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阶上的钩吻手一抖,就看到手机屏幕里本人视角一下子变成观战视角。
“C4已掉落!”
系统声音响起,短短几秒,战局由四打三变成了一打三。
“你们上赶着送外卖啊!”白棠梨骂了一声,切出手枪小心翼翼地往上莽。
“这不是听到你在监狱,小小地激动了一下。”钩吻干笑两声。
另外两个队友默默观战不敢说话。
“你怎么就到监狱去了,你之前不是说在上学?怎么着?你把老师打死了?”水仙也不由得好奇。
海城监狱她可熟了,没想到现在连曼陀罗也进去了。
白棠梨听着游戏里的脚步声,并没有着急回答。
一连收掉两个人头后,撞脸解决掉最后一人,这才将第一小局拿下。
紧跟着第二小局开始,她才回答:“有个朋友在这里,借个地方给手机充电而已,我又不是你。”
她可不会这么容易被抓。
钩吻:“第十六局的朋友?”
“嗯。”
“不会是那个帅哥吧?”水仙一下子来了兴趣。
上次她就说交了一个第十六局的朋友,现在又在海城监狱,难道是那个人?
白棠梨并不打算否认,“是他。”
“是谁是谁?”钩吻更是好奇。
水仙:“第十六局的局长。”
当初她被关在监狱时就听说了那个帅哥是第十六局的局长。
“我去!”钩吻惊了一下,当即感叹:“曼曼的朋友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白棠梨盯着手机屏幕,幽幽出声:“我觉得你就挺一般的。”
钩吻:“……”
“对面的技术可以啊,难不成是职业选手?”钩吻岔开话题。
新赛季,几人都还不是最高段位,但匹配到的对手也已是大神级别。
“看主武器,有排名的。”水仙道了句。
“你们不也有排名?再说了,职业选手能有咱们专业?”
他们可是职业雇佣兵,这种枪战游戏有职业BUFF加成,除非是手脚不协调,不然玩起来难度不算大。
“咱们的排名和这个排名又不一样,比起游戏排名,咱们那个排名明显更难。”提到排名,钩吻就不由得接话。
枪战游戏,国际服的排名虽然难打,但要论真枪实弹,还是国际佣兵榜的排名更难一些。
毕竟这玩意儿可是要命的。
“你去那边干嘛?走小道啊!”观战的水仙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连忙提醒。
白棠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玩游戏,又是新地图,难免有些迷路。
转了个方向,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于是就输掉了这一小局。
她只能抛出一句话:“新地图,不熟。”
几分钟,一局游戏结束,她看了一眼电量,只增加了百分之十。
随即开口:“你们太菜了,不玩了。”
五个有BUFF加成的选手,还能让对面拿下一小局。
水仙连忙搭腔:“我也不玩了,还不如单人组队,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早知道前几天就去澳地的赌场玩玩了。”
“就你逢赌必输,到时候连底裤都拿不回来。”钩吻直接拆台。
澳地是华昙的特别行政区,虽然地方不大,但被称为世界四大赌城之一,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进行一场场狂赌盛宴。
水仙是出了名的手气差,前两年在澳地的赌场输了一整年工资,差点把赌场当场拆了。
最后还是葵让钩吻去将她拉了回来,竟然一点也记不住教训。
“这不是有曼姐在嘛?运气这方面还得看咱曼姐。”水仙嘿嘿笑着。
白棠梨的运气一向好,赌场上从来没输过,就连自杀式玩命游戏——俄罗斯轮盘,也永远都是对方先死。
所以至今,基地里都没人敢和她玩这个游戏。
听着水仙的话,白棠梨沉默。
运气好吗?
运气好会死两次?
“我没兴趣,你别拉我下水,我撤了。”语速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她退出组队和游戏后台。
将手机放到一旁,白棠梨打了个哈欠,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就道:“睡半个小时吧。”
说完,将沙发上的零食塞回袋子里,她就躺了下来。
穆砚深回来时就看到白棠梨躺在沙发上,呼吸平稳已然睡着,于是脚步放轻了些。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轻手轻脚地来到沙发前准备给她盖上。
然而还未等他松开手,白棠梨便猛然睁眼,同时右手握拳就朝他袭来。
穆砚深一惊,连忙侧过身子躲开她的攻击,却不料她的脚也同时踢了过来。
她的动作迅速且连贯,穆砚深来不及闪躲,竟一下子被她踹倒。
下一秒就见白棠梨跨坐在他身上,左手掐着他的脖子,右手握拳再次举起。
“棠梨!”
他连忙喊了一声。
已经挥出的拳头停在他眼前不到两厘米的地方,白棠梨回过神来,掐着他脖子的手一松。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穆局,五号监狱的犯人……”
来人急匆匆地推门进来,却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时愣住,连要说的话都忘了。
“抱歉抱歉!我来得不是时候。”那人连忙转身夺门而出。
随着“砰”的一下关门声消散,空气再次安静。
白棠梨疑惑地眨了两下眼睛,目光往回移动就看到穆砚深同样震惊的眼神。
“抱…抱歉……”她连忙将手从他脖子上移开。
同时一手扶额,满脸懊恼,“睡迷糊了,条件反射,实在是抱歉。”
“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穆砚深突然将头偏向一侧,现在不是纠结她条件反射出手一事,而是他们现在的姿势实在尴尬。
白棠梨愣了一下,也意识到不对。
她连忙起身,而后尴尬地伸出手准备将他拉起来。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她睡得并不好,梦里又梦到了第一世,曾经她在夜里熟睡之时,险些死在最好的朋友手里。
所以当穆砚深出现在眼前时,她下意识地以为还是在梦里。
穆砚深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手,并没有伸手握住,而是一只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伸手按了一下刚才被她踢中的左腹,她的力道大得惊人。
“你会这样,是以前经历过什么吗?”他摸着自己的脖子,刚才被她掐着的地方竟破了皮。
这样的警惕与反应,她到底是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