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稚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屏住呼吸，生怕被陈默川拒绝。
但是冥冥之中，她感觉陈默川是不会拒绝现在的她的。
这种自信是陈默川给她的。
果然，陈默川闻言之后轻笑着点了点头：“好，知道了。”
“真的不会去了吗？”孟稚意哽了一下嗓子，生怕他只是在敷衍她，“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我还以为......我说得有些过了。”
毕竟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提出这样的请求的确是有些太过分了。
但是孟稚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不去了，也不是很感兴趣。”陈默川的确是在敷衍她。
两个人现在只能够用各怀鬼胎来形容。
陈默川这样腹黑有城府的人，虽然现在疼惜孟稚意，但是也只是疼惜她的病情而已，并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去开玩笑。
日后如果孟稚意真的走了，他能够依仗利用的人就没有了，他这条船上既然有可能会有一人下船，那么他就必须要拉一个人上船。
这样，这条船上的平衡才不会消失，他赢的赌注才会变大一些。
“嗯。”
孟稚意很满意陈默川的回答，温柔笑着点了点头。
*
然而回到酒店，孟稚意便又是另一番模样。原本的温柔在瞬间被收敛了起来，愤怒的味道在脸上一览无余。
裴知聿站在一旁，将买好的一杯热拿铁送到了她手中。
孟稚意刚好觉得手有些凉，刚好捂着热热的拿铁，觉得很舒服。
也正是因为这点舒服才让她没有表现出出格的样子。否则，她的愤怒肯定是更甚。
“让你查的虞落，查的怎么样了？”
“她从小就去Y国念书，在南城交际圈很小。这一次的确是虞少彬介绍自己妹妹和陈默川认识，没有别的。”
孟稚意只给了裴知聿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裴知聿能够查到的并不多，因此也没能够让孟稚意满意。
孟稚意下意识得皱眉：“这些我难道还需要你去查给我听？你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裴知聿垂首不敢说话。
孟稚意身上那股强势的压迫感总是让人有一种近乎于窒息的感觉。
“对了，她在Y国这么多年，就没有谈过男朋友？”孟稚意是女人，也最了解女人。
虽然她当时没有去国外留学，但是也对留学圈的事情有所耳闻，知道一个女生在异国他乡的时候，最是容易觉得孤单，最是觉得自己需要被保护。
“有。”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知道汇报给我？”孟稚意有些烦躁了。
最近这段时间她的情绪管理能力真的很差，总是会失控，总是会不开心。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方式和心理是否跟自己失忆之后大脑出现变化有关系。
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裴知聿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不敢多说，只说自己需要汇报的：“抱歉孟总。虞落的确是在国外念大一的时候就谈了一个男朋友，是杭城人。回国之前就分手了。两个人在Y国同居了四年。”
“同居，四年？”孟稚意挑眉，“事情这不就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吗？”
孟稚意有时候真的觉得，裴知聿有时候真的是太老实了一些。
这么重要的消息都能够遗漏掉。
“怎么说？”
“这四年里面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还有闹出过什么不堪的事情。你再继续往深了查，不管花多少钱，都要从虞落留学时候的同学嘴巴里面撬出点什么。”
裴知聿听懂了孟稚意的意思：“可是孟总，如果真的查出点什么，对一个女生的名声会不会不好？”
孟稚意原本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心情很不错，但是在听到裴知聿这句话之后下意识得皱眉。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迂腐的人？
这个人竟然还是她的人。
真的是好要命。
“你是在关心她？”
“不敢。”
“我自顾不暇，还要去关心别的女人的名声？裴助，你是我的人，你应该清楚自己到底是在给谁办事。别人怎么样，名声怎么样，跟你一点都关系都没有，听明白了？”
“明白了。”裴知聿看着孟稚意的一双眼睛，忽然觉得她真的变了，还变了很多。
在失忆之前，哪怕她做事情的手段狠厉，但是好像也不至于会这么不择手段。
裴知聿并不是说她不择手段不好，毕竟成大事者都是如此。
但是他感觉到孟稚意是不开心的。
他从她的眼底看不见任何开心的情绪。
她好像，越来越不开心了。
她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只是为了，得到陈默川。
*
三日后，孟稚意和陈默川一同出发去M国。
在去的飞机上，孟稚意连上WIFI之后收到了来自于裴知聿发来的邮件。
是关于虞落的。
事情的走向和孟稚意猜想中的一模一样。
果然，虞落在大三那一年，回国打掉过一个孩子。
当时虞落甚至是想要生下来的，但是被家里人知道了之后，直接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逼迫她回国。
当时她还坚持了一段时间不回来，没想到后来她那个小男朋友也不坚持了，这是压垮了虞落最后的一根稻草。
最后被逼无奈之下，她还是回国打掉了那个孩子。
这件事情对于孟稚意来说就是一个把柄，她看了一眼身旁正在看电影的陈默川。
她心想，按照陈默川的性格，应该是不会允许自己和虞落这样的女生联姻的。
打掉一个孩子不算什么，但是这个人是陈默川。
陈默川有点完美主义者，这是在孟稚意和他的相处当中察觉到的。
毕竟，当顾影彤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之后，陈默川都毫不犹豫得甩掉了顾影彤，这就说明他很在意这种事情。
虽然说虞落是在认识陈默川之前发生的这种事，但那也足够成为一根刺，扎向陈默川。
陈默川是怎么想的，孟稚意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她挑眉。
他表面上说自己对虞落不感兴趣，不会再去相亲，但是实际上呢？
孟稚意知道，他们私下又见了一次，还约了一次电影。
他想要联姻，想要借虞家在鹿城的势，帮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