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隐扒着半米阳台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他…..他不会死吧…..”
“怎么可能,咱这才二楼。再怎么说这货也是个习武之人,不至于这点高度都扛不住。再说了,他很有经验的。”
林冬池满不在乎拍了拍手。
等等….经验?
合着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啊,怪不得那么熟练…….
汪铭吐了口血,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指着二楼处。
“姓林的!你欺人太甚!”
林东池俩手一摊淡淡道:“我就说吧,你看,啥事没有。”
这时,209宿舍里的人全都被这动静闹醒。庆哥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林哥,啥动静这是?”
“啊…..”林冬池摆摆手:“没什么,进了个贼,被我俩扔出去了。”
什么!贼!
张木迷糊的眼一下子就瞪圆乎了。
光着脚丫子慌忙窜了出来。
“让杂家看看到底他娘的是谁!”
“汪铭……!”
“好你个小王八蛋!新账旧账咱今天一起算!”
张木气呼呼的看向林冬池:“林哥,要不咱再扔一次吧,我帮你!”
什么玩意新账旧账?
你个死娘娘腔凑什么热闹?
汪铭此刻觉得内脏被大地撞的火辣辣的疼。要不是自己练过,这突然一下子还真得要自己半条命!
就在这时,刘机头寻声跑了过来。
看了看一脸血的汪铭,又看了看立在二楼林冬池,豁然贯通。
脸色迅速阴冷下来,有种权威被挑衅的恼火涌上心尖。
嗔怒道:“姓林的!说实话,你曾经确实有点实力,我挺佩服你。但,那只是曾经,现在在这里!老子弄死你轻而易举!”
“哦?”林东池不屑挑了挑眉:“要不,你试试?”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惊呆了下巴。
这林冬池怕不是脑壳坏了哦。
刘秃子好歹也是个分子级暗能者,要不然人家能坐上机头的位置?你哪怕拳头在硬,顶的过人家一指嘛?
到底谁给你的底气啊?
这货怕是有点狂过头了哦,可惜人狂必有祸啊…..
“呵,将死的蛤蟆蹦跶不了几天!”刘机头轻蔑留下一句,目光阴狠的看向索隐。
被这么一盯,有种猎物被锁定的寒意渐起,但索隐并未露出半点畏惧之色,丝毫不逊的从高处俯视下去。
眼睛眨都不眨,虽然心里发怵,但可不能给林大哥掉链子啊!
看热闹的人全都屏住呼吸,默默看着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生怕一个不小心漏出丁点火星子给点燃了。
只见刘机头表情里藏着一抹冷色调,冷冷开口:
“小子,命只有一条,机会也只有一次!”
“现在,机会没了!接下来,可得留意你的小命!”
刘机头不屑瞥了眼汪铭一脸厌恶:“把血洗干净,全都给老子滚回去睡觉!”
这一嗓子下来,看热闹的人轰然散去。
瞪了一眼索隐,扫过林冬池气汹汹的走了。
汪铭好几次想插话都没插上,现在唯一靠山也扔下自己不管了。
这还睡个屁了睡!
汪铭索性被单子往草坪上一铺,软软的还怪舒服。
原本内心惊慌还未散去,但看到林哥脸上那泰然自若的神情,让索隐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似乎…..底气很硬。
“他对你好像有点…..忌惮…….”
“他对可我没什么好忌惮的,他说的很对,弄死我轻轻松松。是藏在我身上的底牌让他不得不忌惮!”
底牌……索隐恍然大悟….怪不得面对暗能者都丝毫不逊。
还留有杀手锏的嘛……
林冬池双眸之中是冰冷的平静,缓缓开口道:
“葬物榜序列排名【OMG—918】【陪葬银币】。”
“哦买噶?918?”
索隐有些无语,这谁给取的名字?
这么随意?
葬物榜又是什么…..
也不知他从哪掏出一枚银色硬币在索隐眼前晃了晃。
“这可是我花了半辈子积蓄换来的保命底牌!它与我的生命绑定,如果我被杀了,银币会自动找上杀人者,弄死他给我陪葬。夸克级以下,一视同仁!”
“这是我还能活着的唯一底牌。”
“身上若是没有点底牌,怎么能在弱肉强食的地表城市混下去。”
林冬池仰头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可到头来拼搏大半生,浮浮沉沉后就剩下这么一枚银币了。”
索隐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靠近过去看向睡在地上的汪铭。
挑开话题:“但我有一点不明白,第七层明明没有禁止矿工参赛打拳,为何刘秃子却频频阻拦?”
“因为命决台的背后是黑蛮社团,而矿工属于东兴资产,各自属于两个不同社团。每个有资格打拳的矿工就要像商品一样卖给被黑蛮,而黑蛮每次都会给其余六个机头一点回扣。”
“而唯独刘机头吃不到这个回扣,自然就不乐意看咱打拳了!”
“那刘机头为什么吃不到回扣?人品不好?”索隐不解问道。
林冬池摇摇头,淡淡开口:“因为每次的回扣都被我吃了。”
索隐:……..
怪不得……从人家碗里抢食吃……
换谁来也得红眼。
“刘秃子是我以前在地表城市的保镖之一,算是心腹吧。我被陷害来到这里后,谁知他也活着逃了出来,竟然还躲到了第七层。”
“但这货有点怪,你说他运气不好吧,他还顺利暗启了。你说他运气好吧,他从十四岁暗启到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还在基础分子级徘徊。头都愁秃了可就是上不去。”
原来秃头是有原因的……索隐喃喃细语。
“后来想想,毕竟在地表也跟了我不少年,我就把他引荐给了李俗乐。虽然天赋垃圾,但当个机头管管人还是绰绰有余。而这货了为了感谢我,当时就夸下海口,打拳的回扣全由我拿。”
“结果才吃过那一次,这货就坐不住了,而命决台那边跟我过去也有些交情。他们也算卖给我一个面子,刘秃子送过去的矿工拳手人家一个不收,只要我送去的。”
“这货急了就开始眼红出尔反尔,自己吃不到就把锅砸了,当即下令严禁七号矿工参赛打拳。”
林冬池紧紧攥了攥拳头。
“人啊,就是这样,无论大小,一旦尝了权力甜头,那内心的欲望就像洒上酒精的火苗,蠢蠢欲动,利益迷惑下,一切的情义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