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陆瑾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开启小木屋玻璃的暗黑模式,浴室里伸手不见五指,躺在水里放空自己。
陆瑾倒不在意自己手里握着人命,她从和平年代来到藩镇割据的国度。
确定自己的处境之后她就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从来都很自私,最爱的是自己。
若不强大,如何保全自己。
更何况是柳八先对她动手的,他们罪有应得。
她只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自己,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今夜淹死牙婆时,她内心竟然十分痛快。
不知是终于摆脱这帮人的觊觎,还是因着替那些无辜的孩子们报仇,或者是她本身就有弑杀的因素。
若真是最后一条,她怕她不加节制,内心会将罪恶放大,最后命丧于此。
灵泉水洗经伐髓,陆瑾卸下疲惫,才起来蹲马步练拳。
练完拳蹲在地里和001一起拔草,惹得001反复跟她说:“主人,001可以除草不用主人辛苦喔!”
“主人可以去泡茶,我从商城里给主人买了新茶叶喔!”
陆瑾失笑,摸摸001光亮的脑壳去厨房烧水端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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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陆瑶跟着孙靖做完晨练,问她:“靖姐姐,昨天有个人说女子不考取功名不该读书。”
孙靖疑惑,陆瑶便把书坊一事说给她听。
失笑摇头道:“男人越限制你,你就要想办法得到,因为那些往往能给人带来更大的利益,权利、金钱、学识。”
陆瑶点头不再问话,看着还在屋里睡觉的姐姐思忖。
姐姐和从前确实不一样,好想问她姐姐去哪里了,又怕伤害到她,怎么办?
陆瑶蹲在地上抠着石头,想破头都想不出来解决方法。
正在练字的陆璇扯着嗓子喊:“姐姐你快来看,二姐又在偷懒。”
气得陆瑶顾不上思考其他,扑上去就捂她的嘴:“死丫头,你小声点,姐姐还在睡觉。”
陆璇费力拉下陆瑶的手,将手拢成喇叭,悄悄说:“姐姐说,我是小姑娘,不是死丫头。”
陆瑶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回屋去拿书本出来读书。
天天姐姐长姐姐短的,你都没发现这个姐姐不是原来的姐姐。
“二丫快去你家地里看看,出事了。”
院门传来急促的叫门声,陆瑶闻言慌了神,赶紧跑去开门。
她家只种一亩地的水稻,刚插秧半个多月,能出什么事?
“许婶子,什么事?”
婶子气喘吁吁的说:“你家...地里的秧苗全...全黄了,秧苗快死了。”
陆瑶先让陆璇去屋里叫醒陆瑾,又回头叫孙靖,带着农具就往地里跑。
等陆瑾到地里的时候,陆瑶正蹲在地头哭泣。
村民也站在地的另外一侧指指点点。
“谁家地种两茬,我看是土地神发怒,才发出这样的惩罚。”
“就是就是!白白浪费留的稻种。”
“陆二丫真是不省心,好好的做什么孽。”
陆瑾:....?
站在阳光下,陆瑾捂着眼睛直皱眉,昨晚喝完茶没睡着,早上才眯会就被拉出来。
这会人还是迷瞪的,被阳光晃着更难受。
陆瑶哭丧着脸:“姐姐怎么办,稻种都浪费了。”
地里的问题是许有庆发现,让他媳妇去给陆瑾报信的,许有庆走过来:“二丫,不是虫害,我种这么多年庄稼,没见过被虫害的秧苗长这样。”
陆瑾把下一捆秧苗仔细端详,自己不会种地也不会看,许有庆是老巴式,他说没见过那就肯定没见过。
谢过许有庆,陆瑾开始沿着地埂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整整绕一圈,任何异常都没发觉,气得陆瑾将手中秧苗摔在地上:“好好一亩地秧苗,全毁了。”
眼看着两个月就能收获,现在被毁,气得陆瑾心肝脾肺都疼。
不是虫害,不是人为,她就不信真是老天爷降下的惩罚,来惩罚她。
这话糊弄别人行,糊弄她没用。
陆瑾偷摸把一把秧苗扔进空间,001很无奈:“主人,我的脸只有扫描识物的作用,没有你想的x光功能喔!”
无奈,让001把秧苗放在溪水里泡着,灵泉水对人和植物都有滋养作用。
不知道能不能解决有问题的秧苗。
看着着急的诸人,孙飒倒是想起,她以前管家时,庄子的地里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孙飒握住土凑到鼻尖处,深深嗅着,没什么怪异的味道呀。
可是两件事不全像,但真的很像!
不管是不是,总是个找问题的死路。
孙飒拿着农具挖些土:“主子,我有怀疑,挖土回去试试。”
陆瑾跟着一起挖土,死马当活马医。
到家孙飒就要套车去县里,边套边解释:“以前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是有人在地里放毒药。”
“我带上土,去县里找大夫问问情况就知道了。”
陆瑾握住缰绳摇头给她使眼色:忘记她俩昨晚干的事了?
孙飒满脸促狭:“我这叫灯下黑。”
陆瑾装作嘲讽的样子:“淹死的一般都是会水的。”
说完,招呼陆瑶搬一筐菌子出来,三人去县里卖。
孙飒嘿嘿笑:“主子真心疼我。”
陆瑾傲娇得扭过头,哼,很明显吗?
她只是担心你露馅会连累她。
顺便还想去城里探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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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背篓里的土,济世堂掌柜挑着眉与陆瑾调侃:“我这里可不会给土看病。”
上次来这里询问牙粉需要的那几味香料价格,陆瑾逐渐与他混熟,明白他就是纯粹话多,不多言,把背篓推过去:“帮我看看,这土里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掌柜觑着陆瑾,捏起土凑在跟前闻闻,又拿来银针试过,针没有变黑。
啊这!没有毒,会不会哪里错了?
陆瑾抽空用意识跟空间里的001交流,得知在溪水里泡的那一捆秧苗开始变绿后松懈下来,有解决办法就行,最怕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掌柜闻过又闻,不确定地反复碾着土:“你这土里还真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