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一晚上就盯着网监的同事,催着快点出结果等着给张局汇报,一大早网监的同事还没来得及出纸质报告,只给了一个结果,张涛就急急匆匆的去了张局的办公室等着。
办公室的门还没有开,张局也还没有到,张涛时不时靠着墙,时不时来回踱步,紧张兮兮。看了无数次时间以后终于等来了所等之人。
“哟,太阳打西边出了,你怎么这么早?”张局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开门。“进来吧,你吃了吗?”
“张局,您终于来了,我可等惨了。”张涛一脸谄媚的看着张局。“我吃过了,您先吃早餐,再聊。”张涛这副嘴脸给队里的同事看到估计会亮瞎他们的眼。
“你别,说说看,又给我找什么事了?”张局吃着自己的早餐,一边往茶壶里添着水。
“这次真没有找麻烦,我身为人民警察,一心为民,除暴安良,这些都是我的责任。当然这些靠我一个人肯定是完成不了,还得领导的勉励和支持。”说完拘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张局傻笑。
张局嚼着馒头对着张涛说“放的什么狗屁,好好说话。”
“张局,我这打心底里的话,绝对真实,没有领导的支持,我这做再好也没用。”张涛挺了挺身板。
张局哈哈两声放下手中的馒头,看着张涛“说吧,一大早就来找我,说的这些话,估计遇到不好处理的事了吧?”
“没有,没有。您先吃早餐,吃完我们再好好聊。”张涛将馒头推到张局手边。
张局只是笑笑,起身走到水壶边随手倒了两杯茶,转身一杯递给张涛,一杯留给自己,坐下后喝了几口便开口道“喝吧,这个茶叶是我女儿研学活动带回来的,挺不错的。”
张涛端起茶杯浅尝了几口。“妍宝带回来的,肯定味道很好,知道心疼爸爸了。”
“说吧,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应该没那么容易吧?”张局正襟危坐,看着张涛,等待着他的回答。 张涛什么也没有说起身绕过桌子,递给张局一个手机,里面是昨天张萌萌给的视频,还时不时的给张局翻着,嘴里还不停得讲着视频相关的内容。
点明张和平和綦勇狼狈为奸,张和平的公司每年选拔的实习生都是为綦勇那里高级会员提供的,逼着那些女孩子出卖自己身体,黑白两道都有后盾,女孩子们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张局粗略的看完那些视频,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给人一种冷厉无情的感觉,一直没有说话。
办公室气氛逐渐下降到冰点,两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张涛又走回自己的座位向后靠去,缓缓闭上眼睛,脑子飞速的转动。
“怎么,来我这里睡觉了吗?”张局看着张涛的表现首先开口。
张涛噌的一下张开眼睛,坐直身体,嬉皮笑脸的说道。“没有,也不敢。我这不是等着您的指示吗。”
“得了,你也别一副这种嘴脸,我不吃这套。你这个视频来源可靠吗?”张局转变了态度,一脸严肃的问道。
“视频经过了鉴定,是拷贝版,不是源文件。东西是周晓娜案件中调查的一个对象提供。”
“这个是什么人?”
“是视频里面的受害人张萌萌,她在纷凰呆了两年多,不过对于视频还有待查证,这个视频是她主动找我拿出来的,她说是自己拍的,可是网监的同事查过了,这个是拷贝文件,没法确定张萌萌话的真实性。”
“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张局斜眼微看着张涛。
“张局我希望您能批准我们对这个案件开展调查。”张涛一脸真诚的看着张局说道。
“你知道这个后果吗?”张局严肃的盯着张涛。
“我知道。”张涛斩钉截铁的答道。
“既然你知道你还来说些什么屁话。”张局提高了声音,大声喊道。
“张局,我们身为警务人员既然知道了这个事,我们就应该秉公处理。这些女孩子才二十左右花一样的年纪,就被张和平和綦勇这两个狗东西这样糟蹋,先不说我是警务人员,就算是普通人,我都看不下去,何况我是一名人民警察。什么叫人民警察,首先出发点就应该是人民,现在人民需要帮助,难道我要看着吗?”
“你是不是没长脑子,他们什么人,你就因为这个拷贝的视频想动他们?”
“张局,我们有证据的,张萌萌她们那么多人都是证人。这个视频肯定有源文件的。张和平和綦勇这些年肯定多的是把柄。”张涛激动的说。
“你保证你能拿到源文件?你说的那些女孩子都能出来作证?”张局脸色阴沉。“你也知道说他们这些年,这些年都没有爆出来,你知道这背后的意思吗?”
“我,我能找到。”张涛明显气势不足,声音低沉。
“你看你自己都不能肯定。他们两在我市的影响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我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你现在让我批准你调查,你是嫌我这个位置坐太久了吗?”张局怒火冲天直接吼道。
“张局,您也是从普通警察做到现在,我们一直都以您为榜样。曾经的您也是不畏强权,伸张正义,为什么到了这个位置以后您却畏手畏脚了?您当初的理想和一腔热血呢?”张涛激动的朝着张局大声吼道“怕得罪了人,舍不得你的职位吗?”
“小兔崽子,你在放什么狗屁。”张局拿起手边的一个本子向张涛扔去,张涛直勾勾看着张局,丝毫不畏惧向自己扔来的本子。嘭,本子直接砸到了张涛脸上,本子中间硬处直接划过张涛的脸,留下一道长长的红印。
张涛也是个倔性子,面对张局的怒火丝毫没有退缩,直接迎面而上,气得张局两边脸颊一抖一抖。看着张涛脸上的红印,张局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你就尽跟我作对。”张局语气明显好转。
“张局,确实是您给我市带了一个好头,一直是我们的大哥,也是我们的榜样。您知道我不是为难您,如果连您都不打算管,那我们市就真的没有谁有这魄力去管了。”张涛真诚的诉求。
“你也不知道躲?”张局和张涛两人彼此十分了解,都是脾气暴躁易怒之人,发泄完就好了。此刻的张局听完张涛的话已经没有之前的气氛,态度软了下来。
“惹您生气了,我不能躲。”张涛低声说,只要让他发泄出来,这事也就算过去了,接下来才有机会谈下面的事。
“这么多年,你什么都没学到,就这个把我掐得死死的学的最溜。”张局感叹着。
“张局,您想个办法吧,这个事我一定要查,这是我身为人民警察的职责。”张涛坚毅的说。
“我何尝不知,但是张涛,你应该知道,查案不是你说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张和平和綦勇在我市的势力真的不容小觑,我也希望能在我还在这个位置的时候做出成绩,为我市扫平这些垃圾,留给市民安定的生活。”
“既然您都这样说,为什么不让我查下去?”
“他们在我市的影响力太大,我市开发,税收,惠民工程等等,你说哪一样他们没有涉及,你要动他们两之前动了多少人你想过吗?我只是一个副局长,在我上面又有多少人,我怎么给你批?”张局耳提面命的跟张涛诉说着。
对于张局说的这些张涛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张涛的内心觉得把压力给到张局,希望张局去极力争取,只有争取才能看到希望。
“张局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您去争取吧,争取还有一线希望,不争取就真的没机会了。”张涛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张局。
张局脸色阴沉,没有讲话,看着张涛慢慢的有了一丝动容。“哎,你且先等等,我先去上头探探,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这事基本上难成,毕竟动了太多人的面包,到时候不成你也别来烦我。”张局深深的叹了口气。
“谢谢张局,谢谢张局。”张涛内心十分激动,像波涛汹涌的大海,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别忙着谢我,你给我低调点。”
“张局,我们既然有了线索就跟着开始调查了。”张涛试探性问道。
“我才说了让你低调,这个事大概率成不了,你别给我找事。”
“张局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保证低调,这事我们私下的查,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这事你等结果出来再作打算,现在先给我搞定之前的案子,那个案子都没有动静,你就别找事了。”张局吩咐着。
“张局,这事就是查周晓娜案子查出来的,所以肯定有牵扯,我保证低调,私下调查,绝对不给你添麻烦。”张涛保证着。
“正事不干,专门搞些有的没的。”张局脸上明显没有之前的冷冽,多了笑容和温暖。
“张局,接下来的事就只能您出马了,您一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我就等着您的吩咐了。”张涛狗腿的说道。“张局,我就滚回去做事了,您忙,您忙。”说完张涛就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张局,您还有什么吩咐?”张涛又转过去,疑惑的问道。
“这个,别浪费,我女儿买的。”张局指着茶杯说道。
“收到,保证不浪费。”说完端着茶杯一饮而尽。“果然是您的小棉袄,这茶叶都选得不一样,这不仅仅是茶,还是对您的爱,味道确实与众不同。”张涛又一连串的彩虹屁。
“得了,得了,别拍马屁了,少给我找事,快滚吧。”张局品着自己的茶,一脸笑容停都停不下来。
刑侦队大厅,众人等待着张涛带回的结果。
“涛哥你回来了,怎么样?”刘卓起身看着回来的张涛连忙问道。
张涛拍了拍手,大声招呼着“大家先停下手中的事,听我说两句。”当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望了过来张涛开始说“就昨天的视频,大家心里要有准备,我今天一大早就去找了张局,不过这个事希望不大,动得蛋糕太多了,所以……”张涛皱了皱眉继续道“我们只能私底下调查,局里大概率不会给我们帮助,大家要有个准备,如果真的要把这个案子闹大,那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
“涛哥,那张局是什么意思?”刘卓继续问。
“我说的这些张局也是这意思,张局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不过我觉得我们先私下调查,有足够证据才能得到上头的支持。这个大家怎么看?”张涛视线在大家之间来回扫视,等着大家的回应。
“涛哥,我们这算不算违规?”陈白露有些担忧的问道。
对于新人陈白露来说她没有其他人了解这个队伍的组成,在学校一切都是服从,但是今天的这事跟学校完全不同,陈白露不是不相信张涛,只是既然张局都已经明确表示了,那这些人再去查,是不是不服从上级,违规呢?自己只是一个新人,对于自己直属上级的命令自己肯定要遵守,但是上级的上级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不算违规吧,只是说我们私下调查,对于调查张和平和綦勇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去找,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估计我们后面再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张涛耐心的解释。
“涛哥,我没意见,我同意。”伍江直接表示自己同意。
听到伍江的话后,大家也陆续表示自己同意,这个事在他们内部也算是通过了,大家私下调查。
“小师妹,你别担心,涛哥不会害你,这点事涛哥还是能摆平的。”潘辰阳说道。
“是的,涛哥已经跟张局沟通过了,这个事张局会逗着,就看我们的证据能想到什么程度了。”刘卓安慰着。
“既然大家没意见,那这事就这样定了,我们还是以周晓娜案件为主,只要牵扯到张和平和綦勇往死里查。”张涛用着起义的激情安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