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如此不争气,让宝儿瞬间就觉自己白白折返过来了。
不过知道三叔亲自来见师姐,她心里甜甜的,有种在正主面前嗑糖的快乐。
房门关了许久,再打开,刘梦兰红着脸跟在穆子越身后送他离开。
宝儿站在二楼的窗前,使劲看她们二人的神色,还有衣裳。
唔,似乎都很整洁,胸前没有半点褶皱的痕迹,看来自家三叔还是很老实的。
穆子越感受着楼上火热的目光,仰头就对上宝儿大大的笑脸。
“你现在可要回宫?”
“嗯嗯嗯,三叔回家还是进宫?”
“我送你。”
穆子越没提去处,只送你两个字就让宝儿无比欢喜。
她蹦跳着从楼上下来,没有等来化身小飞虫的团团就一头扎进了穆子越的马车。
刘梦兰要出来相送,被穆子越拦在了后院门前。
“我先走了,记得要好好调养身体。”
刘梦兰羞答答的点头,面颊红得似是能滴下血来。
宝儿探着头,越看越爱,看着自家三叔跨步上车,眼中还塞满吃到糖的星星。
穆子越头疼的在她头顶按了按,这个小丫头……为什么总是让他觉得她什么都懂,完全不像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
“哎,三叔放手!”
宝儿不满哼哼,抬手躲开了揉在头顶的大手,哼了一声后又迅速变脸。
“三叔,你刚刚跟师姐说什么了?她的脸颊怎么这么红啊?你们是不是……”
她嘿嘿的干笑了几声,穆子越越发头疼。
总觉要跟骆霆威好好提一提宝儿的教育问题,现在大业已成,他们已成在京城中彻底稳定下来,不能再由着宝儿这样胡闹了。
而且,她一个小姑娘总是关注这些事,一旦传扬出去,很可能会有损名声。
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如此重要,不能让她再这样胡闹下去。
宝儿没有等来穆子越的回答,只看着他脸色越来越沉,然后心中蓦地生出警觉,有种大难临头的紧张。
三叔……不是又算计着要给他找老师之类的吧!
“你要是敢去皇祖父那里乱说,我就再也不认你了!给师姐准备的嫁妆也不给了!哼,奶那里我也要去告状!”
穆子越:“……”
小丫头真的越来越聪明了,就是这份聪明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
“宝儿~”
他试图跟她讲道理,宝儿眨着大眼睛,挑衅的看着他。
“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三叔这样,不管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我喜欢直接的外放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喜欢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感情表达出来,所以我才总说我最喜欢三叔。
“你要是不愿意说,那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但是背地里告黑状这是小人所为,再有下一次我肯定不理你了。”
穆子越看着宝儿已经冷下来的小脸,知道自己从前的举动让小丫头不高兴了。
他对着宝儿向来能屈能伸,立即出声向她道歉。
“好,是三叔想得岔了让我们宝儿受委屈了,三叔向你道歉好不好?”
宝儿继续冷哼, 这么没有诚意的道歉!
她撩开车帘看到跟在后方的自己的马车,起身就要换车,被穆子越一把拉住。
他们宝儿最近脾气也变大了!
不过只有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姑娘才能养出这样的脾性吧。
若是刘梦兰,她一定不敢这样跟家人撒娇使小性子。
“坐下,咱们说说话,三叔回京后就一直很忙,咱们很久都没好好的说过话了。”
宝儿听他这样说立即委屈,“你还知道!一天天弄得比我祖父还忙!”
“我忙一点,陛下才能少费些心思,这样不是刚好。”
宝儿抿唇,这样是刚好,可是这样太累了。
她抬手比了比他唇边的法令纹:“你这样,很显老的!”
穆子越:“……”
他无奈的笑了起来,他发现宝儿跳跃的思维他永远猜不到。
“不要总是板着脸,三叔以前是笑面虎呢,我觉得那样更好,又好看又不显老。”
穆子越:“……”
这算是在建议,还是什么!
“好,三叔以后多笑一笑。”
“你刚刚跟师姐说开了吗?师姐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吧?”
她倒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有,嗯,就是,某些部位的贴贴,在她心里刘梦兰是否不会再做傻事更为重要。
穆子越总觉自己和刘梦兰像是某种话本子中的男女主角,在宝儿的小脑袋里已经上演了各种剧情。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已经同她,她爹娘再有几日就会判流放治罪,以后都会在关外苦寒之地服刑,让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回来找她的麻烦。”
“流放?他们就判流放了?文书已经下来了吗?”
宝儿适当惊讶,很怕自己露出马脚。
穆子越笑着点头,他亲自看着刑部官员落笔盖印,又如何能有假。
“师姐……师姐之后,没有圣母的求你放过他们吧?”
“怎么会,你这个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她这些年被她爹娘磋磨着,无法脱离。
“要不是这件事她一直不知晓,她一定早就到地方官府就举报他们。”
刘梦兰不是逆来顺受只能由着他们欺负的性子,她见识过关心也感受过穆家人对她的关爱。
知道一个家应该是什么模样,所以她又如何会不管不顾的纵容她的爹娘。
只她年幼时在孙雨荷这里学艺,知道让孙雨荷将她的做绣活赚到的银子帮她藏起来一半,就知道她一直在盼着可以脱离她的爹娘。
“那师姐现在一定很开心,以后可以安心的做首辅夫人了。”
首辅夫人四个字,宝儿用力咬了咬,然后便又换来自家三叔不赞成的目光。
宝儿撇嘴,内敛是真,刻板老学究也是真!
哼,真怕他这样等成亲那日不知该如何入洞房!
宝儿心中嘀咕间已是在考虑要不要寻几本画技了得的避火图给自家师姐做嫁妆。
穆子越看着她骨碌碌转着大眼睛,就知道她心中一定又在做着什么奇奇怪怪的盘算。
马车停在宫门前,他没有下车, 只摆手目送着宝儿进了皇宫,这才让车夫调转马头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