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露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一股脑的说这些，也没有在意自己的这些话让张涛心生异样，更没有发现自己对张涛的感情有了很不一样的变化，只觉得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去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二人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交流，只听见咚咚咚，一声敲门声后刘经理进去了房间。“二位，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找到叫周燕的，但是叫燕子的经理倒是有一个，不过她的原名叫周燕玲，她和你们提供的资料年龄是一致。”
张涛和陈白露对望一眼后“能否把这位叫周燕玲的叫过来，我们聊聊。”
“这个没问题，不过还得等一会，她去给顾客做安排了，还得一会儿才能过来。二位先休息休息，我这里就不打扰了，如果有需要门口有服务员。”刘经理说完就对着旁边的服务生说到，机灵点，茶别空杯，然后走出会客厅。
“涛哥，你说这个周燕玲和周燕是同一个人吗？”
“我估摸着应该是的，年龄符合，花名符合。 这里都是用花名说不定没有用自己真名也是可能的。”张涛嘴巴说着确定，心里却有点担心，诺大的会所，如果真没有这个燕子，一时间要找出这个人也不太容易。
“我之前不是找借口问了那里的经理，她说的认识的经理确实有一个叫燕子的，这点跟刘经理的话一致，不确定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周燕。后来我说需要她帮忙找这个叫燕子的人，她找理由回绝了。我不太懂的是那个经理职位比这个刘经理低吗，是不是没权限？”陈白露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这点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能肯定的是刘经理至少表面是非常乐意帮助我们的。”陈涛托腮道。
“你就不好奇，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会所上头的人难道不知道。”陈白露的表情完全没有波动，现下是真的放下这件事了，说起来感觉跟自己毫无关系。
“你这表情和话，我是真的不用担心你了，可以安心了。”陈涛微笑着。
“涛哥，相信我的职业道德好吗。”陈白露轻哼道。
“其实像今天这种事对于他们会所应该有见怪不怪，这种地方发生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吧，虽然这话不太好听。我们处的这层毕竟是普通人，就算闹大他们会所也能摆平。今天最主要的是你是刑警，而且还是过来查案，如果我们只是普通顾客，今天的结果可能就是私下和解，他们会所会动用自己的关系让双方达成。”张涛解释着。“其实这个没什么好奇，结果是能预料到，像这个刘经理对这种事已经麻木了，表面上对着那醉汉态度温和有礼，实际根本没有任何实际处理，就是醉汉的吃瘪。”
“刘经理在这里的职务应该不低，不然我们这种需求一般会跟上头沟通。说不定今天我们来这里早就被他们的人盯上了。”
某一间办公室内。刘经理正对着坐在老板椅上的年轻男人汇报着。“綦总，那女警没有提出任何要求，醉汉已经交给派出所杨警官，但是他们同行的一警察全程跟着。我已经私下交代了杨警官，这件事完全把我们会所摘干净，杨警官那里所需要的打点我也交代下去了，请您放心。不过刑警队的他们要求找周燕，我已经拖延了时间，我已经亲自叮嘱了周燕让她好好说话。”
年轻男人头也没抬，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佛珠，没感情的说道“那女警的事就算过了，不过他们有什么你记得千万配合他们，免得他们一直来找茬，不过要怎么配合，这个不用我来教你吧？”
“綦总，这个我明白。”
“张总特意打电话交代了我，让周燕管好自己的嘴巴，周晓娜死了，警察已经查到了周燕这里，你千万要记得张总和周晓娜的关系不能被报出来，张总现阶段比较尴尬，股东大会即将召开，如果张总有什么事，那对我们有很大的影响也别想好过，你要知道顶楼的生意能这么红火多亏了张总。”年轻男人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明显语气很是严肃。
“綦总，难道周晓娜真是张总……”刘经理说完还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听完刘经理的话，男人凌厉的眼神仿佛射穿刘经理一般，让刘经理全身都不自在，只得马上转移话题。
“綦总，我最近找过周燕很多次，这个事情我是千叮咛万嘱咐。她跟我说最近没有地方住，我估摸着她想要套房，不知这个事能不能答应？”刘经理试探性的问道。
“她倒是胃口不小。”年轻男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不过明显是对周燕的嘲笑。“也罢，这些年她到底也为我挣了不少钱，告诉她，只要她事情办好，该她的一分不少的都给她。”男人说完摆摆手，示意刘经理出去。
“綦总，还有件事得您给个明示。”刘经理没有出去继续问道。
年轻男人看着刘经理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说完。
“警察已经知道周燕和周晓娜的关系，而且周晓娜之前一直在我们顶楼，是张总的女人，这个我们应该怎么说？”
“刘建峰，我看你是做经理做到头了吗，这种简单的事还要问我？”年轻男人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不是，綦总，明显警察知道周在我们这里工作过，那我们要承认吗？”刘经理有些着急的解释着。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做事越来越畏畏缩缩的。承认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她是我们这里的小姐，难不成我还一个个客户找给警察？你真是猪脑子。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给我滚出去。”
“没有了，綦总，我现在就滚。”刘经理还没等到年轻男人同意立马退出了房间。
出房间门后刘经理便火急火燎的赶到周燕那里，把年轻男人的意思都传达给了周燕，周燕笑容满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并表示自己会好好完成綦总和吩咐。
这边张涛和陈白露等得都聊了几轮，服务生茶水也都倒了几次，还没有等到要来的人。陈白露的表情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干瘪。
陈白露坐得有点无聊，屁股都开始不舒服，便起身扭了扭腰，对着张涛说道“涛哥，水喝多了，我去下洗手间。”
张涛听后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见陈白露没有跟上回头说道“快跟上，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陈白露显然没有料到张涛的反应，“噌”的一下脸红了一半，不好意思的说道“涛哥，我能自己去。”
“快走，我水也喝多了，自己也要去，并不是特意陪你。”
陈白露知道张涛的话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心里暖暖的，便也不再矫情，跟上张涛就离开了房间。
从洗手间出来便遇到了刘经理带着燕子走在前面。周遭的环境又吵又闹，完全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能看到他们时不时转头对着对方说着什么。走到门口的他们，看到了紧随其后的张涛和陈白露。
“警官你们这是？”刘经理问道。
“哦，这茶都喝了几杯了，肚子都装不下了，去洗手间，也能走动走动。”张涛不慌不忙的答道。
“这是我们的错，让二位久等了。”刘经理什么不说，先从道歉开始，这下让人都没法直接发脾气。
“刘经理客气了，你们也有自己的工作，等会没关系。”陈白露也学着客气了把。张涛心想，这妹子还真半点不吃亏。
“我们都别客气了，言归正传，开始正事吧。”张涛接过话，直接安排道。
刘经理听到后识相的说道“警官，这位是我们会所的燕子，也是最为符合你们要求的，只是具体情况你们得自己核实。我这边还有工作就不打扰各位，如果还有什么要求，请告诉外面服务人员说找我，自然有人帮你联系，那我就先出去了。”说完便走出了会客厅。
“谢谢。”
这位燕子有着一张白净的瓜子脸，长相不算特别美，她眉宇之间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魅力，修饰过的柳叶眉涂着深棕色，眼睛不算特别大但异常的灵动有神。穿着跟大厅电梯那里的人一模一样，深棕色头发挽在脑后，身着深灰色小西装，包臀裙，裙子不算短，一双细长的腿，魔鬼般惹火的身材无一不透着性感妩媚。
“你好，先请坐吧，不要紧张，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就行了。”陈白露对着她说道。
坐好的燕子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右手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上一口，烟气刚从嘴里吐出来，又从鼻子里进去了，到肺子里转了一圈又吐出来了，然后开了口。“警官，你们有什么就问吧。”
陈白露看着她的表现，心里默默吐槽了几下，自己本来是安抚她别紧张，结果她不但不紧张，反而还像自己的主场一样。虽然自己并不讨厌女人吸烟，但是她这样的反应拉低了她的美感。
“我们是刑侦队的警察，我是张涛，这位是我同事陈白露，这次是为了前几天一桩案子而来。不知你的本名叫什么，是否认识周晓娜？”张涛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我看到了新闻，知道晓娜死了。”女人停止了吸烟，直接在桌上烟灰缸里直接掐熄了烟，调整了坐姿继续说道。“周燕是我的曾用名，我现在叫周燕玲，在这里的花名是燕子。这里的人都叫花名，叫习惯了燕子，基本上不知道我的本名。”
“你能说说你和周晓娜的关系吗？怎么认识的？”
“我和周晓娜是一个村的，我们从小就认识，关系一直不错。我从小家境不好，父母也不管我，小时候周晓娜家境优渥，经常给我带各种吃的，后来她家发生了些事，她日子也不太好过了。再后来我就出去打工了。”周燕淡淡的讲道。
“那后来你们又是怎样联系到的？”张涛继续问。
“我们一直都有联系，只是没有小时候那么频繁。她爸爸生病以后，她也没有读书了，去了当地的工厂为家里减轻负担。自从她爸爸生病开始，她妈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慢慢的变本加厉，她在当地实在是忍受不了，就想离开家里。正好我在这里就让她过来了。”周燕的情绪一直很平静，仿佛这个故事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她过来住哪里？”
“她从来没有出过门，这里就我一个朋友，自然是住我那里。”
“我们调查过周晓娜，她来本市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是没有工作记录，但是有收入，而且收入还不少，这个你知道吗？”
“呵，这个有什么不知道，她的工作是我介绍的，就在我们会所。”
“不知方便说说你们的工作吗？”张涛一本正经的问道，这只是工作，没带半点歧视。
“警官，你是不是在说笑，你们能找到这里来，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这样说吧，你觉得周晓娜漂亮吗？”周燕看着张涛，同样认真的问道。
“漂亮，不得不承认周晓娜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张涛认真的回答了周燕的问题。
“是吧，很漂亮的女人，在我们这里漂亮最重要了，所以她很多客户。”
“据我所知你们这里都是能查到工资的来源的，为什么周晓娜的查不到？”陈白露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这里，她长得漂亮，所以经理给了她特权，后来工作也证明她对得起这个特权。”
“她后来参加模特大赛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张涛问道。
周燕给人的感觉就跟讲故事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停顿。“还能怎么样，她有先天优势，总不至于一辈子呆这里吧。”
“据说她得奖是因为大师的清装，她是不是认识张大师？”
“我们这里的顾客我想警官你们进来这么长时间也都体验到了，怎么可能会认识张大师。”
对于张涛和陈白露的问题，周燕没有一点迟疑，也没有不答，完全配合着，只是不知道这个回答的准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