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山附近军营内,呼厨泉、步度根、轲比能三人再度聚首;而呼厨泉显然对于轲比能二人之前的态度非常满意,随后便将曹操给的密信交与二人查看。
“大单于,这征西将军曹操昔日与并州便强收我二族万余还抢夺了麾下良驹;此刻三万算作精骑而来却让我等先行于踏顿迁往白狼山的五万大军对峙……恐怕我二族不过是其消耗踏顿实力的棋子罢了……”
三人并未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地形图上的白狼山,于数日前三人便集结兵马屯兵此处;而曹操却迟迟不愿起兵前往无终,更别说领军出塞外与三人大军集结了……
“……唉……如今我二族集结近五万军压境白狼,不论曹操是否前来……与踏顿终有一战!此刻踏顿想必已经将那峭王单于与汗鲁王单于两部吞并,此刻未亲自率军与我大军对决怕是内部还稍微需要时间!不能再等了,哪怕只是假装佯攻也必须前往与白狼山踏顿大军接触一番!”
不日,呼厨泉便与轲比能、步度根二人率亲卫策马而至乌桓大军前锋;而此刻率领乌桓大军的则是奉踏顿为王的难楼,面对来势汹汹的呼厨泉等人难楼一改往日卑微。
“不知漠北大单于与两位……奴隶来我白狼山作甚?我乌桓一族可未曾踏出这白狼山范围!与大单于秋毫无犯,此番是否有些不妥呢?”
“难楼!少跟我显摆你那点汉人文化!昔日我等一起协助袁绍夹击公孙瓒!如今占据辽西无终的麴义与鲜于辅可要找上门了!你还不配与我三人相商,赶紧让踏顿出来!”
难楼脸上笑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厌恶与不屑的神情;缓缓策马而上凭借身高有些微微居高临下的望着呼厨泉三人。
“如果这便是漠北单于您的态度,那么无需我家大单于亲自前来;我难楼便可回复您之所问!只是单于麾下的两只宠物还是绑紧些的好!毕竟,您漠北此刻已不再是一手掌控塞外的雄狮了!这塞外始终过于寒酸!”
“难楼,我三人皆奉大汉朝廷前来!怎么?你家踏顿单于是打算抛却汉朝所绶印章吗?还是说打算率军南下进发大汉朝之北疆?”
难楼并未答话而是静静的俯视着如今实力大减的呼厨泉与轲比能,双目环视后紧紧的盯着轲比能;随后转身策马而归。
“大单于有心关心我乌桓一族,难楼记下单于此情!只是单于还是莫要过于轻信某些心思不纯之人比较好!免得终日玩鹰却被鹰啄了眼!哈哈哈~”
呼厨泉三人静静的目送难楼离去,三人各有所思;轲比能更是心不由得剧烈颤动,他知道那时协助袁绍时丘力居便在踏顿的建议下将近百户汉人迁入乌桓;只是未曾想到这难楼竟一下看穿自己。
只是轲比能未能想到的是,自从北方动乱后踏顿便数次与阎柔促成乌桓与幽州汉民的交流;而阎柔也未曾看透踏顿的野心,劝说北迁教会乌桓识字的汉民被踏顿尽数强留;而阎柔则是因为乌丸司马的身份踏顿并未伤害,只是后来阎柔再也未曾主动联系过踏顿;对此踏顿不以为然。
“单于,恐怕对决一事还需商讨!不宜此刻立即进攻……”
“不宜?是不利于轲比能大首领接下来的计划吧?莫非大首领以为呼厨泉痴矣?”
面对呼厨泉的提问,轲比能只得止住要说之话低下头颅静静的等待着呼厨泉的下一步指令;呼厨泉再三思虑之后转身策马而归。
“步度根,我们走!还请大首领明日亲自率领前军冲锋才是!本单于静候大首领佳音!只是大首领之贼心于我不假,但是大首领若是将那征西将军曹操也想的这般无谋!怕是这塞外很难再有大首领容身之地!哼!”
“是……是!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不再有异心!明日定亲率大军对那难楼发起进攻!”
步度根犹豫片刻后随呼厨泉一同离去,而轲比能则是死死的盯着渐渐离去的呼厨泉;心中暗骂难楼的同时也将心中某些计划暂时压制,盘算着此刻曹操的行踪。
无终县城外,麴义与鲜于辅带着阎柔、牵招二人亲自出城门迎接曹操大军;等待近一个时辰后曹操大军方才缓缓而至,麴义静静的盯着数万大军前方策马的矮小中年将领;随即非常不情愿的随着面带笑容的鲜于辅与阎柔二人上前迎接。
“哎呀,怎可劳烦麴义将军与太守亲自出城迎接!这北疆之路属实难行啊!吾若不是经常行军怕是于半道便要回师了!”
“征西将军所言极是啊!这幽州北疆连年征战,哪里有余力恢复生机啊!倒是苦了我大汉朝廷的兵马啊!”
曹操刚欲接话而一旁的麴义则是直接转身不给曹操解释的机会,有些愣神的曹操耳旁瞬间便传来麴义极为不屑的声音。
“哼!征西将军不出数日便北渡渤海入了泉州!又急行入驻蓟县!如今自蓟县到无终却行了足足半月有余,依本将看来并非我北疆难行吧?是征西将军的心难行吧?”
面对麴义的讽刺,曹操并未感到生气;反而极为欣赏,鲜于辅则是心头猛跳;随即便听见曹操大笑。
“哈哈哈~对!将军说的对!此北上之路有何艰辛?难行的是吾之心罢了!能得将军训斥,胜过那阿谀奉承百倍!吾在此只得有劳将军为吾及吾之大军接风洗尘啦!”
“哼!子经,有劳你替我安排征西将军麾下了!本将军亲自接待征西将军!将军请~”
“哈哈~诸位,请!”
望着并肩而行的曹操与麴义二人,鲜于辅与阎柔心中不由得一松;随即鲜于辅便与阎柔紧随其后,宴会上曹操将主座让于麴义;而麴义则是毫不客气直接以主人的身份向曹操及其麾下敬酒,欲起身护主的程昱与乐进被曹操挥手制止;而面对这般行事的麴义,曹操眼中笑意更甚;亲自手持酒壶上前为麴义斟酒,随即双手捧杯向麴义敬酒。
“吾向来敬重有才之士!久闻麴义将军以先登破公孙瓒之白马义从,吾心神往之!此杯当由吾曹操敬将军才是!来~将军!”
“哈哈~麴义未曾想到征西将军竟这般豪爽!麴义当与将军痛饮才是!来~”
“好!吾再敬将军一杯!将军为我大汉镇守北疆,劳苦功高!吾当敬!”
“征西将军此言倒是羞煞麴义了,只不过为完成故友遗志罢了!哪有这般高尚之行为!”
虽然麴义言语诚恳行为谦虚,但是其眼中的喜色完全逃不过近在咫尺的曹操之眼;曹操大笑间又为麴义斟满酒杯。
“将军所言岂不是让曹操更神往之?世间竟有人能让我大汉的镇北将军这般心甘情愿,吾羡之慕之!爱而不得啊!”
“征西将军所言让麴义心中大定,唯有将军懂我麴义!来!喝!”
“唉,只恨操心有余而力不足矣!天子于许都盼望我大军凯旋回师已久,而操却始终不得入那塞外一步……”
说罢曹操便仰头痛饮,原本热闹的宴会也瞬间低落了下来;麴义当即就站起来向曹操敬酒道:
“本将军还以为何事呢!不就是区区白狼山的小小乌桓异族!劫我幽州资源掠我幽州百姓,更是将北上企图教化之师长强留乌桓山内!征西将军放心,不日麴义便率军……”
“将军!将军喝醉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就在曹操期待之际,鲜于辅与牵招赶紧上前搀扶麴义并向曹操等人行礼道歉;而麴义则是大手一挥将二人震退,随即再痛饮数杯后大声道:
“太守与子经为何劝我?莫不是麴义镇不住那小小乌桓不成?征西将军放心!本将不日便率军亲自前往白狼山征讨乌桓便是!”
“哎呀,将军这是何意啊!操不过与将军交好而倾述心中苦楚,将军若是这般那操便不与将军痛饮了!”
“倒是我麴义误解将军之意了,来!喝!”
夜幕降临后,宴会酒饱人散;而厢房之中一人鼾声呼呼大作,而一侧厢房内曹操脸色阴沉跪坐;杨修则是跪伏于地面有些微微颤抖。
“德祖何至于此?吾又未曾怪罪麾下,只不过是未曾想到这麴义竟这般机敏;看来这白狼山一战定数还有待商议!以德祖看来,麴义、鲜于辅、阎柔、牵招四人能否为我曹家所用呢?”
“主公,依今日所见!如今无终势力应当生做两股,一为麴义、牵招为首的北征派系,二为鲜于辅、阎柔为主的柔和派系!鲜于辅显然不愿参与此次北征……”
杨修话未说完而曹操便举手制止了杨修,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向杨修提点道:
“德祖之机敏远胜常人,于某些时刻的聪慧更是甩出吾不知几何;但是德祖还是过于稚嫩,于人心的揣摩还是过于肤浅!今日一行于城门麴义怒斥行为不羁看似对吾等行军不满,实际是在责怪吾私自联络利用呼厨泉与轲比能!而牵招虽未多言却于宴会上与鲜于辅一同劝诫麴义,由此可见此三人或多或少都对吾有所意见!只是这意见于吾是好是坏还不得知罢了……”
杨修瞬间明白曹操所言,随后静心仔细思索一番后再度向曹操进言。
“阎柔可招!此人定会为主公所用!此人今日虽沉默寡言了些许,然麴义行为之际唯有此人坐怀不乱;其心性更胜其余三人!只是此人虽能招降……却未必能……”
“未必能入我曹氏?德祖又错了!那麴义为明面而鲜于辅与牵招为暗面,唯有这阎柔一成不变!若其不愿为吾所用便不会这般隐忍,只是吾尚未得知此人心中所想;是否能用且看这白狼一行!若当真能用那么幽州自此无忧矣!”
酒饱人散的宴会之上,原本卧躺的麴义轻轻的摇了摇头后渐渐坐直身子;以手轻按额头两侧的同时鲜于辅与牵招出现于麴义身旁。
“将军此番这般试探……可是动了背叛袁氏之心?”
面对鲜于辅的提问,麴义并未正面回答;微微缓过神之后环视一圈确定就鲜于辅与牵招二人后轻叹道:
“没想到这曹操身材短小却这般豪饮,阎柔看来已经做出了决定;你二人呢?为何滞留?以你二人的聪慧应当明白此行凶多吉少才是!昔日那田豫小将不是让太守审时度势,择贤主而从之吗?如今我主已然放弃幽州……曹……大汉便是贤主!太守要尽早做打算才是啊!”
“此事不急,倒是麴义将军既已得知曹操欲让将军作为弃子;为何还不反抗或是……”
“哈哈~我麴义岂能不知曹操这汉贼所为!只是麴义原先本是冀州韩馥麾下,背主转投袁氏;虽为袁氏立下汗马功劳却不愿再弃旧主而投之,明日子经便奉本将军之命返回冀州吧!曹操定不会阻拦!”
牵招并未多言,自从公孙瓒自刎后;麴义的改变牵招看在眼中,此刻麴义愿以死了却自己与公孙瓒的约定;牵招没有任何理由劝诫。
“属下明白了!若他日再回幽州,牵招定不会让异族踏入我大汉疆土半步!”
“哈哈~好!得子经此言,麴义无忧矣!麴义恳请太守留下有用之躯继续为我大汉镇守北疆!”
正欲开口再劝的鲜于辅见麴义竟弯腰鞠躬,便打消了心中所想扶起麴义;无言间举杯相敬。
“难楼!若是怕了便滚回你的乌桓山去!躲进你的漠庭!扑入你家大单于被窝中哭泣吧!哈哈哈~”
轲比能面对慢悠悠集结兵马的难楼,心中原本高看之意瞬间全无;高举手中长刀直指难楼大军。
“勇士们!难楼所率之众早已被我军气势击溃,面对这般羸弱的兵马;可有信心将其撕碎?”
“杀!!”
轲比能瞬间便率军向难楼大军发动冲锋,剧烈的震动不断传递至难楼大军前方;而除却难楼身旁亲卫,其余士卒早已吓得四处奔散;而在靠近不足百步使难楼突然高举右臂猛然挥下,瞬间无数箭矢自上空向轲比能大军袭来;于前方冲锋的士卒纷纷架起手中木盾抵御高空倾泻而下的箭矢,而于后方骑军则是在轲比能的指挥下于左右向难楼发动突袭;仿佛早有预料般难楼举起左臂再度挥下,数千持盾士卒将难楼及其亲卫围住;勉强抵御骑军冲锋后无数锋利长矛自盾牌后方刺出,寒芒所过带起鲜红;回撤间更是划伤轲比能骑军胯下战马,吃痛受惊的战马四处奔腾不分敌我;原来脸上布满笑容的难楼对此有些不满。
“可恶,那汉人兵书上可不是这般说的……以盾挡之骑军风势以矛破之其锐气,怎会这般;莫不是那汉人欺我不成?”
“那汉人军书所述无错,只是你难楼空有架子罢了!给我放箭!”
在难楼疑惑之际轲比能率军而至,瞬间将难楼小阵型团团围住;就在轲比能以为大胜之际难楼却不慌不忙的指挥身边亲卫吹响号角。
“呜~~”
强烈的震动传递到轲比能所率大军的每一个士卒身上,轲比能当机立断;长刀挥舞斩杀出一片区域的同时高举长刀。
“撤退!敌军骑军掩杀而至!不可久战,我军已挫难楼大军锐气!不日便可再进!撤!!”
难楼见状亲自率军追击轲比能,于追击十里处遭遇轲比能提前准备的伏兵;箭雨带走近百名士卒后难楼下令停止追击返回白狼山,而此刻踏顿亦是派人传来军令。
“哼!若非单于之令,我难楼今日定生擒那轲比能!撤退!!撤回白狼山集结兵马!”
“是!首领!那我们接下来是否继续南下劫掠幽州?”
“劫?单麴义就够我们这所谓五万大军受的!现在大汉朝廷的征西将军曹操又率精兵三万屯集在无终!还劫?不怕死便去!传本首领之命,全军撤回漠庭!听候大单于调遣!”
“是!”
而于远处观望的呼厨泉与步度根有些惊讶于难楼的指挥作战,虽说比不得大汉那般精通;不过这短短数载便如此还是让呼厨泉感到有些吃惊。
“看来,在不知不觉中踏顿已经慢慢超越我等了……或许应该早做决定才是!”
步度根并未答话,而是望着极速撤回了轲比能;双目中不止作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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