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骁轻轻抽泣,小声抱怨着,“娘,爹爹怎么还没接我们回去,他是不要我们了吗?”
魏佳柠一惊,孟云骁怎么会认为孟知廷不要他了。
她轻声安慰着,“骁儿,你爹爹怎么会不要你。他马上就会来接我们回去。”
“真的吗?”孟云骁抬起头,怯生生的问。
“真的!骁儿,你听谁说,你爹爹不要你的。”
听见这句话,孟云骁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他委屈道:“部落里的小孩,都这样说。”
这几天,他和部落的小孩一起玩耍,他们虽然尊敬他的母亲,可一旦他提到他的父亲。
他们就会说他父亲是胆小鬼,这么久了,还没接他们回去。
父亲是他最崇拜的人,怎么容许他们这么污蔑,他和他们大吵了一架便离开了。
他和母亲约定过,绝不说出父亲会来接他们回去。
可回到蒙古包,想到父亲到现在还没接他们回家,他心慌了。
以为父亲不要他们,他便哭了起来。
魏佳柠一下子泄了气,如果是大人嚼舌根,她可以去找他们算账,可小孩子的童言无忌,真不好办。
随即她安抚着,“骁儿,再等五日,好吗?五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五日后,便是乌拉部落和乌克部落一起举行的大型集市活动。
到那时,她会趁乱离开。
今日看见骁儿哭的那么伤心难过,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在这里,生活习惯的差异,骁儿忍受着各种不适应,每天闷闷不乐的,让她心疼。
她决定将孩子们,送回梅花村,然后再返回乌克地区,寻找孟知廷。
这么久,孟知廷还没找到乌拉部落的位置,她担心孟知廷出事了。
“嗯,我相信娘。”孟云骁点了下头。
瞧着不再哭泣的孟云骁,魏佳柠松了一口气,真怕骁儿哭坏了身子。
而孟知廷这边,的确遇见了麻烦。
这一日,阿木尔夫妻俩外出采药,给孟知廷换药的任务便交给了乌雅。
说出这个安排时,阿木尔有点犹豫,毕竟让乌雅一个女孩子去给一个有妇之夫换药,有损乌雅的名声。
可一时半刻,也找不出合适的人选。
得知要给孟知廷换药,乌雅高兴的蹦了起来。
瞧着这副模样的乌雅,阿木尔夫妻俩满脸担忧,可两人急着去采药,无奈匆匆离开。
这会儿,孟知廷梦到魏佳柠再给他换药,看见日思夜想的魏佳柠,他轻声喊道:“佳娘。”
这一声,让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只觉后背一片冰冷,他赶忙惊喜的回过头,当看见是乌雅给他换药,他一脸失落。
随即训斥着,“谁让你换药……"
“哟,我说你怎么每天往阿木尔的蒙古包跑,原来是金屋藏骄啊。”塔娜嘲笑的从外走了进来,打断了孟知廷未说完的话。
孟知廷手脚迅速地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塔娜也看清了这人的面貌,好俊俏的男人,难怪迷的乌雅每天往这里跑。
只是这人的面貌好似在哪见过,她皱紧眉头思索。
“胡说!你来做什么?”乌雅涨红着脸,喝问着。
塔娜被打断思考,仰起头瞪着乌雅,“这又不是你的蒙古包,我怎么不能来了?阿木尔医师呢?”
她不来,岂不是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看来乌雅对这无根的牧民甚是有好感。
假如她从乌雅手中抢过来,那她就可以压过乌雅一头了。
想到这里,塔娜上前献殷勤,“你没事吧?”
孟知廷面露不耐烦,转过头,不搭理这两人。
塔娜瞧着不理她的孟知廷,一点也不尴尬,继续自顾自的说,“幸亏阿木尔医师救了你,不然你没命了。”
听到这句话,乌雅慌忙喝道:“蒙克,要休息,请你出去。”
她担心孟知廷知道是阿木尔救得他,会对她更冷淡。
她祈祷孟知廷没有听见这句话。
此时的孟知廷,真没听清她们两人间的谈话。
这次受伤,让他伤了元气,每天特别想睡觉。
“我就不走,你没权利管我。”塔娜得意道。
瞧着气急败坏的乌雅,她只觉心里舒畅。
望着塔娜“你奈我如何”的表情,乌雅慢慢冷静下来。
她慢条斯理道:“是吗?你不是在禁足吗?怎么跑出来了?”
上次塔娜杀她的事,因萨日朗的原因,定性为女孩子间的矛盾。
具体是什么事,当事人都清楚。
可为了給首领一个交代,萨日朗不得已禁足了自己的妹妹。
塔娜得意的笑容一僵,想到最近备受打压的哥哥。
又想起哥哥耳提面命的叮嘱她低调做人,便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哼,走着瞧。”
看着离开的塔娜,乌雅轻呼一口气,总算打发走了。
随后又一脸担忧,也不知塔娜会怎样编排她。
想到孟知廷还未上完的药,她急忙掀开孟知廷的被子。
昏昏欲睡的孟知廷被惊醒,他扯过被子,呵斥着,“谁让你上药的?滚出去。”
他的好脾气,消耗殆尽。
怜香惜玉什么的,恕他不能完成。
乌雅呆愣住,眼泪夺眶而出,随即捂住嘴巴跑了出去。
为什么恩人要这么对她,她是哪里做的不好吗?
乌雅边跑边想着这个问题。
而已经离开的塔娜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她大笑出声,没想到乌雅是单相思。
她记起那个无根的牧民是谁了。
阿木尔医师救治辰国人,乌雅包庇辰国人,不知这次首领会怎么处理?
辰国人在乌克部落都是奴隶的存在,乌雅等人为这个辰国人伪造身份,让他逃过成为奴隶的命运。
呵,乌雅等着受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