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诋毁朝廷命官!押入大牢!叫你们家人拿钱来赎,进了大牢,小爷再好好收拾你们!”
那为首的将士见向伯虞出言不逊,抬手就要打来,几名副官见此直接闪身挡在向伯虞身前,经历了尸山血海的军人,又岂是这些地痞流氓能比,磅礴的气势散出,将想要动手的县卫吓了一跳。身形连连后退撞在了后面几个小弟的身上才稳住脚步。抹掉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开口。
“你…你们是什么人?”
向伯虞拍拍几人的肩膀,从人缝里钻了出来,一脸和善的望着面前的县卫。
“我们只是贩卖棉花的商人,这几个护卫是战场上下来的士兵,家父见他们身手不错,重金聘请来给我兄弟二人当护卫。冒犯了官爷,还请见谅!!”
一边解释着,一边靠近那县卫,悄悄将一两银子塞进其手中,县卫见向伯虞如此上道,面色也缓和下来,这才开口
“这事儿就算了,不跟你们计较,跟我去县衙,损坏公物赔偿个二两银子就算了。”
“哎哎好,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向伯虞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串串铜钱分给那县卫的手下。几个手下也是喜笑颜开。
“走吧!”
“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县衙而去。沿途向伯虞还不停的向县卫打探这城内的情况。在向伯虞又掏出一两银子悄悄放在其口袋之后,县卫这才彻底放心敞开了话匣子。
“向兄弟不瞒你说,在这蒲反县,我大舅哥何慎就是天!你以后要是从我这儿过,你大哥我保你安安稳稳的走过这段路!”
“既然如此,小弟就先谢过大哥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县衙走去,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一行人靠近县衙,听见内部传来声音。那县卫想要表现自己,对着门前的守卫招招手,那人连忙过来对着县卫鞠了一躬
“王哥来了?有什么事吗?”
王易见此人马屁拍的如此精湛,很是受用,于是摆出一副领导的样子说着
“没事儿,我就是来看看我大舅哥!在忙什么。”
“哦,县令大人正在升堂审理李老汉和胡员外的案子。”
“哦?咱们瞧瞧去?”
王易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正好可以以此彰显自己的地位不说,还能趁机威慑向伯虞等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靠山是谁。向伯虞也刚好想要知道这县令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于是拱手
“谢王大人让我等开开眼界了!”
“哎,兄弟哪里话,叫王哥就好,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众人跟随王易的脚步,走进了蒲反县的衙门,映入眼帘的是恢弘气派的公堂。
“明镜高悬!”
四个烫金牌匾高高挂起,高坐公堂之上的是一位面色冷厉,剑眉星目的男子,很难跟掌柜说道欺男霸女的狗县令牵扯在一起,何慎一身官服都有些老旧,甚至袖口还打了个补丁,实在不像贪官。何慎抬眼看见王易,朝他点头示意他可以站近一点。王易感受到这个信息,回头对着众人有些沾沾自喜的说
“走!哥带你们走进去看”
于是众人都走到了手拿水火棍的衙役身后近距离观看起案件的审理过程。
“砰”
何慎一拍惊堂木,对着下方一个穿着粗布衣服,不安的低着头的李老汉和穿金戴银手拿纸扇嚣张煽动的胡员外喊到
“何人告状?”
李老汉连忙下跪,从怀中掏出托人写下的状书递给师爷,随后声泪俱下连连磕头的说出了自己的冤屈。
“青天大老爷啊,小女昨天到田坎来给小老儿送餐食,被胡员外那个混帐儿子拖到草丛里活生生玷污至死啊!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何慎眉毛一挑,转眼望向胡员外。
“真有此事?”
胡员外被这气势一压,缩了缩头。
“我…我…”
一旁的状师见状连忙上前接过话题。
“何大人在上,李老汉纯粹就是胡说八道,他女儿本想嫁与胡公子,这老汉却坐地起价胡乱要聘礼,胡员外不肯给,这才逼死了自己的女儿,这是我们的状书,请何大人过目…”
说着便将厚厚的一沓纸递了上去。何慎打开一看,随即瞬间关上,向伯虞与霍去病二人好歹一个神将巅峰一个神宗,自然看见那本状书内分明是一片一片压制而成的金片。二人默默的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大胆!这点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二人曾经两情相悦,当街强抢并凌辱妇女乃是大罪!来人!将那胡三押下!”
狱卒们瞬间一拥而上将胡员外的儿子压倒在地,胡员外见宝贝儿子被抓,瞬间慌了神,连忙抓着那状师求助。那李老汉则是连连磕头感谢何慎。
“大人慢!我们还有二人的往来书信作证!”
那状师连忙走上前去,直接将一个箱子放在了何慎面前,何慎将其打开随意翻开了上层的几张纸,随后默默的盖回去合上了箱子。再次一拍惊堂木。
“李老汉!”
“草民在。”
“你可有别的证据证明胡员外家的公子是强暴你的女儿啊?”
李老汉大惊,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几乎全县都知道胡员外家少爷的作风,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于是连忙跪下磕头。
“何大人,胡员外家那个混帐儿子,全县都知道他的作风,小女又怎么可能看上他,更何况小女是活生生被凌辱至死的啊!求大人明查!而且是我弟弟亲眼看见那个畜生从草丛里出来的!”李老汉的头磕的砰砰作响,声音悲愤凄凉。
“哦?传李老汉的弟弟!”
“草民李五,拜见大人!”
一个比李老汉年轻几岁,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走到李老汉身边磕头。
“说说吧,那时情形究竟如何?”
“那日我做完农活正准备回家,就看见一个县衙通缉的逃犯从草丛里窜出来,随后胡公子拿着见也冲出来追着那逃犯而去,我走近前一看,才发现大哥家的闺女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我就连忙去找大哥,等我们来时侄女已经…”
李五说的声泪俱下,好似真相就是如此,李老汉吃惊的望着自己的弟弟,眼中满是不信。随后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朝着李五直接扑了上去,却被狱卒瞬间拉开,李老汉还在咆哮
“你当时不是这样说的!为什么要撒谎!!她是你侄女啊!!”
霍去病等人已经完全忍不住,齐齐向前迈出了一步,拳头紧握,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咳咳!”向伯虞咳嗽一声,众人才收回脚步,忍着愤怒继续观看。
李五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服,起身走到胡员外的背后对着李老汉露出了笑容。
那状师也适时上前说道
“那逃犯已经被我家公子抓捕归案!足以证明李五所言属实。请何大人明察。”
“嗯。”
何慎摸了摸一沓纸和一箱“情书”,抬起惊堂木重重拍下。
“本官宣判,李老汉伪造证据,捏造事实,诽谤他人,判处五年牢狱。胡公子抓捕逃犯有功,可在县衙领赏!”
“何大人,奖赏就不必了,为大人分忧,乃是胡公子的荣幸,还请大人将奖赏留下,县里的建设还要靠何大人!”
那状师也很有眼力见,连忙将马屁拍了出去,哄的何慎也露出了笑意。
“狗官!狗官啊!!!”李老汉挣开狱卒的束缚,额头的鲜血流到眼睛里,平添了几分狠厉,直接朝着何慎扑了过去,看见狱卒都挡在了何慎身边,自知报仇无望,转头望向一旁的柱子,眼神一狠。
“小老二今天就要撞死在这公堂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着便朝着柱子冲去。
“嘭!”
众人所想的撞击声并没有出现,而是一只柔软的手挡住了李老汉前进的步伐,正是一直微笑着的向伯虞。
“为何挡我?”
“老人家,你若死了,怎么亲眼看着你女儿的冤屈被洗刷呢?”
何慎见向伯虞沉着冷静的样子,心中不安,但还是开口道
“阁下是何人?为何管我蒲反县的事?”
向伯虞抬头望着上方的人,脸上的笑意不减,眼眸中的杀意却如同凝成实质刺向何慎。
“你这样的狗东西,也配叫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