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拿到法医出具的鉴定报告后,立刻叫来了杨峥和沙文,对他们说:“你们的一块心病,去吧,把人带回来好好审讯一下,能挖出有价值的信息最好。”
杨峥说:“您放心吧,狄队,我们当初在问话的时候,就感觉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好东西,现在证据确凿,我们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一个花季的少女,为什么要经受那样的折磨,看来一切的源头,就在这里了。”
杨峥和沙文拿着刚刚签发的逮捕令,再一次来到了郭雄的公司,郭雄说:“警官,你们怎么又来了啊,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我是个守法的公民,你们一次次的来我的公司,实际上已经对我的经营造成了影响啊。”
此时的郭雄,措词虽然很严肃,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了,他虽然不清楚警察为什么会一次次的来找自己的真实原因,但是通过他们频繁的到访,他也能感受到一些危机,毕竟那件事才过去了几年而已,他不会轻易的忘记的。
杨峥从包里拿出了那张逮捕令,说:“好好看看吧,顺便再想想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情,一并到局里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了。”
郭雄楞在了原地,他知道,一定是那个女孩的事情,但他坐上警车的那一刻起,还准备抗拒交代自己的问题,因为这几天的社会铺天盖地都是在讨论穆胜英的遇害案,他想着一个死人肯定不会再说话了。
就这样,郭雄被带上了手铐,坐上了警车走了。
说白了,如果没有那件事,郭雄真的会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是邪恶往往就是一念之间,见色起意是对郭雄做出的决定的最好的结束,他在知道穆胜英没有钱的时候,这个身材曼妙的大学生,立刻让他有了用她身体抵债的想法。
杨峥把审讯室的台灯调亮了一些,把灯口对着郭雄,说:“怎么样?想好什么事了吗?”
郭雄虽然在上警车前已经想了要负隅顽抗,但是怎么样应对警察的询问,他还是没有头绪。“警官,我冤枉啊,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事情啊,你们可以去问问我的家人、我生意上的伙伴,甚至我公司的员工,我平时真的非常老实的,从来不坑蒙拐骗。”
“哦,平时都非常老实,那平时之外的时间,是不是就不老实了?”杨峥现在还有时间跟他耗,对付生意人,他有的是耐心,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在生意场摸爬滚打的人不会轻易的说出实话的。
郭雄不知道说什么了,或许他是怕言多必失,毕竟对面坐的是警察,虽然没有没有穿警服,看不出来他的警衔,但是从潦草几句,对审讯节奏的把握上就能看出来,对面的这个人一定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了。
“怎么了,郭老板,要不我们聊聊几年前的那个车祸吧,一个小姑娘把你的车给撞了,维修记录还有吗?”
维修记录?难道警察从那上面发现了什么吗?但郭雄又一想不对啊,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剐蹭,在公司边上的修车店弄好的,规规矩矩的,就算是有问题,也是修理厂的问题,至于找我吗?不对,不对,警察一定是掌握了其他的情况。“警官,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受不了了。”说到底,在郭雄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中,确实老实本分,但那一次逼迫,让他飘飘然了,就像是突然被充气了的气球,飞上了天空,可是现在,这个气球憋了,所以就极力的想要落地,在不落地的话,任由随风飘荡,可能就找不到家的方向了。
“好,既然郭老板想跟咱们聊聊,那么咱们就给他一个方向吧。”杨峥看时机已经成熟了,调整了一下执法记录仪的位置,示意助手准备记录。
“当时发生车祸以后,我本不想难为那个女孩子的,能看的出来就是一个刚进入校园的大学生,当时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就算了...”
还没等他说完,杨峥就打断了他的话,根据调查,郭雄有一个儿子,今年刚3岁,再结合车祸发生时间以及他儿子的具体出生年月来推算,杨峥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只是想吓唬那个女孩子吗?我警告你,找你来是让你交代问题的,不是让你避重就轻的讲故事,你仔细想想,警察会无缘无故的找你吗?”
“我交代,我交代...”郭雄重复着三个字甚至多达十余次,在说完了第十三次后,他掩面痛哭,带着哭腔说:“我对不起我老婆。”
杨峥已经没有耐心了,他看多了这种后悔的情节,但凡能坐在审讯室里,接受警察的询问的人,大概率都不是被冤枉的。
但是每一次审讯时,审讯人员都希望对面的人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但是像吴翔飞那样,因为见义勇为而被列为嫌疑人,并且还洗清嫌疑的人太少了。
郭雄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吓唬她一方面是想找点乐趣,另一方面是因为那时候我老婆还在怀孕,不能有性行为,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让那个女孩陪我一次。于是,我就开始了对她的继续恐吓,事故几天后,我就找到了她,提出了十万块钱的赔偿,起初她还是很抗拒赔偿的,但是在我接连的恐吓下,她同意了,但是她说只能给我八万,多了实在没有了,所以我就顺水推舟,提出了让她肉偿。”
“你他妈真是个禽兽,你老婆辛苦十月为你诞下一子,你竟然在她怀孕期间去做这种事情,况且对方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行为,断送了她的一生啊!”
郭雄慌了,他不知道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他也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当时我提出肉偿的时候,她几乎是崩溃的,甚至给我跪了下来,当时我也动了恻隐之心,但是那一时间,真的是精虫上脑了,怜悯的想法很快被我打消了,我依然不依不饶的威胁她,说是要找到她的家里,让家里出钱,再后来,她说怎么肉偿,我就说一次算两千,十次就可以抵消那两万块钱了。”
杨振快要坐不住了,如果不是因为是个警察,他一定会将郭雄暴揍一顿的,“你知道,那个女孩家是农村的吗?你知道她为了那八万块钱去干了什么吗?你知道这八万块钱对她的人生造成了什么影响吗?你他妈口口声声说你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我看你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
“警官,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我老婆。”郭雄掩面哭了起来,也许是想起来了老婆和年幼的儿子,他的脑子瞬间运转了起来,这么多年了,穆胜英已经死了,警察是怎么知道的,万一是诈自己呢?他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说:“不对,不对,你在说什么啊,我不知道啊,我刚才说了什么,我被你们吓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逼供,为什么把我抓过来,我故事都编完了,什么时候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