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室里的刘夫子看也没看孟知廷一眼,继续讲课。
孟知廷紧抿着唇,挺直脊背,站在书室门口。
书室里与孟知廷不对付的商河,一脸得意。
暗想着,还没找他麻烦,自己撞了上来。
这个刘夫子,他可是暗中塞了不少礼。
刘夫子收了以后,便帮着他处处给孟知廷使袢子。
只不过孟知廷回回应付了过去,而且学业好,刘夫子想找麻烦,也没借口。
而刘夫子内心,也是高兴的。
他一直想找孟知廷的麻烦,可始终没机会。
今日看见孟知廷迟到,他心下一喜。
正在烦闷,怎么找茬,孟知廷就自己给了他把柄。
这回,定要好好为难一下。
让商河高兴了,肯定会送不少礼。
即便商河不送礼,他也看不惯孟知廷。
只因李夫子看重孟知廷。
学院里,谁不知他和李夫子不对付。
他厌恶李夫子那种淡泊名利的样子。
他们在李夫子眼里,就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李夫子可以不在意钱财,视钱财如粪土。
可他们爱财又怎么了?
难道跟着李夫子穷得一起啃树皮?
瞧着无视他的刘夫子,孟知廷没有在意,直视着前方,双眼愣愣地,思绪不知飘哪里去了。
一直关注孟知廷的商河,发现了孟知廷走神,他大声囔囔,“夫子,孟知廷不知悔改,他走神了,没有听你的课。”
刘夫子眉头一皱,他讨厌商河打断他讲课,可更讨厌孟知廷不听他的课。
这是在藐视他。
他怒喝着,“孟知廷,你所学的礼仪呢?尊师重道你懂不懂?”
“我是这样教你的?谁允许你走神的?”
孟知廷低下头,恭敬道:“学生,没有走神。”
“没想到你还会说谎了,我方才明明看见你双眼无神,不是走神,是什么?”刘夫子厉声道。
在商河出声的一瞬间,他就看向孟知廷。
那时孟知廷无神的眼睛还没恢复过来,他逮了正着。
孟知廷不卑不亢道:“夫子,我真没走神,我在思考夫子讲的课。”
“哼。”刘夫子冷哼一声,“你这学生,还学会撒谎了,看来我教不了你,你换个书院吧。”
听到这里,商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终于将孟知廷赶走了。
以后他就是书院里最闪耀的人。
孟知廷唇角微微上扬,原来这是他们的目的?
不过,问过他了吗?
“夫子,我可没有撒谎,不信,你出一道题,便知我听没听课?”
这时,唐翔也大声支持,“对,夫子你考考孟知廷,便知。”
他难得碰到这么对胃口的朋友,可不能被小人排挤走。
刘夫子脸色难看极了,他沉声道:“谁不知孟知廷学问好,不管我出什么题,他都能答上,这怎么能证明?”
“对,即便孟知廷不听课,也能回答问题,这不能证明他没有藐视刘夫子。”商河大声附和着。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让孟知廷翻不了身,赶出书院。
孟知廷盯着商河和刘夫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若不是答应李夫子来书院读书,也不想让佳娘担心,他真不想和这几个人周旋,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