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生活的压抑让陆清风并没有感觉到麻木与不忍。反而让这种怒气不断积累。
这些年来,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在6岁这一年里。出现了纰漏,独眼龙之前靠着这些稀有品种,和改造后的人对学校做了一个项目。在这个社会能上得起学的小孩儿,家庭非富即贵。
就是让那些生活富裕的小孩进到这里来参观一下这些人。甚至还有昂贵的门票费。又安排所里面的几个人给这些小孩儿讲解一下这些人的用处,实验和未来发展前景。
不过难免会碰见几个不听话的小孩。独眼龙于是挑选了几个比较安静,缺少攻击力的物种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供这些小孩儿参观,学习。
只要能离开这24小时都有人看守的地方,就一定能够出去。隔壁那几个人被抽的只剩骨头架的模样让他记忆犹新。虽然他出生起就在这里生活,但这里真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压抑的笼子让他感觉抑郁症都要出来了。
于是失去行动能力的陆清风被带出了一区。和其他几个人关在大小不同的笼子里。运上了空中缆车。他还把黑青蛙也带了出来。为了防止他们看出端倪。他想把它吞进肚子里。
无奈前几个小时它死活不同意。 几年建立的关系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使。它以为他要吃了它。结果最后是把头发包了起来,把它塞了进去。虽然看起来像两个头,不过好歹也算是完美隐蔽了。
他们被送到一个大货车里面。依稀可以通过车外面的玻璃看到外面的景色。使从来没有见过任何景物的陆清风,对这一切都感到稀奇。
连四个小时的车程,在路上颠簸都不感到无聊,烦闷。呼吸着从窗户缝隙里刮出来的风,感到了阵阵清爽的凉意。
很快,窗外的声音由风声转为了更为喧闹的嘈杂声。各种汽车的鸣笛,和人们说话,路边小摊的吆喝声传入耳中。
透过外面的玻璃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在车外来来往往。对于这景象忽然感到有一点不适应。只能蜷缩在笼子的一角。用那断了一节血迹结痂的小拇指头,敲了敲干枯的脸。双手抱在胸前。只能感受到车子的颠簸与头上黑青蛙的蠕动……
又过了许久,天色渐渐降下山去。蓝紫色的天空因转而来。大街上又开始亮起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繁荣的夜市又开始了起来。
这个巨大的货车驶入一个小巷里面,里面挂着空调外机嗡嗡的风声。使着夜晚的风在这幽深的巷子里变得愈发寒冷起来。前面的道路变得愈发狭窄。停下了车,打开了笼子,把我们一个个押送到里面。
来到这个大商场的后门。随着几个安保人员推开金属灰的大门,领着他们来到电梯口,开始享受。按照脖子上戴的编号,被关进了一个相应的房间。每人单间有围栏像是一个栅栏似的,可以透过一个胳膊伸向外面。
对于这来来往往的人,陆清风想把瘦弱的身躯站直了身体看着他们。
后来来了一群身高和年龄跟他差不多,但都统一穿着华丽衣饰的人走了进来。
独眼龙看到他们人都来了,笑容也是喜容颜上。 开始从门口一直到走廊的尽头开始挨个讲解起来,以及里面所用的知识和原理。
虽然他确实很不是个东西,但还真有点学识在身上。感觉这个昂贵的门票费瞬间也不是那么贵了。不过这些学生好像都没有谁认真听。
独眼龙在讲解完之后就宣告了,可以自行观看。由他们带领着两个老师看管,自己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出去。
这些学生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人和事物感到十分新奇。嘻嘻哈哈的打闹着,走在这个队伍最前列的一个小孩儿。看着这些东西露出轻蔑的笑容。
“阿克斯·蚀骨少爷,听说我们能来到这里参观,这些东西全靠你家的人脉啊!这些东西好像一般还不让参观呢。刚才给我们讲解的那个大叔好像也是一个高层人物……”
旁边几个小孩儿见到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周围的人上来向他拍马屁。
蚀骨连头都没回,继续看着笼子里的陆清风。他把手放在嘴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吵到我了!杂鱼。那种事情怎样都好了。”
和陆清风同一期的不是瘫倒在座位前就是缩在角落里。陆清风头上顶个大包,站在笼子前笔直的看着蚀骨属实有些引人注目。蚀骨对这个一直看着自己的小孩儿感到有些好奇。
用手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同学之后,径直走到他的笼子门前。把小手从腿上的袋子里掏出来之后,开始伸向笼子内。
本来他们两个是差不多高的,但是由于陆清风头里又包着一个东西,所以显得他好像高了一头。看了看,又把手伸回了袋子里,努力把腰板挺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看什么,没见过本少爷吗?”蚀骨甩了一下飘在额头前的那缕头发。趾高气扬的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和他同班的学生和老师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而他还在面前和陆清风对质。
陆清风虽然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他唯一明白的就是,现在这层大楼里只剩下面前的这一个人。只要把眼前这几根钢柱砍断,就能从这里逃出去。
“我给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蚀骨看见眼前的陆清风,一句话也不说,就一直盯着他看,显得有些恼火。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向前拉来。陆清风的身体紧紧贴住这几根钢管,脸和蚀骨也面对面的贴在了一起。
就在他伸手要薅他的头发时,躲在头发里的黑青蛙张出了嘴,咬掉了他的一根手指。
蚀骨呆呆的站在眼前,看见一个东西从自己面前掉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股钻心的疼痛直击心窝。指尖的鲜血顺着前臂流下了地面。
“一个玩具而已,竟敢咬伤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杂鱼!”
蚀骨半跪在面前,一只手捂着另一个手放在腹部,抬起头牙齿撕裂着对他怒吼道。
补充一点体力的黑青蛙,从陆清风长长的头发跳了下来。随着前端的肉块不断蠕动。面前的几根钢管像面条一般被斩断。
像一股黑色的雾一般直接从这里窜到最前面走廊的尽头,从窗户下融入黑夜消失不见。
陆清风看见它跑了之后自己也没有愣在原地。开始伸手解开自己身上的扣子。把衣服脱了下来。又把头上的头发重新绑了一下。
蚀骨因为左手又少了一根手指头。流血过多,又有点昏迷的迹象,趴在地上起不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该死……的……东西!”蚀骨内心不满的对着陆清风断断续续的喊道。
陆清风又开始扒他身上的衣服。成功后换衣服的两个人。陆清风把他扔到了自己的房间内。自己穿着他的衣服来到了窗户边缘,顺着外面的窗户向上爬去。
这栋楼的这一层本来就在靠上层。爬了一会儿就上去了。踩着空调外机箱和防盗窗户的窗帘。一点点向上爬去。
夜晚的风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