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予看着掌心的这一枚东西,心底沉甸甸的。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拿着一个东西的时候是那么灼热滚烫。
宋听予仿佛不是在拿着这个东西,而是在拿着一块滚烫的铁。
她的眼眶瞬间通红,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地掉落了下来。
虽然现在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是宋听予觉得此刻就像是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她不是不信任孟时衍,只是乍一看到还是无法接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宋听予一定要弄个清楚。
虽然是她让孟时衍去找宋渝夏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希望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点什么。
浴室里面淋浴的声音还在继续,无端端惹得宋听予心烦意乱。
她捏着这枚东西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
十几分钟后,孟时衍终于从洗手间里面出来。
他身上仅系着一块白色的浴巾,正在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当他看到宋听予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意识到她似乎是不开心了。
她的开心与否,总是写在脸上。
“怎么了?”孟时衍想到的是她可能还在介意他去找了宋渝夏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原本就是宋听予一手促成的,他是不想去的,现在却变成了宋听予不高兴了。
但是孟时衍还是耐着性子安慰着宋听予:“如果是因为我去找宋渝夏的事情不高兴,那我应该怎么安抚你?是你让我去的。”
宋听予的脸色仍不好,并没有因为孟时衍开的玩笑而变得心情轻松,反倒是心情特别复杂。
宋听予哽了一下嗓子,抬头看着孟时衍。
这个时候孟时衍才发现她的眼眶都是通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怎么了?”
宋听予从来不会轻易掉眼泪,更不会轻易在孟时衍面前掉眼泪,所以她哭,肯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孟时衍扔掉了手中擦头发的毛巾,坐到了宋听予身旁。
他刚刚从洗手间淋浴出来,浑身上下都是热腾腾的水蒸气的感觉,一靠近宋听予的时候,宋听予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热气。
还有荷尔蒙的味道。
诚然,此时的孟时衍格外迷人,他没有穿上衣,只围着一块浴巾,看上去充满了性张力。
但是此时此刻的宋听予半点心情都没有。
果然,人只有“饱暖思淫.欲”,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完全都想不到这档子事情上面去。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和宋渝夏发生什么?”宋听予的口气变得严肃了。
孟时衍略微皱眉,但是此时他的心情还算是不错,所以说出口的语气也不算太难听:“你觉得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我会这么快就回来?”
“你看我现在像是有心情跟你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吗?”宋听予反问。
“现在是哪种时候?”怎么他去洗手间洗个澡,一切就都变了?
宋听予好像一下子变得苦大仇深了一样。
“是我认真跟你谈的时候。”
宋听予刚才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先不将那一枚东西作为物证拿出来。
哪怕是现在甩到孟时衍的脸上,估计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宋听予总是玩不过他,到头来可能还被他说是她不够信任他。
毕竟,孟时衍最喜欢拿信任这两个字说事。
“好,你想谈什么?我认真听。”孟时衍觉得,自己所有的好耐心都给了宋听予。
“刚才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
“我已经解释过了。”
“但是刚才我还在你的衬衫衣领上看到了一半的红唇印。”宋听予刚才的确是看到了,只是没有吭声而已。
再结合了那个套,宋听予心底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算是沉稳了,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各种胡思乱想。
“她的确是吻了我的脖子。但是仅此而已。”这本来就不是孟时衍想做的事情,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去找宋渝夏,但是那一个吻,的确是在孟时衍的意料之外的。
“仅此而已?那在那个吻之前呢?你们又做了什么事情?”宋听予说话的嘴唇微微颤抖,眼角眉梢都是落寞和委屈。
醋意疯狂袭来,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能做什么事情?是你让我过去劝她,我就劝了。”“她是这么轻易能够被劝说得动的人吗?你答应了她什么?”宋听予有点咄咄逼人。
她眼中的不信任落入孟时衍的眼底,就像是一把利刃刺伤了他。
“你既然知道她不是这么好劝说得动的,你为什么又让我去?”
“因为我相信你。”
“这就是你相信我的态度?”孟时衍的口气有些烦躁了,但是他还是在按捺着性子,尽量保持这冷静的情绪。
情绪稳定,永远是一个男人的加分项。
宋听予这边又是吃醋又是觉得委屈,孟时衍那边也是一样觉得很委屈,明明是帮她办事情,到头来还要被怀疑,还要被倒打一耙。
宋听予强迫自己冷静了一点,但是那股子情绪还在上头,占据着高峰,让她根本就无法冷静。
“我后悔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孟时衍反问,“我的确是答应了她事情,但是那也是关于她工作上的事情,和男女感情无关。”
孟时衍自诩在这件事上做的非常正人君子。
自从确定了自己对宋听予的心意之后,他就不可能再容许自己和别的女人发生任何的可能,一丝暧昧都不行。
但是即便是这样,宋听予还是不信任他。
宋听予自知在孟时衍这边或许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情绪瞬间更加低落。
那么既然如此,她还是静观其变吧。
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就不会只有今天一次。
而且,这个套要么是孟时衍带去没用上的,要么是宋渝夏故意放到孟时衍的贴身口袋里的,现在还暂未可知。
但是不管是谁做的,都让宋听予百爪挠心。
前者,是说明孟时衍对宋渝夏仍旧有那个心思。
后者,是宋渝夏堂而皇之得在对她挑衅。
宋听予的大脑都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