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有时候是会清醒一下的,不过很快又沉浸在了身为A的易感期之中。
她知道这些日子都是云安澜在照顾自己,反正这段时间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所以在偶尔的清醒时光,她甚至会开始麻痹自己,就这样吧,没关系。
反正云安澜得到了他想要的了,不是么?
云安澜这些日子的确把颜欢照顾的很好,暴躁的脾气居然收了收,也学会了在颜欢面前顺着她,只是……在某些方面,有些强势罢了。
有时候颜欢眼中一片空白,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这个时候,云安澜情绪就会格外的激动,让颜欢不得不只看着他,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就像是让颜欢眼中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东西一样。
每当颜欢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才会得到真正的满足。
心里有一个声音也仿佛在说:“你栽了,你栽到这个小A身上了!”
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房间内的小苍兰味道并不那么浓郁了,而颜欢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床上,像是一幅静止的画。
他的心里忽然生出了慌乱。
没等云安澜开始试探她,颜欢就率先开口了:
“云安澜,这些日子你玩的开心吗?”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是不是很开心?”
“还有,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标记了,那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
颜欢转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淡的吓人。
好啊,不愧是反派小O。
真敢啊!
骄傲张扬的少爷好像也只有片刻没能说出话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最正常不过的神情。
他轻声哼了一声,嘴里的话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我就该不管你对吧?那个时候我不把你带回家,还能带你去哪里?”
“好,谢谢你,云同学。”颜欢从善如流的应下云安澜的话,说出的话带着客气和疏离,听起来倒真的像是在感谢云安澜一样。
可云安澜知道,那不是。
看着颜欢脸上陌生的疏离,云安澜心里涌上难以言说的慌张,但偏偏又不肯轻易低头承认自己的错,最后别扭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好个鬼!
话刚说出口,云安澜心里就后悔了。
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半天了,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颜欢有些讽刺的一笑,什么话都没说准备离开,但是刚跟小少爷擦肩而过,就听到了身后带着虚张声势的愤怒,
“你要去哪儿?”
要是质问的口气更加理直气壮就好了,这样不就更像他的性格吗?
颜欢自认自己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却没想到自己被这该死的身体结构害的这么惨。
当然了,其中还有对自己定力不够的谴责。
因为面前有个小O,你就肆无忌惮了是不是?
但更多的烦躁却是来源于自己被当成工具的委屈,凭什么啊?就为了那口小苍兰信息素?
颜欢不干了。
她决定回去冷静冷静。
颜欢没有迟疑的离开让云安澜心里的患失患得达到了顶峰,最后他还是没能忍住,半带威胁半带警告的说:
“我和你的契合度很高,所以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只能接受我!”
“别的小O,你想都别想!”
颜欢的脚步停住了,她绽出一个冷笑:“只能有你一个?”
“当然!”云安澜斩钉截铁的回答。
完全标记后,这种影响不仅是关乎小O的,就连小A都无法避免。
而且因为他们的契合度太高,双方的等级也不算低,因此更像是本能契合的伴侣,是基因的注定。
所以,颜欢注定不能再有其他的小O。
云安澜以为颜欢会沉默接受的时候,却见那人眉眼似雪,有化不开的寒意,一字一句的对他说:
“你放心。就算是我以后没有安抚信息素,一辈子打抑制剂,最后狂暴而死,我都不会要你一口信息素。”
“云安澜,你难道觉得你做的很对吗?你难道觉得我甘心当个工具?你难道认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吗?”
云安澜的心瞬间如坠冰窖。
他听出了颜欢话中决绝的意味。
因此,就连颜欢彻底离开的时候,自己甚至没有力气阻拦,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阻拦。
颜欢走下楼的时候,在看见坐在沙发上优雅美丽的云夫人时,脸上甚至也没有什么好颜色。
这些人无非都是知情人。
自己还没有心大到那个程度上,被一家子人捉弄了还要维持好形象。
“那个……颜欢,你和安澜是吵架了吗?”云夫人小心翼翼的问。
实在是刚刚楼上的动静太大了,她都害怕安澜一起之下误伤颜欢,因此在看到毫发无伤的颜欢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对于刚刚在楼上发生的事,她还是有些好奇的。
到底……是怎么了?安澜气成那个样子,颜欢也面无表情。
颜欢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云夫人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夫人,我和您儿子是什么关系?”
“同学啊。”云夫人下意识的回答道。
但是回答了之后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个小A这么问自己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所以……
“既然夫人知道,那我就先走了,多谢夫人这些日子的照顾。”颜欢点了一下头,什么都没说, 转头就离开了。
云夫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安澜这是还没搞定这个小A啊。
无论是哪个小A被趁虚而入都说不上会有什么好心情吧?
更别说安澜的行为等于直接将那个小A跟他绑在了一块儿。
嗯,还是之后一辈子的那种。
云夫人无奈扶额,感叹自己儿子追A之路恐怕更加艰难了。
那个小A还是第一次露出那种神情呢。
旋转楼梯处,云安澜也沉默的走了下来。
他看到了颜欢离开的背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而手正用力的抓着楼梯的扶手,任由心中后悔的情绪滋生蔓延。
他茫然的问,“我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