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宋听予呢?还让我戒烟。”孟稚意有些无奈,“我这种孤家寡人,抽多少烟都不会有人在意的。”
“所以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在关心你吗?我以为我这算是关心。”孟时衍是一个不懂得关心人的人,也只有在面对宋听予的时候才会有所改变。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追到的宋宋,她竟然能够看得上你这种大直男。”孟稚意心想,宋听予估计也是个色迷心窍的,不然怎么会看得上孟时衍的。
真不会关心人。
孟时衍没搭话。
“你怎么出来了?里面的戏散场了?”孟稚意深吸了一口烟,将云雾吐干净了。
虽然是一场葬礼,但是里面现在一定很热闹。
毕竟,掌家几十年的孟家家主去世了,肯定是热闹的。
大家一定都在想,最终遗产会花落谁家。
“宋听予的衣服落在车里了,我出来拿。”
孟稚意闻言之后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有点羡慕。
虽然她已经忘记了这些事情,但是她看得出来,孟时衍是很喜欢宋听予的。
这种喜欢,从表面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爱意是没有办法掩藏的。
“真羡慕你们,更羡慕宋宋。”孟稚意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不像我,无人关心无人爱。”
“你最近缺爱缺疯了?”
“本来就没人爱我。”孟稚意就像是一个缺爱的小孩。
忘记了一切之后,仿佛是失去了一切。
但是幸好,她也不曾拥有过什么。
“不要这么悲观。”孟时衍也知道孟稚意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开口的声音柔和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都是刺,“陈默川呢?怎么没陪你过来?”
孟时衍还没有告诉陈默川这件事情,因为他以为这两个人每天都呆在一起,孟稚意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肯定会告诉陈默川,然后陈默川会带她一起过来。
但是没想到,最终是这个没有见过的助理送孟稚意过来的。
“他哪会有这个闲工夫?去找女朋友了吧。”孟稚意心里头一片复杂,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口气酸溜溜的。
但是孟时衍察觉到了。
“进去吧。”
孟稚意和孟时衍一同走了进去,此时此刻,里面俨然就像是在唱戏。
不,是比唱戏还精彩。
程云樱被取保候审了,回来奔丧。
但是此时她在里面简直就是在唱戏,在胡闹。
程云樱根本不管在场这么多人,直接从茶几上抄起了茶杯就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告诉我?爸对我这么好,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吗?还有我的儿子,你们为什么不让他出来!”
程云樱就是趁这个机会回来见儿子的,她刚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可以从拘留手取保出来。
但是她到了孟家老宅之后并没有见到孩子。
更离谱的是,陪同程云樱一起回来的,是孟时霖。
这两个人竟然到了今天还在一起。
孟稚意淡淡看着这两个人,忍不住对身旁的宋听予说道:“你说孟家男人是不是傻?程云樱都已经这么利用孟时霖了,孟时霖也已经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曾经的情爱只不过都是谎言,但是他还是对程云樱死心塌地。孟家出痴情种啊,你好福气。”
宋听予听得有些哭笑不得:“其实当初我也是利用了孟时衍的,他原谅我两次了。这件事情你肯定不记得了。”
考虑到孟稚意失忆了,因此宋听予耐心解释。
孟稚意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听予:“刚才觉得程云樱有手段,没想到最有手段的人是你啊。孟时衍可比孟时霖难搞多了。”
“我有本事吧?”宋听予打趣地说道。
这个时候,孟时霖开口说话了,孟稚意和宋听予的视线就被牵引了过去。
“奶奶,让我们见见孩子吧。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孩子了。”
这句话直接气到了江幼卿,江幼卿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了孟时霖的脸上。
这个孙子是江幼年卿这么多年以来倾注心血最多的一个孩子,没想到最终会变成这样。
江幼卿原本因为丈夫的离世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被孟时霖气到了。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在你爷爷葬礼上带着这个女人回来!你回来是应该的,但是她不配!”
程云樱的情绪极其不正常,现在甚至演变成了精神不正常了。
她伸手指着江幼卿,浑身发抖得说道:”为什么我没资格?我到底哪里没有资格?我给你们孟家生了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男孩!我难道没有功劳吗?你管我和谁生的?!”
这句话说出来,一旁的孟泽城脸都绿了。
这好比就是当众在孟泽城的脸上扇了一巴掌一样残忍。
孟泽城原本是很少在众人面前说话的一个人,但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
“程云樱,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因为阿衍母亲的事情愧对于你,所以一直都在尽力弥补你,你既然已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还要让我难堪?!”
“你给我闭嘴!”程云樱满眼通红,“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如果你非要说,那你怎么不把当初害死程云苒的事情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嗯?!”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都齐唰唰得看向了孟泽城。
江幼卿很显然是知道什么,立刻遮遮掩掩:“管家,把她赶出去,这几天盯着点,绝对不要让她踏进家门半步!”
管家派了几个安保人员过来,上前一把拽住了江幼卿的手臂,但是孟时霖已经上头了,上前一把抱住了程云樱。
“你们谁都不准动她!”
江幼卿已经被气得半死不活了,刚想说什么,却听到孟时衍开口:“怎么,奶奶是想要遮掩什么事实?是关于我母亲死因的事情吗?我倒是很想听听。”
孟时衍这句话说出口,就相当于是将当初那件事情的遮羞布撕开了。
在场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来奔丧的客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