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黄忠轻轻的打开马车之上的帘布,一年轻男子静静的躺在一妇人的怀中;尽管妇人脸上尽是忧愁双鬓泛白却也掩盖不了其温柔的容貌,所谓英雄配美人;虽说黄忠早年在长沙攸县名声不显,可又有谁能理解黄忠的痛……
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之际与佳人成双,本该一腔热血、投效祖国;黄叙的诞生让夫妻二人有了乱世中拼搏的希望,年幼的黄叙却少染风寒;从此体弱多病,寻医多年无果;黄忠为其不说散尽家财却也算倾尽所有,夫人更是因为照顾黄叙导致身体受寒;黄忠更是亲身前往襄阳辞去官职带着黄叙奔走,终于在冬季之时打听到了神医张机在新野建立医馆;不再到处奔走,夫妻二人赶紧带着黄叙南上;可这新野是刘备的地盘,无奈黄忠之好在新野城外等候;听完黄忠的解释,刘备与司马懿还未靠近便感觉到车厢之间的丝丝寒冷之意。
“老将军!快些速速准备进城!老将军糊涂啊!公子与夫人岂能在此受寒!云长,云长!你快些驾驶马车进城,宣高与仲邈那边我亲自去与其说明;先入我府取暖!老将军你随我去城门打个照面,仲达你与翼德去请仲景先生前往府中为公子治病!”
“是!”
关羽翻身跃上马车却未敢快速驾驶,只是轻轻呵斥让马车平缓进入新野;黄忠则是跟着刘备走入城门,门口士卒见状行礼;刘备赶紧将腰间玉佩抛于一队长让其带话给臧霸、霍峻,自己则是与黄忠策马入城先行回府准备御寒之物。
“主公,何事这般惊慌?”
“子敬!子敬你在就好,内堂中御寒如何?”
“主公刚走还未撤……”
“刚好,子敬你去安排一下增加些火炉进来;顺便寻找一些衣物……准备些热粥、热汤……”
“是!”
就在关羽驾驶马车行至左将军府门时,张飞与司马懿也到达了张机所开设的医馆之中;此时的医馆与学堂无异,这是糜竺资助开办的;一开始只是听从刘备之意,结果后面的利益却让糜竺极为满意;又加资帮张机建设了一栋学生专门居住的民房,此刻正值冬季;在刘备等人的安排下家家户户都领到了御寒之物,刘备也会时不时在鲁肃与司马懿的建议下亲自访问百姓;为其置添御寒之物,因此虽为冬季但是感染风寒的百姓却极少;而此刻的张机正在为满座的学生演示草药之间的相生相克之理,手上还拎着两只野兔;开办医馆以来收徒自然免不了实践,而实践的最好去处便是军营;不忙时张机经常带领学生来往于江夏、新野的兵营为士卒检查身体,这一来二往之间便熟络了起来;士卒们也会经常到郊外打些野味送于张机,但是张机不怎么喜欢也就留下了一些野兔、竹鼠之类的作为实验药材所用;其他都让学生拿回去与家人分食了。
“这药物之间相生相克,用上了合适的药材相互配合可救人于危难之际;而用到了相克的药材则会成为剧毒之物!”
“先生,那药材如此;我等平时所食用的谷物、肉类、野菜也存在这种相生相克的现象吗?”
“问的好,我们平常……”
“仲景先生!还请仲景先生去左将军府救人!”
气喘吁吁的司马懿赶紧行礼请张机前往左将军府,张飞倒是有些不解;那小子不就是睡着了吗?
“这……公子稍等,小柳;帮我拿医箱过来。”
“好的,先生。”
很快一少女递来张机的医箱,张机打开细细查看一番之后便随司马懿二人出门;司马懿见状赶紧将身上的大氅披于张机身上,而张飞看见司马懿这般又是赶紧将自己的给了司马懿;就这样三人极速赶往左将军府。
“孩他娘,喂孩子喝些热汤吧……”
黄忠接过刘备给的羊汤,轻轻吹了一下拿起送至夫人手上;妇人又是轻轻吹了两口缓缓放至黄叙嘴边,醒来的黄叙脸上、嘴唇布满苍白;轻轻的喝了两口羊汤便颤抖双目,妇人见状赶紧将羊汤拿开轻轻的擦拭着黄叙嘴角流下的汤渍……
“娘……不必为叙儿这般……您与父亲为了叙儿已经够了……”
“叙儿放心,这次你父亲找到了荆州的张神医!他一定能治好你的!你先休息一会,一会娘喊你用膳……”
“好……”
黄叙本想再与娘亲多说几句,可是看见其母眼中点点星光;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刘备见状也不好多言,默默将手中羊汤交于黄忠;轻轻接过黄忠却只是静静看着,而鲁肃见状赶紧下去多拿来一些御寒之物。
“大哥~大哥!张医师来了,快快快;医师注意脚下……”
此刻张飞赶紧扶着张机快速走入内堂,身材魁梧的他此刻弯身扶着张机;刘备听闻赶紧上前迎接。
“张机见过主公。”
“仲景先生无需多言,看看入内医治黄老将军之子。”
“是是是,医师您先进去;俺这就去将仲达背回来~”
“翼德,等等!”
“嘿嘿~谢谢大哥~俺去去就回!”
张飞转身接过刘备飞来的大氅,披上后在路口一把背起司马懿;快速的冲向左将军府,显然司马懿与张机的舒适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咳咳,多谢主公~”
司马懿接过刘备递来的热汤,一饮而尽后阵阵暖意涌上;见刘备脸上还是带着些许的担忧,司马懿只好开口安慰:
“主公,此事我等不熟医理帮不上仲景先生的忙;尽人事当听天命!我相信黄小公子的天命定在我大汉的照耀下!”
“多谢仲达!翼德你先休息会,我与仲达先行入堂。”
“好嘞,大哥~”
张飞也不管,抓起鲁肃送来酒肉就往嘴里塞;还一个劲的夸鲁肃是个大好人,鲁肃赶紧劝诫张飞慢些。
堂内黄忠双拳紧攥,静静的看着;张机按于黄叙脉象之上的手指感到微微冰寒,张机微微皱眉,妇人赶紧轻轻拂过黄叙苍白的脸庞;让黄叙放轻松些……
“主公,可否帮忙解去公子上衣让仲景仔细查看一番……”
“我来吧,夫人去边上休息一会……”
听言上前两步的刘备被黄忠喊回,黄忠让妇人退至一边;糜夫人见状赶紧将热汤递给她,妇人却轻轻摇头;黄忠轻轻将黄叙上衣掀开,黄叙身形消瘦;肋骨清晰可见,让一旁的刘备等人都有些不忍观看……
“公子年幼时遭冰寒入体,从此体弱多病;将军与夫人早些年间只当普通伤寒,后来又听从医师之言以热物抗之;对否?”
“正是,早些年间叙儿还是有些许冰寒;时常容易发烧……便以热物治之……”
“糊涂啊,公子既大寒又怎能私自以热物相抗;如今两物不断摧残公子内腑,使其日渐虚弱;现在虽然热物已去,但是寒物却日渐壮大……”
“还请神医救治我儿!”
“……主公,可否为仲景准备幕帘!仲景欲行针为公子释放些寒气,保证其心脏不完全被寒冰所蚀!”
“好!先生还需些什么尽可与备说来。”
“准备一火盆!”
很快刘备就一同奔走准备了些许布匹将张机与黄叙围住,司马懿抬进一火盆后轻声询问张机;随后便让刘备等人一同去前厅等候。
众人走后,张机将火盆置于黄叙身前;从随身的药箱中掏出一针包将其打开,随后掏出一黝黑的竹盅;自火盆上一挥而过后竹盅内泛起阵阵火光,张机捻起一毫针置入竹盅之内;随后快速射至黄叙胸口附近,只是很快那枚针便直立掉落……
“……那便先暂时驱散冰寒吧……只是不知道这小公子是否能……”
“先生!还请……先……生……不要……犹豫……黄叙……顶……得……住!”
张机见黄叙醒来,听完黄叙所言也不再废话;转身从药箱中再度拿出数十个黝黑的竹盅……
“公子若坚持不住可一定要与仲景明说!”
张机不再废话,将黄叙扶起坐好;双手各持一黝黑竹盅,双手极速划过身前火盆;将一个个冒起火光的竹盅分布在黄叙左胸口附近,前后相对应;很快被竹盅围住的躯体开始泛起红光,渐渐向周围扩散;片刻后黄叙的脸上终于泛起血色,只是几乎快要靠在一起的双眉却显示着他此刻的痛苦。
“啊……”
“公子……”
“先生!黄叙顶得住!请先生准备下一步吧!”
张机见状从药箱拿出一块褐色的药膏打开,伸出双指轻轻一沾;随后快速抹入剩余的竹盅之间,抹完后再度沾上药膏;左手持盅右手泛起褐色的双指自火盆一挥而过,手上泛起火焰;在黄叙身上的竹盅边上抹出一圈火焰后左手竹盅快速飞过火盆带其点点火花再度盖上黄叙的躯体,全部替换完毕后张机开始利用竹盅为手中银针消毒;涂抹药膏后的竹盅在黄叙身躯上形成类似保护区一般的户型,胸口以下原本还在不断攀升的寒气慢慢消停;不再靠近胸部以上的地方,一刻后张机甩动手中银针直击黄叙的左胸之上;黄叙终于感觉到一股股暖流翻涌全身,身上的寒气也慢慢被褪去;黄叙身下的御寒之物慢慢被浸湿,张机小心查看了一下伸手撩起幕帘走出;而门口的司马懿与鲁肃赶紧迎上,张机接过司马懿递来的干布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鲁肃则是附身至张机身前,轻语后鲁肃带着司马懿赶紧下去准备……
张机与司马懿一同拿起许多御寒之物,进入幕帘后张机去掉黄叙身上的竹盅与银针;黄叙则是静静的睡去,脸上有了些许血色而且嘴角微微上扬;司马懿赶紧扶起黄叙而张机则是为其将身上水珠擦去,随后二人还特意让黄叙在火盆前烘干身子才将其抬起放入新布置的床榻之上;为其盖上御寒之物。
司马懿忙完后则是拎起药箱跟着张机缓缓走向前厅,黄忠紧张的在前厅中转来转去;刘备则是跟着并安慰而糜夫人也是跟着安慰黄忠的妻子,张飞与关羽则是被刘备各自派往了隆中与襄阳;张飞快马加鞭前往襄阳向刘表告知黄忠在新野的消息,而关羽则是拿着刘备的亲手书信前往隆中。
“老将军,老将军;还请老将军坐下歇息一下,仲景先生定会救回公子的!”
“这……皇叔……这汉升哪坐得住呀……”
就在刘备夫妇两难之际,张机终于带着司马懿走了出来;黄忠与妻子赶紧上前。
“张神医,我儿如何?可有医治之法?”
“神医,还请救救我苦命的孩儿……”
张机没有回答夫妇,而是低头思考然后吐出“不成”二字;糜夫人赶紧接住后倒的黄忠妻子,而黄忠也是一下子苍老许多;有些不愿相信,过了许久黄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走至刘备身前:
“汉升久闻皇叔仁义之名,今皇叔只不过听老夫一人之言便这般放下心中之事帮助汉升……汉升此生已无所念……唯皇叔之恩无以为报,汉升唯此躯还算有些武力;待汉升送妻儿回乡后便回新野为皇叔鞍前马后!
说完黄忠趴于地面并重重的向刘备磕了三个响头,刘备见状赶紧俯身扶起黄忠。
“老将军这是何言啊,岂不是羞煞我刘备……老将军快快请起啊!”
“若皇叔不肯收下汉升,那汉升便只能返回新野后长跪于新野城门不起!”
“嗯?主公与老将军这是作甚?甚起不起的?那公子无恙矣,仲景已经初步将公子身上的寒气祛除了……”
“这……神医当真?”
“这是自然,我张机何时胡言过?”
闻言的黄忠妻子早已在糜夫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内堂,而黄忠眼中也是泛起阵阵星光;脸上也是挂上了喜色,赶紧扶着张机走入内堂;而刘备则是与司马懿轻轻对视。
“……仲达为何不与备知会一声……”
“这……主公啊,我与张机先生出来到现在……根本没有机会与主公知会啊……”
“还不赶紧去准备些吃食,一会好……”
“主公~主公~诶?老将军他们呢?”
看着带领几名士卒拿着热汤与熟肉还有一些黍米而来的鲁肃,刘备轻笑着轻轻指了指司马懿与鲁肃;便走向了内堂。
“备有仲达、子敬~无忧矣!”
内堂中,妇人看着脸上终于有了正常人血色的黄叙;泪水不断的落下,黄忠赶紧上前轻轻将其拥入怀中安慰;就连年近天命征战多年的黄忠也是流下些许泪水打湿了妻子的秀发,只是二人都无声落泪怕吵醒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幼子。
“诶!将军与夫人这般可就对不起仲景这般出手相助了!而且公子只是初步驱散寒气罢了,还是有可能重复的!”
“这……还请神医莫要因我夫妻而放弃我儿!”
“求求神医!求求神医!”
“这可就不是老夫可以决定的了,毕竟这新野再怎么说也是我主公的地盘……仲景可做不得主啊!”
黄忠与妻子一愣,可司马懿与鲁肃可不愣啊!
二人直接来到刘备身前跪下,希望刘备可以让黄忠一家在新野居住;好继续医治其子黄叙之病。
“主公!您不为黄小公子心痛也要体谅老将军夫妇二人这些年的艰辛啊!”
“是啊,主公哪怕不体谅黄老将军夫妇的艰辛也要为将来仲景先生的医馆发扬光大而留下黄小公子这特殊的病例啊!”
“还请主公勿忘当初允诺张神医之事啊!”
“你们!”
刘备此刻有些哭笑不得,这司马懿与鲁肃也就罢了;张机也……
只是这事哪能自己强行决定啊,主要的决定权还是在黄老将军夫妇身上啊;黄忠此刻哪还能不明白张机等人的用心,拉着妻子便下跪与刘备身前:
“长沙攸县黄忠黄汉升恳求主公收留!汉升愿为主公马前卒、手中枪,为主公征伐四方!绝无怨言!”
“贱妇请求大汉皇叔救救我儿,贱妇愿终身为奴为婢……”
“好了!老将军与夫人这是何意!备从未有这般想法,老将军也不必因此投效于备!将军与夫人尽可安心在此与仲景先生医治公子!所有事都等公子完全康复之后再议,不可再言了!老将军与夫人还需快些用膳,不养好身子怎么陪公子医治?”
见此,黄忠也不再多言而是深深行礼后起身与妻子一同用膳;之后张机为黄忠妻子把脉,便建议黄忠一家居住到医馆里面,黄忠大喜连忙询问刘备的意见;刘备则是挥了挥手表示由黄忠自行决定,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在左将军府居住三人等黄叙病情稳定再行前往张机医馆。
而此刻的南阳草庐内,诸葛亮拆开了关羽亲自送来的书信:
“备听言琅琊诸葛氏之名,特意前往隆中求见;此前两次先后与子瑜、公休二位先生相见、相谈,无不惊叹二位先生之博学!令备对二位先生口中之君心生向往,此间急事耽搁;望先生谅解!备定会尽快处理急事前往隆中与先生一聚,望先生可舍弃游历之奇闻、趣事、美景静候备的到来;备再拜!”
“这个刘备有点意思!”
“孔明莫不是之前便与这刘玄德相见过?”
“孔明莫非早已寻得明主?不愿告及我等?”
“孔明莫不是打算出仕了?听说那刘表可是征辟你诸葛兄弟多次,未得结果啊!”
“这刘备素有仁义之风,倒是挺符合孔明心中之人~”
徐庶、崔钧、石韬、孟建四人读完书信倒是对刘备好感增加了不少,唯独庞统说出了诸葛亮心中所想;书信读完,诸葛亮心中一道手持双剑的英雄背影便慢慢浮现于脑海之中;甚至慢慢清晰了起来。
“平原令刘备……大汉皇叔、左将军刘备……你还会是你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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