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内。
短暂的寂静过后,道道“嘭嘭”声响起。
见首领熊头鬼选择折服,那些熊皮鬼跪起来没有半点犹豫。
大丈夫,能屈能伸。
原本,只是挑衅寻事的小事而已。
帮派竟然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熊头鬼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谁能料到,看人不惯找人麻烦,竟能踢上铁板?
付晨眉头微皱,有些茫然。
他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冯庆觉得有趣,挑眉道:“诶,刚打算开打,你们这是干嘛?”
“对不起!”
熊头鬼当即致歉,看着付晨道:“我不该带人来犯。”
“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熊帮一马。”
这幅卑微求饶的姿态,搭配它高大魁梧的身躯,将外强中干表现得淋漓尽致。
付晨略微咂舌,古怪地说道:“啧,何必呢?”
不过,自己一人无法保证。
如果加上冯庆和林远二人,或许真有能力将熊帮瓦解。
再不济,也能削减去大半人马。
这熊头鬼倒是省时夺势,懂得及时止损。
不过,跪得未免太干脆了吧……
付晨迈步上前,笑问道:“你们这乌泱泱的一帮人。”
“想找我麻烦,就找我麻烦。”
“打不过,认怂就完了么?”
说到这,他眯了眯眼,语气微寒道:“得罪了人,是不是得赔礼啊?”
熊头鬼沉默片刻,瓮声瓮气道:“你要什么?”
“阴币?女人?还是些难搞的货?”
付晨眉头微挑。
难搞的货?
指的是迷魂香那类东西么?
自己可不需要那种玩意儿,不过阴币谁会嫌多?
“我也不坑你们。”
付晨笑眯眯地伸出手,说道:“身上有多少,就掏多少吧。”
“一个个都自觉点儿,这买的可是你们的命啊~”
熊头鬼率先做出行动。
它将手伸入口袋,将所有阴币一股脑地掏了出来。
有它表态,其余熊皮鬼纷纷效仿。
见它们动作熟练,神色自然,似乎一点都不觉得丢脸。
可是,帮派混的不就是个脸面么?
付晨不禁问道:“你们不会老干这种事情吧?”
此话一出,熊皮鬼神色皆不太自然。
熊头鬼撇了撇嘴,应道:“帮派斗争,成王败寇。”
“赢的人获得一切,输的人失去所有,这很正常。”
付晨略微思索,眼神有些怪异。
按照熊头鬼展露出的态度,以及这番话的意思。
难道熊帮是最底层的帮派?
挑事、落败、下跪、求饶、掏钱,一系列举动,熟练地让人心疼。
付晨一手拿着缴获的阴币,在另只手掌上轻拍,问道:“囚狱里还有什么帮派?”
提起这个,熊头鬼精神不少,老实交代道:“狼帮、虎帮、鹰帮、鹿帮。”
它本想好好介绍一番,却被付晨抬手制止。
“我只是随口一问,没兴趣了解太多。”
众鬼跪倒在地,各个垂头丧气。
付晨扫视一圈,说道:“起来吧。”
熊头鬼站起身来,对小弟们说道:“趁着狱卒没来,赶紧把手铐带上。”
熊皮鬼们闻言,皆是乖乖照做。
老实巴交的模样,哪像什么帮派成员?
付晨撇了撇嘴。
这很难评。
混的这么惨,还混个什么劲?
“那……”
熊头鬼犹豫着,不知该走该留。
“再问你件事儿。”
随着付晨开口,熊头鬼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
“典狱长在哪?”
此话一出,冯庆与林远二人也来了兴致。
虽然这帮外强中干的傻大个打架不行,但帮派成员却是不少。
耳目众多,无疑是打探情报的良好途径。
“典狱长?”
熊头鬼的语气疑惑,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嗯?”
付晨的面色一沉,对于这个答复并不满意。
熊头鬼满脸苦涩,讷讷地说道:“自从被关入这里,我们的活动区域,就仅限于一层。”
“接触过最高层的人员,就是囚狱官了。”
“典狱长那种阶级的存在,根本见不着……”
付晨眉头皱起,陷入一阵沉吟。
目前已经得知,这座囚狱曾经发生过一场变故。
饱受打压的囚徒们起义,策反整座囚狱。
从那时候开始,原本的囚徒成为狱卒,而狱卒们则被关入囚房。
根据熊头鬼所说,这帮家伙始终都是囚徒。
那么,它们应该是那场策反后,才来到这座囚狱的。
跟自己以及一众选召者,似乎没什么不同。
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那位神秘的典狱长。
熊头鬼见付晨脸色阴晴不定,不免有些慌张。
“句句属实,觉悟隐瞒!”
话音落下,众鬼中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老大……”
熊头鬼转头看去,那是个平日默默无闻的小弟。
“怎么了?”
小弟走上前,有些畏缩地说道:“我可能知道点消息。”
熊头鬼皱起眉,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身为老大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个小喽啰能知道?
不过,能把这三个煞星打发走,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付晨看着那名小弟,说道:“说说看?”
“据说啊,我也只是听说。”
小弟不太确定,又强调道:“无意间听说到的。”
付晨皱眉催促道:“别废话,赶紧的。”
那小弟浑身一颤,生怕对方动手似得,竹筒倒豆子似得说了起来。
“据说,原来那帮人策反以后,典狱长这个职位就一直空着。”
“原先的典狱长太过残暴,恐惧已经刻在每个人的骨子里了。”
“没人敢,也没人愿意去触这个眉头。”
“至于典狱长呢,则被单独关押在五楼。”
“具体哪间囚房……”
小弟挠挠头,讪讪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性情残暴、位于五楼、单独关押……
这些信息,至少与目前已知的情报相符。
即便小弟没能说出具体位置,可付晨也不打算过多为难。
毕竟,身为普通囚徒,本就接触不到这些事情。
能够知晓一星半点,就已经颇不容易了。
想了想后,付晨便问道:“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小弟皱着眉头,应道:“从一个囚徒那听说的。”
“不过,它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