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晨看着眼前异象,心绪微微一沉。
先前他就隐约有所猜测,可没想到事情真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残片到手,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走!”
付晨提起雷击木剑,朝着门口方向重重一劈。
跳跃闪烁的电光无比耀眼,将鬼气生生驱散。
紧接着,他就朝门外狂奔而去。
雾色与青鸾紧随其后,至于临渊则是负责断后。
虽说两日前就已是合作关系,可是直到现在,他们才像一个真正的团队。
“该死的女人!”
阉人鬼发出一声厉啸,径直朝青鸾扑了过去。
吓得后者连忙取出一柄大刀,可房间狭小根本施展不开。
刀锋落在墙上,绽出一道火花。
刀身却被卡住,急得泪花在青鸾眼里打转。
正当这时,前方传来一道冷喝。
“愣着干嘛?赶紧拔出来啊!”
漆黑翻滚的鬼气里,响起两道破风声。
紧接着,又传来阉人鬼的痛嚎。
“该死!该死!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
付晨满眼戒备,嘴巴也不闲着,反问道:“我不帮她,难道还帮你不成?”
这时,一行四人陆续冲出房门,重返廊道。
不远处,俞景初正捧着《诸法符卷》,看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莲双手抱膝,仰着脑袋,俨然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
当看见付晨等人以后,它连忙对俞景初唤道:“哥哥,他们出来了!”
“昂?这么快?”
俞景初把书收好,闻声看去,当即发现局势不太对劲。
它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对莲撂下一句。
“稍等一下,好像有些麻烦事。”
这时,阉人鬼从门内窜出,一双鬼手仍不死心地朝青鸾抓去。
“死变态,没完了是吧!”
青鸾冷嗔一声,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朝跟前落了下去。
看似普通寻常的大刀,此时竟是绽放出一缕青光。
显然,这也是一柄极其不凡的灵器。
阉人鬼吃痛,朝屋内缩去,胸前刚被劈开的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与此同时,俞景初已经凑到付晨身旁,兴致盎然地问道:“好兄弟,是不是又能玩儿了?”
“你也想掺和么?”
付晨眉头一挑,问道。
“那肯定啊,先前那个老逼登死太快了。”
俞景初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苍白的双唇。
“这个阉人待在屋里,好像就能恢复伤势。”
付晨将心中推测说出,不料俞景初更加兴奋,瞳深处焕发点点红芒。
可“阉人”二字落在阉人鬼的耳中,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你才是阉人,你全家都是阉人!”
它怒不可遏地厉啸一声,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
嘭!!!
一声巨响过后,阉人鬼竟是倒飞回屋内。
速度快到所有人只来得及捕捉一道残影,根本没人看清发生什么。
“这个好玩!”
俞景初咧嘴狞笑,大步朝屋中走去,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
“哥们儿,你有事就先走,我多玩会儿。”
话音落下,黑暗将它的身形彻底掩去。
很快,屋内便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惨绝人寰……惨绝人寰啊……”
听得付晨一阵咂舌,摇头轻叹。
同时,也对屋内的局势做出判断。
碾压,彻彻底底的碾压!
俞景初这家伙,好像比自己想象中强上许多。
感情先前跟收藏鬼打得有来有往,也只是因为“好玩”而已么?
转念一想,按照对方的性格,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情。
其余三人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雾色酝酿许久,才终于吐出一句,“真猛!”
“这是第三块了。”
临渊恢复平淡,将残片收入道具栏内。
“我也有两块。”
青鸾口中说着,也没有取出残片的意思。
“这么说来,我们现在至少有七块咯?”
付晨摸着下巴,做出总结。
正当此时,系统的提示音传来。
【恭喜宿主、临渊、雾色、青鸾,成功推进主线进程】
【获得灵器:无根水X3,集天地之灵气,除世间之污秽】
【注:附加型道具,可附于灵器之上,裁决任何罪恶,达成必杀效果】
白光于付晨掌心凝聚,逐渐化作悬空漂浮的水滴。
按照经验推测,处决道具的出现,往往意味着终局将至。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难度,很可能会大幅度提高。
“我们每人都有三道无根水,也就是说一共拥有十二次出手的机会,这不是随便玩?”
雾色面露喜色,显然忽略了一件事情。
残片尚未凑齐,可每人都拥有处决幕后黑手的道具。
人都有私心。
谁都想要完成主线,获得更高评分。
这时候,合作关系几乎已经瓦解。
接下来,就是各自角逐的时候了。
“走了。”
临渊的言语如往常那般简短,说完便转身离开。
雾色见状,微微一愣,旋即快步跟上。
“脸谱大神,看来他们已经绑定了,你打算怎么办?”
青鸾一脸无奈,看向付晨。
沉吟片刻,他才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其实,我们现在是要去的应该是同个地方吧?”
闻言,青鸾疑惑地皱起眉头。
于是,付晨就开始分析起来。
“按照这两天的经历,最诡异且有嫌疑的,无非就是昨晚的异变督工了。”
“每个人都有三次试错的机会,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赌?”
听完这一番话,青鸾微微点头,喃喃道:“那倒也是。”
“所以,要么抢先一步,要么让他们去试。”
付晨看着若有所思的青鸾,轻笑问道:“你要赌么?”
“毕竟,嫌疑归嫌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幕后黑手的身份依然模糊。”
颠来倒去的言语,搞得青鸾略显不耐,直接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静观其变,还不着急。”
其实,付晨手上还有一条线索,没有跟任何人分享过。
那就是……
身旁的莲。
等它将曲子演奏完毕,也许就能想起一些事情。
届时,局势无疑会变得明朗一些。
又或者,那才是真正关键的部分。
“不过,也许我们该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如何。”
付晨口中说着,走到门边,对里面唤道:“哥们儿,爽完没?”
经过片刻等待,俞景初从屋内走出。
它抹了把满脸污血,长长地舒了口气。
“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