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稚意才不会相信,陈默川此时此刻给她画下的大饼。
她不是随便就会相信男人的女人,她总是能够清醒并且保持理智,而不是在这边等待着男人的施舍。
如果她是感情用事的人,那么当初她也不会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陈有洺。
嫁给这样一个中年男人,是多少名门千金抵死不从的事情。
也正是为了钱和地位嫁给陈有洺,孟稚意成为了圈子里面多少女生的笑柄。
但是这些,孟稚意都一点都不在乎。
在乎什么呢?只要她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够了,还要关心别人是怎么想的吗?
“你是怕我不兑现给你的承诺?”陈默川也挑眉问她。
两个人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里玩聊斋。
孟稚意一直以为陈默川是一头猪,只知道吃喝玩乐享福的猪,但是没想到是扮猪吃老虎。
“男人的承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我难道要因为你一句空口无凭的承诺,站在你这边帮你?我怎么知道你要让我做多危险的事情?事成之后你会不会过河拆桥,根本不搭理我?”
孟稚意的眉眼里面全部都是算计,“陈默川,我不是黄口小儿,也不是天真烂漫的少女,少拿你的什么陈太太的位置诱惑我。你以为我喜欢你吗?”
孟稚意的声音清冷,如同她的面容那样。
她一直都是清冷的美人,陈默川知道她漂亮,但是却因为她的这个性格怼她喜欢不起来。
哪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反正陈默川不喜欢。
“喜欢和婚姻,原本就是两码事。”
“你别忘了,我现在和陈有洺是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的。到时候你如果娶我,世人会怎么想?”
“你和陈有洺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但是等事成之后,我和陈有洺不仅没有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更没有法律上的父子关系。我娶你,又有什么关系?”
孟稚意有点被说服了。
“如果我要在婚前签婚后财产一分为二的协议呢?”
“悉听尊便。”
听到这里,有了法律作为凭证,孟稚意心底才算是稍微安心了一点。
但是她还是不敢对陈默川太过于掉以轻心。
这个人扮猪吃老虎都能够把她骗过了,说明不是寻常人,或许有更多的秘密。
想到这里,孟稚意多了一个心眼:“你为什么非要娶我?直接跟在事成之后五五分不就行了?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结婚之后,给我平分婚后财产的权利,但是却不给我支配的权利?”
“你就这么防着我?”陈默川凝视着孟稚意的眼睛,眼底满是戏谑和捉弄。
他倒是觉得有趣,孟稚意竟然这么防着他。
“我难道不应该防着你吗?”
“也是。”陈默川的舌尖在口腔中轻扫了一圈,“不过我愿意给你陈太太的位置,是因为我觉得你倒是一个挺不错的妻子人选。虽然说在感情上我不喜欢你,但是作为妻子,你是合格的。”
孟稚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并不觉得这是一句夸赞的话。
相反,有点侮辱人。
“孟家名门大户培养出来的女儿,到底是不一样。”陈默川顽劣得扯了扯嘴角,“你既能够帮丈夫处理公事,又能够将家里顾好。这样的妻子,大概是圈子里面所有男人的梦。”
“我应该谢谢你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拐着弯骂我?”
“我可没有骂你。虽然你在床上,的确是挺无趣的。”
这句话更是毫无疑问得打了孟稚意一巴掌。
孟稚意的心脏都发紧了。
她是真的很厌恶别人对她评头论足,尤其是男人评价她这种事情,她更是受不了。
“陈默川,如果你真的想我和你合作,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种事情,也不要再碰我。”
“碰你都不行?”
“为什么可以?现在你和陈有洺的身份别人都还不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我还怎么帮你?”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陈默川双手放在了脑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无所谓,反正我对你的身体也没多少兴趣。想要漂亮女人,多的是。”
听到这里,孟稚意心底更是一涩,说不出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但是孟稚意事一个很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听到了这里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面色镇定地说:“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切入了正题,陈默川也正经了不少。
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孟稚意:“陈有洺要派我们去鹿城,我们就先过去。鹿城工厂我们要全部换成自己的人,逐渐脱离掉南城陈氏的控制。我手头有足够的资金来运作,你需要做的,是给陈有洺报虚假消息,瞒天过海,让他觉得工厂一直在亏损,而我,吊儿郎当,毫不在意。”
“明白。”孟稚意知道陈默川这么做的意图。
毕竟她现在是陈有洺名义上的妻子,虽然说陈有洺也不是那么信任她,但是应该是想不到她会站在陈默川这一边的。
毕竟两个人平日里看上去很不对付,在陈家的时候,连一句话都不说。
想到这里,孟稚意的眼皮忽然剧烈一跳,她看向陈默川:“所以说,你第一次知道我要嫁给陈有洺的时候,是不是就要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只是不告诉我?假装自己生气,强迫我发生......发生那种关系,其实都是你有备而来,作为要挟我的工具?”
“是。”
“陈默川!”
“凶什么?女人太凶,可不讨人喜欢。我只喜欢大胸。”
要是这些话从别的男人口中说出来,孟稚意一定会觉得这个男人脑子有病。
但是这些话从陈默川口中说出,却又是这样的合情合理。
果然,玩世不恭,放肆不羁,就是最好的遮羞布。
孟稚意倒吸了一口气,冷声怼陈默川说:“其实你一开始就可以跟我说明白,我也会跟你合作。”
“不,女人在床上,永远是最听话的。”
听到这里,孟稚意的脸终于憋不住地通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