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花....”九叔嘴中呢喃着。
过去为阳,未来为阴。
以镜中来观,镜可阴阳双合,一切静时它所照到的就是阴,当有人进入或画面变化时就为阳。
真是个好办法啊。
除非....九叔将目光放在了清双月身上。
“双月宗主,可否抛冰成镜?”
九叔看似在问其实表达的意思是个陈述句。
“你想....冻湖为镜?”
“对”九叔肯定的回道。
“可”清双月颔首。
李怀安白眼狂翻,心里学着对方高冷的样子,嘴一撇,无声扭捏翻。
“可~~”
张乾宗老脸一皱,怀安老弟这什么兴趣啊。
这一幕清双月也看到了,藏在衣袍中的小手攥的死死的,怒瞪了眼李怀安,身形换了个方位。
狗贼,什么德行。
“宗主,既如此,那就定在天池?”昆仑长老说道。
清双月没有回话,起身随手一挥,星空褪去,缓步向着李怀安走去。
笑眯眯的看着李怀安道。
“可”
李怀安很懂什么叫识时务,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怎可与女人一般见识。
“呵...呵呵”李怀安扯出笑意以示回应。
“怎么?不学了?”
清双月步子又是上前一步,二人的距离更近了。
九叔可算是看出一点门道了,这俩人不像仇人啊,这他喵有点像小情侣斗嘴。
自己侄子什么时候吃上软饭了?
嘿!你向前迈一步怎么个事儿?我又不吃亏。
突兀,李怀安偏头紧闭眼,一脸的嫌弃,一只手挥动着大声道。
“离我远点,离我远点,男女授受不亲”
清双月的脸一下就黑了,抬手轻轻一弹,吵人的大叫声消失了。
李怀安神情凝固,化作了冰雕。
“诸位早些安歇吧,明日天池再议”清双月说着一手拽着冰雕,踏进了光洞中。
张乾宗猥琐一笑,凑到李行月身边,一手将左边的九叔也拽了过来。
“两位道友,我看你茅山有福啊”
李行月也嘿嘿笑了起来。
九叔担忧的说道“我得去看看,别把怀安冻坏了”
“诶…”张乾宗与李行月双双拉住九叔。
“你就别掺和,怀安老弟自有分寸”
“就是就是,怀安年纪也不小咯”李行月唏嘘道。
“对了,张老头,那清双月年岁多少了?”李行月与张乾宗勾肩搭背的下楼去了。
“嘶...你问我这个?....这..”张乾宗思虑一下,脱口而出道。
“肯定比我大,我出名时,清双月早已名满天下了”
“我估摸着,得有300多岁?”
“嘿!!”李行月四处望了望,随手附耳道。
“据我所知啊,怀安年岁不过双十”
“啥????”张乾宗大叫出声,被李行月一把捂住嘴。
“你别一惊一乍的!让她听到咱俩不得也被冻成冰雕?”
“是是...”张乾宗眼珠转动四处打量了一下小声道。
二人静默了会儿,这才又凑到一起猥琐的异口同声道。
“那岂不是老牛吃嫩草?”
呼~一阵寒风划过,走在后面的九叔脸上忧愁,紧了紧衣服自言自语道。
“这昆仑之寒,连我这个合道都难以抗住?”
惊叹着自然的伟力,九叔抬头看到前面出现两个亮晶晶的东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活该”九叔心中骂了一句,两个老东西为老不尊。
九叔没有施手搭救,回身换了个方向绕路回屋。
寒山之巅,李怀安破冰而出,手持行道剑怒气冲冲的乱挥一气。
“小娘皮,没完了是吧?”
“没完了,没完了!”嘴中念着,手里的剑还气急败坏的乱划一通。
一盏茶后,昆仑的夜色下出现一位偷偷摸摸的身影。
其身上包裹一层淡光,在昆仑快速穿梭。
这层光乃是李怀安刻意所为,利用万化灵气模拟出身周流动的自然之气。
说白了,就是伪装。
某处楼阁下,李怀安静心凝神感受了一下。
嘴角上扬。
就是这儿了!
李怀安掏出两张符,这符可厉害的紧了,乃是他搭救张乾宗与李行月时刻意讨要的。
一张致幻,一张范围性压制修为。
这压制修为的符是张乾宗给的,乃是他龙虎山不传之秘。
这符长得也奇特,通体如玉,薄薄一层上面没有文字也没有印章。
夜,寂寥~
黎明时分,满头大汗的李怀安跑回自己的住的小院。
两位老头早等的不耐烦了,刚一推门进去就迎了上来。
“如何了??挖好了?”
“那张致幻符放好位置没有?”
二人一同张口询问,坐在桌前的九叔频频摇头,自己的侄子怎么会与这两老头混在一起。
混在一起就算了,还丝毫没有违和感。
“臭味相投!”九叔说完将茶一饮而尽,走出了门打坐去了,一出门碰到赏月的张祖徽,二人这一对视瞬间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九叔迈步走过去与对方并排而站。
“怎么?受不住了?”张祖徽赏着月说道。
九叔长叹一声。
“一言难尽”
“哈哈哈,习惯就好,师兄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张祖徽苦笑道。
九叔挑眉,这一听就有故事啊。
“师兄心有自在,却被师父硬授天师度”
“不得不扛起龙虎山的担子,二百多年了....从他换上那身衣服二百多年咯”
“天师度在身,一受就是一生,他时常醉之后拍着我的肩膀说”
“师兄这辈子算完咯,出不去这一亩三分地”
九叔皱眉,天师度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受其度得仙法,扣顶一拍,一辈子就停在这儿了。
所以...天师度是传给天赋差的人,但也不对啊,张乾宗得天师赐名天赋怎么会差,突然九叔心中一清。
回头看着屋中传来大笑的三人,复杂的望了眼张祖徽。
外界传言张祖徽幼年之时因为张乾宗的失误受过大难。
然,所传之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张祖徽自那以后沉默寡言,而张乾宗就成为他的保护伞。
有时候同一种情绪会在两个人身上产生传递,比如...愧疚。
就像张乾宗说的,师父硬授他天师度。
事实应该是反过来的,应该是张乾宗硬要其将天师度传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