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池连忙摆手。
“不不不,这次不是为了这事!”
“哦?那你还有什么事?”
林冬池缓缓掏出那枚银币,依依不舍看了一眼,然后毅然朝着二楼丢去。
李俗乐一把抓住,看了一眼惊住了。
“陪葬银币?这你都舍得给?什么事这么重要?”
“帮我送个拳手去命决台!”
“这你直接送去不就得了?”二楼娇喘声越来越急促,显然是李俗乐突然提速了。
“上次因为刘秃子闹的这事,黑蛮那边不肯在收七号矿机的人,所以,就得请你出面了。”
李俗乐这次没在搭腔,而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经过一声开闸泄洪的娇喘传来,表情骤然放松,眉头舒展。一脸圣贤的模样披上花睡袍,从窗户一跃而下。
稳稳的落在林冬池跟前,手里把玩着银币,好奇挑了挑眉:“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舍得这样大出血?”
林东池眼神微眯,沙哑开口:
“总有那么一些人会被灰尘埋没,但如果有人愿意去吹开灰尘,会发现这些人明明在发着光!”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你先生年少时的影子,他不该堕落于此,他需要一个舞台。一个能够展现自己的舞台,只需要给他一个舞台,他绝对能够绚烂夺目!”
李俗乐两指夹着银币在林东池眼前晃了晃:“就为了这么一个拳手,你就舍得把这玩意给我啦?”
林东池别过头去:“反正也没几年可活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在死前发挥点它的价值!”
“我也倒是挺好奇,咱第七层究竟来了个何等奇才!能这样让老林你这样大动干戈!”
李俗乐盯着他沉吟片刻:“行,这事我帮了,但仅此一次!”
林东池松了口气:“还有,刘秃子把我俩的干馍头都给柯扣掉了一个,这事….你看……?”
“这多大事,我帮你说他就是了”李俗乐满不在意,眉头一皱:“但我挺好奇,你这牙怎么少一颗?”
“啊!这不是前两天干馍头太硬了嘛,一使劲就给崩掉了一颗!不碍事,不碍事!”
说罢,林冬池一点也不敢耽搁,扭头就走。
李俗乐看着林冬池蹒跚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
前些日子看着还挺硬朗,怎么这才几天背就坨成这样了?
看来是真老了啊…..唉….普通人啊….寿命就那么四五十年……还没活够人就没了……活着还有啥意思…..
李俗乐连连摇头,二话不说就把床上睡的娘们全撵了出去。
只见他一脸决然,嗙的一声关上大门。
背靠大门暗暗励志!
远离女色,从现在开始!
抓紧升级,多活几年才是正事!
林冬池默默走在回去路上,借着微弱的光驱走黑暗,迎面的微风吹的他两鬓白发微微浮动着。
隐隐约约看的见脸上皱纹确实又多了些。
同时,他也在扪心自问。
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自己这样做是否值得。
他告诉自己,将死之人有权利放弃挣扎,但也有豪赌一场的胆气!
他不甘心这半辈子就烂在这里!
所以他要赌!
这时,他目光突然坚定起来,挺直腰板,大步豪迈的向前走去。
其实当见到索隐第一眼时,当时就已预料到这天,但最终还是索隐那一拳让他下定决心。
这小子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主!
就当老了老了在疯狂一次吧!
临近宿舍时,未息的灯光照在他的脚下,而他却放慢了脚步!
眉头不展,宿舍楼里气氛有些不对劲!
整栋楼今天似乎有些异常的安静?
…….
209宿舍,张木怯弱的跪在床边,脸上有几个明显的巴掌印子,红彤彤的清晰可见。
床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凶神恶煞的刘机头,大腿敲在二腿上,汪铭蹲在旁边一脸贱笑的捏着腿。
“娘娘腔!你胆子很大嘛?我定下的规矩,你也敢犯?”
刘机头紧紧捏着他的腮帮子,鲜血顺着嘴角留下一道鲜红的印子!
“你是不是也想饿着肚子搬矿?嗯?”
“他俩有靠山,有底牌。你也有?”
“还是,你活腻歪了?”
“他俩我确实弄不死,但你命可没就没那么值钱了!”
“他两个每天躲在哪里练拳!说!”刘机头一句一句凶神恶煞的问着。
“我真不知道…..刘哥。”张木带着哭腔连连摇头。
只听见刘机头扬起巴掌,毫不留情的又是啪啪两巴掌扇在张木的脸上。
腮帮子肉眼可见的就肿了起来。
庆哥实在看不下去了,气愤填膺的挺身而出:“他们俩在哪练拳,我们是真不知道!他俩总是神出鬼没!你打死我们也问不出来啊!”
“呵!那你还挺勇!”刘机头冷笑一声:“那就先拿你开刀!”
“你俩。”刘机头指了门外的两个手下:“把他那条好腿也给我打断!”
只见门外两个壮汉,气势汹汹的挤进狭小的宿舍。
将近两米的王猛一手将庆哥拎在半空,狠狠往地上一摔,然后反手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宿舍的其他成员都吓呆了,个个头缩在被窝里,那是瞄都不敢瞄上一眼。
耳边全是张木的苦苦求饶声,还有庆哥的哀嚎!
只见另一手下,孙兴面目狰狞的抄起胳膊粗的钢棍,暴戾恣肆的照着小腿一棍下去。
铛的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瘆人心骨,伴随着庆哥的失声哀嚎,舍友纷纷捂上耳朵,不禁毛骨悚然!
张木直接愣在原地,张大着嘴巴却哭不出丝毫声音。
庆哥抱着小腿蜷缩在凉如人心的地上,疼的咬牙切齿,撕心裂肺。
鲜血从皮开肉绽的骨缝里流出来,淌成一摊血泊。如掰断枯木那样尖刺耸立的小腿骨裸露在外,森森白骨上粘着鲜血,惨绝人寰!
连汪铭都被这一幕吓到了,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知所措。
他只是想让这些人吃点苦头而已,但没想到刘秃子竟敢下死手!
刘机头狞笑着:“看到了吗!嗯?七号机里!老子就是天!老子不让他们打拳,他们就打不得!老子不让他吃饭!他就吃不得!”
刘机头一手指天,面目狰狞扫过每一个床位:
“记住了!他们两个不听管教,以下犯上!从今天开始,那就是老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弄不死他,老子也要让他俩生不如死!”
“老子的命令,就是天!谁敢暗中协助他俩!那就是触犯老子的底线!后果,自负!”
留下狠话,刘机头带着手下嚣张离去。
这时,听到哀嚎的林冬池立即撒腿狂奔。
一股惶恐始终萦绕在心头,促使着他丝毫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