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吓死了！他突然嚎叫什么？我手机都掉了！】
直播间弹幕抱怨起来。
“你干嘛的？”
一个身形干瘦如骷髅般的妇女蓬着头发，眼神堤防地看向罗勇。
“你，你是人是鬼？”
罗勇惊魂未定，看着妇女抖着声音问道。
“怎么说话呢？你说我是人是鬼？你大白天来坟头见鬼来了？”
妇女听了罗勇这话自然也没好气儿。
见这妇女虽然形容枯槁，可是说话却嗓门儿很大，倒是让罗勇松了口气。
真的是人，这大冷天的，她说话是有哈气的。
鬼应该不能……
【这大妈也吓我一跳……】
【不过这大妈骂人还是挺有喜感的！】
【话说，这老大哥不赶紧找坟吗？】
刚才那个农村妇女翻楞了罗勇一眼，就在自家坟头面前拿了东西祭拜起来。
罗勇见人家是来拜祭的，知道村里人这方面都有忌讳，也默然不再打扰。
寻找起“方如意”的墓。
又往东找了几个墓碑，也没看见，罗勇心里的恐惧已经褪去了大半。
就说那黄毛丫头是个不着调的！
这种东西要是连她都能算准了，那真正的大师不都没饭吃了？
还大言不惭！说的跟真的似的！
哪儿有啊！
眼看着前面就俩坟头了，罗勇也觉得那一千块钱稳了！
把手机举起来对着前面的几个坟头，开了口：
“前面可就两个了！直播间现在有五千多人了，小丫头你得说话算话啊！”
像是看了一场闹剧般的何倾听到罗勇的突然开口，神情依旧淡定。
“我向来说话算话。”
罗勇心里不满：这丫头嘴还真够硬的！
【不是吧？该不会真的没有吧？】
【咱们是何大师的铁粉儿，要相信何大师的本领！】
【就是，不是还俩吗？兴许就在这其中呢！】
罗勇快四十了，有点儿轻微老花眼，看远处那是一清二楚！
他刚才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就是因为，他早就看清楚了剩下的那俩墓碑上的字！
根本就没有一个上面是刻着“方如意”的。
走到头，镜头也跟到了头儿，罗勇语气略带得意：
“小丫头，退钱吧。”
【真没有啊？！】
【是不是刚才我看漏了？】
【我连眼都没眨一下，真的没看见！都不是啊！】
【何大师，您是不是算错了？】
何倾还没说话，弹幕区传来了质疑的声音。
看到弹幕上的文字，罗勇更加来了劲，语气带着嘲讽：“何大师？”
“刚才你亲口说的，你说话算话。私信把钱退回来吧。这乌龙闹得！耽误我多少活儿？”
罗勇说完还觉得不够爽，对直播间的观众教训道：
“你们也是！一天天没点儿正事儿干吗？听风就是雨！我妈会受蛊惑那是因为年纪大了，你们呢？行了，我关了，丫头，我等着你退钱啊！”
【欸，你谁啊！还教训上我们了！】
【就是，我们愿意看直播！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回家管好他妈得了！一农民！在这秀优越感呢？】
【好好说话！农民怎么了？在座的各位，往上数三代，谁还不是农民出身了？】
“慢着！”
听罗勇要关直播连线，何倾沉声开口。
“怎么？”罗勇轻蔑的声音响起：
“反悔了？我就知道你个臭丫头片子，从一开始就是拖延时间，根本就不想退钱！我告诉你，我没上过几年学，别跟我讲素质，你要是不退钱，我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我当然知道你们家里人都是什么德行。”
何倾抬眸看着镜头，这一眼，似乎直射向了罗勇的内心：“不然，你儿子怎么会得那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