一同前往,此番威侯战与不战并不是非常重要;此前不过是试探文和先生罢了!南阳之地事关荆州之门户,司马懿希望有一天文和先生也能好好的问问自己;一城之百姓对之自身安危当如何选择?”
徐州九江城外,一紫髯碧眼的少年静静的站在朱治身旁等待着袁涣等人的到来;而袁涣等人乘坐的楼船附近却有着不少的斗舰追随着,其中一腰带发出清脆铃响的年轻将领正目光闪烁的紧盯着那过分安静的碧眼少年。
“九江太守朱治见过曜卿先生、见过公瑾先生,许久未见兴霸将军还是这般精神!”
“少跟爷套近乎,你身为九江太守自当以郡内百姓安生为己任!你朱氏之人若再敢这般行事便莫要怪小爷不顾同盟之情!”
“将军倒是好生威风,只是不知扬州牧大人给予将军多大的兵权呢?还是说整个扬州水系皆为将军所领呢?九江再怎么说也是我兄长所辖,将军是不是有些……”
甘宁静静的注视了一眼孙权,眼中杀意让朱治深感不妙;但是孙权却是目不转睛的与甘宁对视着,一旁的袁涣与周瑜急忙上前劝说孙权。
“二公子!主公让你来九江就是为了与玄德大人交好,若是此事真如兴霸将军所说那朱氏族人却为过错;怎能黑白不分这般庇护呢?”
“仲谋你此番行为不念孙家难道也不顾及两州之地的百姓吗?”
正当周瑜二人劝说之际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一容貌伟岸之少年自仓内缓步而出走向众人;孙权闻声则是静静的盯着船板上的身影,朱治亦是死死盯着其不放。
“常闻乌程侯之弟孙仲谋聪慧过人、眼光独到,今一见当真令亮不够苟同、不敢苟同啊!今乌程侯大祸临头而不自知,其弟所为更令人费解;同为猛虎之后为何仲谋将军心中却只得那小儿所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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