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予不想再多思虑关于男女的事情了,于是连忙甩了甩脑袋甩掉了心中的想法,赶紧去洗手间洗漱完毕之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现下最要紧的还是促成和宋渝夏的合作,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放在心上。
*
三天后。南城省人民医院。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在了孟时衍的脸上。
打这个巴掌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一直对孟时衍都并不怎么关心的孟泽城。
孟泽城向来都是不关注这个日子的,这么多年他其实对孟时衍有很多愧疚,觉得是自己对他疏于关心才造成了他这样不近人情六亲不认的性格。
此时的孟泽城气血都冲在脑中,中年男子整张脸都是涨红的。
那一巴掌,他打的很重,导致他自己的掌心也是痛麻的。
孟泽城无法理解得看着孟时衍,哪怕是在医院,他还是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孟时衍,我这些年一直都没有约束过你,但是不代表我不是你的父亲不能够管教你。哪怕你今天位置坐得再高,你年纪再大,我依旧是你的父亲。这一巴掌,你服不服气?”
孟时衍哪怕是挨了一巴掌仍旧是一脸无所谓和一脸冷静,他冷眼看着孟泽城,眼底带着些许轻笑,这种笑里面,有很浓的嘲讽味道。
“服气?孟泽城,现在你想起来管我了?在我成长过程中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孟时衍问,口气傲娇轻蔑。
孟时衍朝谁都不可能低头。
哪怕是程云开,哪怕是孟契之,更遑论是孟泽城了。
“你是不是认为我这些年远离孟氏,所以我就管不了你?”
“哪怕你现在是孟氏总裁,你也不配管我。”孟时衍咬了咬牙,眼神紧紧盯着孟泽城。
此时,江幼卿和孟稚意也闻讯而来了。
江幼卿这段时间是明显的憔悴和苍老了,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精致和从容。
相伴相爱多年的老伴忽然重病还没有苏醒,对于江幼卿这个年纪的老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江幼卿上前,还没等自己完全站稳便伸手指着孟时衍的鼻子骂:“孟时衍,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们孟家养了你这么多年,那么信任你,你爷爷这才将孟氏托付给了你。你这边刚刚从律师手中接过了你爷爷的股权,一转眼你竟然就将孟氏卖给了旁人?!那可是孟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啊!那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江幼卿在乎的并不是钱,而是这是孟契之一辈子呕心沥血的产业。
他们两人那么多年相爱,几乎从来没有过争吵,江幼卿原本以为最差也不过就是孟契之先走了,但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股权让渡书是昨天签下的,股份是今天下午变卖的。
孟时衍直接以高于市场的价格将孟氏的股权卖给了孟氏地产多年的死对头,楼氏集团。
也就是说,楼氏集团的总裁,现在拥有孟氏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哪怕还有剩下百分之三十在孟家人手中,但是对方拥有绝对的权利,孟氏在一夕之间,换了主人。
这件事一发生,在南城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孟时衍很清楚,这件事情应该很快便会传到宋听予的耳中。
他在等她来找他。
因为这件事情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如果宋听予但凡对他还有那么一点的关心,就一定会来找他。
思绪回到了这里,此时他们一群人站在病房门口。
孟稚意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立刻就去接了江有卿过来。
孟稚意是最平静的那个,因为其实她有那么一点预感,知道孟氏一旦交到了孟时衍手中,就一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和孟时衍从小一起长大,比那些长辈更要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心机重到骨子里,在孟稚意眼中,唯有这个词可以来形容孟时衍。
终于,孟时衍开口了。
这句话是对孟泽城和江幼卿说的。
“既然孟氏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想要怎么做都是我的事情,和你们任何人都无关。”江幼卿的眼眶都红了,她虽然知道已经是覆水难收,但是还是想要问个清楚。
否则,万一孟契之醒过来,她该怎么向他交代啊。
想到这里,江幼卿简直就是一阵头晕目眩,幸好有孟稚意扶着她,否则她一定就摔倒了。
江幼卿真的被这个逆子气到了。孟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
“跟我们无关?你想想看孟家那么多人,你是怎么能够堂而皇之的说出跟我们无关这样的话的?孟时衍,你不过是孟氏的第三代而已,你爷爷将股权都交给你是信任你,同时也不过只是无奈之举而已!”
“无奈之举?”孟时衍扬眉,“也是,当然是无奈之举,如果不是孟时霖和我那继母做出苟且之事,孟氏总裁的位置又怎么轮得上我?”
话说到这里,孟泽城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江幼卿此时才算是硬气了一点,毕竟提到了他和孟契之最疼爱的孙子。
这么些年,孟契之其实一直都是将孟时霖当做最看重的接班人培养的。
孟时衍不过尔尔。
但是天不遂人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孟契之也是要为了孟氏的名声考虑的,所以这才放弃了孟时衍。
“没错。”江幼卿脸色凛然,“你也知道你只不过是我们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既然如此,你还这么猖狂?你难道不应该对我们感恩戴德才对吗?”
江幼卿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孟时衍在笑。
这种笑直接刺激着孟时衍。
孟时衍闻言之后压了压眉:“这么多年在孟家,我一直都清楚自己不可能是你们的第一选择,所以我也从来没有高看过自己。只是哪怕就算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选择我,哪怕孟时霖没有出事,我也有办法让孟氏到我的手里。结局,一样是殊途同归。”
孟时衍一字一句,戳人肺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