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寒听了也奇怪,“沈离看到后为什么会不冷静?”
肖怀森欲言又止,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轻声道:“你们看到就明白了。”
话落,“叮——”
电梯门开了,停在了顶层。
顶层是每任特调局局长的私人区区域,仅有局长的几个秘书能在。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外面确也站着几个人,恭敬的立于一旁候着,听到声音后抬头,待瞧见电梯里肖怀森带出来的人后面露错愕。
“你们传我的话,不许任何人上来,我也不见任何人。”
肖怀森吩咐完,便转身,示意沈离和傅应寒跟他来,他领路去局长办公室。
不过沈离非常熟悉这里,不用肖怀森带路,直接快步越过他走在前面。
想到陈仲文,沈离几乎是用跑的,直冲办公室而去。
傅应寒和肖怀森两人反倒有些跟不上她了。
看到这一幕,后面几个秘书非常惊讶。
“那是不是沈离?肖老大怎么看着那么尊敬她,连她那么冒犯都不生气?”
“何止呢,旁边还是赫赫有名的傅三爷,不也没见她有多客气!”
“以前听传闻说咱们老大和傅三爷同她关系多么多么匪浅,我还以为是传闻,没想到不仅是真的,还那么的真!”
秘书们越讨论越吃惊。
……
沈离走的快,第一个到了局长办公室。
见门半掩着,她不假思索的推门进去。
“师父!”
追上来的肖怀森叫她。
沈离停下回头。
肖怀森尽量稳下气息,凝重的说:“等会儿看了,您一定……保证冷静。”
沈离更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见他不似作伪,沈离定了定神,说道:“知道了。”
肖怀森就上前,代为推开门,面上也浮现出恭敬,迎接沈离进她从前的办公室。
沈离迈步进去。
傅应寒心知沈离从前在这里待了许久,对这局长办公室起了几分好奇,跟着进去后,下意识的打量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不远处是落地窗,能瞧见外面京中的繁华霓虹。整间办公室则是黑白冷色调装修布置,极简而板正严肃。
沈离认出,这里的摆设一如既往。
大概是注意到了沈离的视线停留,肖怀森道:“我没有改变过这里的陈设。”
傅应寒闻言有些吃味,道:“还是变一变的好,这里总算说也是有了新的主人。”
肖怀森看向傅应寒,眼底隐隐带着挑衅,道:“不用,我觉得这样的陈设正合我的心意和习惯,用的挺顺手的。”
傅应寒的目光顿时变的有些凉飕飕的。
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拉住沈离,扯了扯沈离的衣袖。
沈离目光正搜寻着疑似肖怀森说的东西,被他拉了下,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道:“傅应寒说的对,变一变也好。这样那些老东西上来述职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这里的摆设想起我,慢慢的遗忘我,对我也算有利。”
肖怀森眼神一黯,低声应了句是。
“东西在哪儿?”
沈离急着问正事。
肖怀森抿唇,越过她走到办公桌前,指了指上面空处放着的,一个深色的木盒,不算太大,大约比沈离给肖怀森的盒子小两指宽。
沈离和傅应寒正色起来,走上前去。
沈离直接伸手要打开。
肖怀森条件反射的拦了下她,咽了咽口水,说:“还是我来吧。”
沈离看他,片刻后收回手。
肖怀森低头,动作缓慢的打开盒盖。
沈离情急,靠近看,隐约看见里面东西时就怔住。
傅应寒见沈离反应,心下愈奇,目光落去,只见盒子里是一张照片,以及一根……手指,缺了半截指甲又干瘦的手指??
他一怔,而沈离已经猝然伸手拿起盒子里的手指看。
可以断定的是,这手指应该是几个月前掉下来的,因为断口的血痂和皮肉骨头都已经发黑而腐枯,然而应该是经过了某种特殊的处理,它没有继续腐烂下去,便呈现出目前所看到的样子。
“这……”
沈离喉咙发紧,难以出声。
傅应寒预料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余,第一时间扶住沈离,担心的看着她,叫道:“沈离?”
肖怀森伸出手,见此滞在半空,最后收了回去。
沈离本能的转向傅应寒,望着他的视线茫然又空白。
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因为失力,手指掉回到了盒子里。
“哐当!”
一声轻响,却如巨石落入深潭,惊起万丈波澜。
沈离紧抓住傅应寒的手臂,如同在汲取力量冷静,她硬挤出一句话,“我认得,这是我师父的手。他指甲缺了的那半块,是他以前某次出任务不慎受的伤,没有长合。这……这就是我师父的手指!可这怎么可能……”
“也许不一定是!”
傅应寒沉声一喝,叫醒愣神的沈离。
他捧起沈离的脸,看着她,沉稳的说道:“有可能是巧合。仅凭那指甲,不能断定就是……”
“还有照片。”
肖怀森叹道。
沈离扭头看向他,顿了几秒,立马拿起里面的照片看。
这是张旧照片,边缘页面都开始泛黄,最下面有一行时间的标注,拍摄于两年前的某天。
只见拍的是一个旧制的蒙古包,背景是茫茫的草原,天际苍远辽阔,风吹草低见牛羊。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张抓拍的风景照。
可当沈离多看了两眼后,发现了异处。
就在那蒙古包右边角落里,有一个探出小半个身子的男人!
这男人十分狼狈,看不出具体的年岁,头发变长打结,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像是受惊般警惕的盯着周围。
仿佛发现了有偷拍的人,男人转过头来要,就被拍到了小半张脸。
便就是这小半张脸的轮廓,像极了陈仲文!
“这照片……怎么会……”
傅应寒瞳孔微缩,这下也难以说出可能是巧合的话了。
沈离盯着照片,拿着照片的手一点点的攥紧。她道:“这照片拍摄于两年前,可我师父于五年前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