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两个月前罗健就请求何敏的帮助,在何敏家附近租了一间房,也就是何敏楼上的那间,罗健告诉何敏自己想做食品店,新买了一个食物烘干机,但是不怎么会用,罗健还买了好多肉让罗敏帮着自己调试,最终扔到了城北的坑里,这就有了二队之前调查的城北肉块案件,后来不了了之了。
之前盛通家政的消毒剂差不多一到三个月才会送一次,一个月之前开始罗健就会每隔一周去一次,对何敏关怀备至,关心她生活,慢慢的让何敏放开了心。其实那时候何敏是知道罗健与周晓娜的关系,但是罗健从那时候就刻意在何敏面前透露周晓娜和其他男人的关系,这让罗健很是不开心,慢慢的因为罗健的缘故,何敏也对这些人产生的愤怒感。再在警察找到何敏问罗健的事时,何敏知道了罗健杀人的事,但是这也是罗健故意为之,因为罗健知道何敏送给罗健的消毒剂是自己配置,而且是剂量低于传统的消毒剂,毒性没有那么强。
罗健算好了何敏会来,便在何敏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后悔和愤怒,给何敏灌输只有杀了这些人才能结束这一切的思想,而且还侧面告诉何敏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人。想来这一切罗健早就想好了怎么处理,不然怎么会在早两个月之前就让何敏租好房子?
“要不你说说你怎么杀的杨民吧。”
“杨民是那个学生吧?罗健告诉了我他的电话,让我给他钱约他出来,我没想到的是他连人都没有见到就直接答应了,我约的地方是没有监控的河边。去之前罗健就给了一个注射器我,说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注射进去便会失去知觉。我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将药打了进去,真的不到几分钟就晕倒在地。罗健将车停在了路边,就是之前你们去城北查的那辆面包车,这是之前罗健买的报废车,我一直没有去年检,套牌在用,所以没人知道这是我的。”
“不知名的东西,注射器一样的,里面是水剂?”
“嗯。”
陈白露转头对着张涛说。“应该就是罗健从谢志文那里偷来的依托咪酯。”张涛点头。
“那你又是怎么把人带走的?”
“这一年多,我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抗个男人算什么。”何敏轻笑道。
“我将人带到了废弃工厂,我就住那附近,知道那里平常根本不会有人过去,可是到了以后我根本不敢动手,我就打电话将罗健叫来,他直接抹了那孩子的脖子。我害怕极了,他花了好长时间来安抚我,后来他在随身带过来的旅行包中拿出了好几把刀,还有斧子,将那孩子分成了一块块。我好怕,我怕他也杀了我,但是他一直关心着自己,哄着自己。”何敏说到这里居然眼神还带着光芒。
“后来他将尸块装进了旅行袋,让我开车将尸块带到他租的那个房去,在他恳求的眼神下我答应了他。我去了以后,一个人呆在房间内,我很害怕,我给他打电话,他告诉我怎么处理,但是我不敢碰尸体。没过多久,他也来了,他将尸块放入烘干机。因为之前的调试都是我做的,所以我在他的催促下按下了按钮。”
从何敏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一切都是罗健早就计划好的,连杨民都是罗健自己动手的,何敏就是一个傻子,为了所谓的爱情。
“那蒋长江呢?蒋长江是退伍军人,你怎么将他杀害的?”陈白露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先去了蒋长江的家,在他的杯子里下了药,不过被他发现了。后来我拿着他跟周晓娜的视频威胁他跟着我走,在车内下了药,他没有防备下晕倒了。我按照和罗健约定好的将人带到了废弃工厂,后来的事就跟之前一样。”何敏淡淡的说道。
陈白露此刻真的为何敏的傻感到惋惜。
“抛尸这些?”
“抛尸是我干的,因为我每天都会去城北的消毒剂作坊,每天带一点,这也不会引起人们的发现,而且我非常了解那边的环境。”从何敏的语气中居然还能听到一丝的得意。
“王静呢?”
“王静是我抓的。那晚我在家附近看到她一个人向小巷子走去,我就偷偷的跟在后面,然后打晕了她,我将她带到了废弃工厂后就联系了罗健,可是他却告诉我带走王静。凌晨他告诉了我一个地方,我就带着王静去了,到了那里罗健让我杀了王静。都已经经历了两次了,想来我也没有那么紧张。”
陈白露听完何敏的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这种人来说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所以张萌萌也是你主动去抓的?”陈白露问道。
“是的,我直接将她带到了我的小作坊,只是罗健打来电话说他马上就要被抓了,他要为我承担所有的一切,让我当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便慌了神走了,也没管其他的事了。”
陈白露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陷入了沉思,所有的一切都已真相大白,何敏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何敏的这一辈子就为了一个人活,她表面上说为了孩子跟周达光一起,实际上是害了孩子,当年如果没有选择孩子和周达光,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不用跟着一个不爱的人耗着。也不用在自己精疲力尽之时为了罗健的几句关心的话而越陷越深,甚至为了罗健去杀人,显然何敏的做法是很傻的。
对于罗健来说,他是不幸的,他的经历导致自己的思想已经扭曲,对于爱情中的控制力令人发狂,也许曾经的周晓娜是真的有想过同他生活,可是终归不是同一个种人又怎么能长长久久?罗健应该早些放弃心中的执念,这一切将不会发生,这几个人也不会死亡。
完成了这一切,陈白露和张涛走出了审讯室,陈白露伸了伸胳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又开始对同情心泛滥?”张涛问道。
“那倒不至于,经过这次的案件,我也算成熟了,只是觉得爱情就这么伟大吗?能牺牲自己?”陈白露疑惑的看着张涛。
张涛避开了陈白露的视线,大步向前走去。“你问我没用,这个我也没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