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带着曲祁禀一跃而下,身手矫健的扯住大树枝丫,站在一根较粗的树枝上。
曲祁禀将之前烧烤剩余的食用油取出交给張起靈,将食用油沿着树干下倒。
張起靈从口袋中掏出个打火机,说实话,当曲祁禀知道張起靈会抽烟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然后追着黑瞎子用尾巴抽的“啪啪”做响。
他的神明怎么会抽烟呢?肯定是黑瞎子带坏的。
对此捂着脸“嘤嘤嘤”的黑瞎子表情他真的很无辜,哑巴抽烟真不是他带坏的。
不过張起靈和黑瞎子从来没有当着曲祁禀的抽过烟,理由是他还小,不可以当着幼崽的面抽烟。
打火机冒着火苗掉在树干上,火苗一下子就点燃了树上倒着的食用油,“蹭”地一声,火蛇蜿蜒而起,吞噬掉周围的尸蟞,被点燃的尸蟞吃痛躲避爬开,连带着点燃了其他的地方。
曲祁禀用尾巴捂住鼻子,难闻的味道还是被吸入,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直接一头躲进張起靈的帽子里,闻着属于張起靈独有的雪的味道,这才好了些许,开口催促他离开,再不走雪的味道都要变了。
“小哥,我们赶紧走吧,这个味道太难闻了。”
張起靈点点头,趁着无邪他们手忙脚乱灭火之时,躲开他们的视线窜了上去,躲在大树后面看他们。
“看样子他们没有问题。”
山上的冒出的烟引起了山下村民的注意,正敲锣打鼓大喊着“着火了”,看来这个火也不会烧到山上。
“走吧。”
張起靈转身离开。
“叮!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检测到饲养员,饲养员预备役以及幼崽玩火,虽是为了保护村子不受尸蟞伤害,但此等行为皆不可取,有因必有果,有奖就有罚,惩罚buff以发放,请查收。”
正在救火的无邪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背后一凉,上一次发放这个惩罚buff的时候,他就一直倒霉,不是被尸蟞咬屁股就是被血尸追,竟然还亲了青眼狐尸。
这次又来了个惩罚buff,无邪刚想反驳说这火不是他放的,突然又想到,刚刚系统的消息,也就是说这个火是闷油瓶放的,他完全就是无妄之灾。
来不及多想,火势已经烧上来,只能先等火灭了再说,还好下面的村民拎着水桶水盆来帮忙了。
经过一番努力,这火终于是灭掉了,还没等他们放松下来,招待所的老板娘带着一群人就把他们抓了起来。
“乡亲们,我看这火肯定是他们放的,早就看他们不对劲,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老板娘指着潘子和大奎。
“就是就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先把他们抓起来,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就交给警察!”
体力早就耗尽的无邪他们被一窝蜂的村民绑起,扭送回了村子里。
大奎气不过还想反抗,结果被村民一棍子敲在后脑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一旁的村民就地取材,直接用藤蔓给他们绑了起来。
躲在树后面的曲祁禀和張起靈面面相觑。
阿这……这就是来自惩罚buff的威力吗?挖坑笔记里没说无邪他们被村民抓啊。
張起靈扯扯帽子,轻悄悄转身离开。
然后……
火车上,曲祁禀生无可恋地平躺在張起靈的腿上,身上套着的是張起靈宽大的连帽衣。
腿上软绵绵的感觉让張起靈浑身僵硬,双腿合并动也不好动,生怕腿上的小蛇掉下去。
就在刚刚張起靈起身去上厕所,刚关上门,原本在他帽子里待的好好的曲祁禀双眼一闭掉了下来。
等張起靈将曲祁禀接住的时候,三十厘米长的小蛇变成了个软绵绵的婴儿。
宽大的手掌托着婴儿娇嫩的背部,若是曲祁禀还醒着,一定能看到此刻張起靈的表情,像极了天塌下来正好砸在他头上的样子,可惜他错过了。
火车穿过隧道,張起靈才想起来,手中的曲祁禀浑身赤裸,要是在这么下去,小蛇非得感冒不可,连忙从背包里翻出自己的连帽卫衣套给他套上,套的时候張起靈开始左右为难,这婴儿的身体太柔软了,让他不敢抓着曲祁禀的手臂。
被折腾了半天的曲祁禀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小哥放大的脸,想问他在干嘛,可是一张嘴发出婴儿的哇呜声。
“哇啊啊啊,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哇呜啊啊?”我怎么突然变成婴儿了?
“嗷呜?”小哥?
曲祁禀直接三连问,然而出口的全是婴语。
張起靈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表示自己听不懂小蛇在说什么。
曲祁禀连忙在系统的联系频道里发消息,然而他发出的消息前面都带了个艳红色的感叹号,这......这不就是消息没发出去的标识嘛。
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全部都是显示的感叹号,曲祁禀不由得粗口,这系统到底在搞什么啊,虽然自己想要变成人,但是自己想变成成年人不是咿呀学语的婴儿啊,这让他怎么跟小哥瞎子交流?
而且这个婴儿身体,比他做蛇的时候还软。
“砰砰砰!”卫生间的门被人拍的啪啪作响,有人在外头大叫:“喂!里面的你拉完了没有,半个小时过去了,孩子都应该生完了吧!再不出来老子踹门了!”
里面的曲祁禀和張起靈对视一眼,張起靈伸手拉住他身上裹着的卫衣两只手,交叉打个结,让卫衣更加贴合在身上,曲祁禀才发现自己身上就裹了件小哥的卫衣,里面什么都没有。
准备好一切,張起靈站在门后,抬手拉开卫生间的门。
“开门呐!开门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你是不是生孩子了,生完了嘛......”腹痛难耐的光头乘客夹紧双腿,双目无神地机械性拍打着卫生间的门,突然拍了个空。
“哼,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跟你讲我......”光头乘客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想释放的欲望稍稍减退,撸起袖子想跟人理论的欲望占了上风,然后......这个人好冷,眼神像冬天的风,刮的人身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