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弟上次就这样找过我,他已经死三年了,这次换成我二弟妹,刚死两个月。”陆大紧闭双眼,指着墙上的女人解释。
跟着柳八的人,听完吓得往回跑:“鬼呀,有鬼。”
有一个跑,就会有人跟着跑,几息功夫,就剩下陆大和柳八了。
人跑太快,没拉住,气得柳八捶腿,哎呀,白白又浪费一个机会。
颠了颠手中的树杈,扔不上去,将树杈狠狠掷在地上,转身离去,不管留在原地的陆大。
女人当着陆大的面,从墙上直直的跳下去。
陆大啊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
陆瑾爬上梯子蹲在墙后,冒头看外面的情形,见外头没人也下来了。
心里吐槽,真傻逼,陆瑾亲娘又不是上吊死的。
两人担心柳八去而复返,就一起待在陆瑾那屋里商量对策。
到屋里一看,陆璇抱着招财,靠着陆瑶睡得正熟,陆瑶瞪大眼睛盯着门。
两人开门,倒是把陆瑶吓一大跳,整个人往上弹,还把怀里的陆璇也惊醒。
***
孙飒白天盯着柳八与他母亲,一直未有动静。
天黑时分,只见柳八母亲将新买的小姑娘送入白府。
孙飒翻墙偷偷溜进去,发现嬷嬷们在调教那几个小姑娘,并无异常。
就是奇怪的很,她在家管人时,只有半夜卖过人,买人可都是白天挑。
佝偻着身体躲在树后,打算找个机会翻出去,回清水村。
听见过路的白家仆从说:“这个月又新买三个小丫头,老爷又要设宴了。”
另一人回答:“是啊,作孽啊。”
“快别说了,想起就瘆得慌,赶紧给夫人送东西去。”
孙飒探头借着烛光往外看,两个三十岁左右端着东西的妇人,往后院走去。
大户人家院子布局都差不多,前院书房,老爷少爷们住的地方,后院是女眷住。
思考后孙飒决定跟上,护卫皆在外院,内院多是婆子丫鬟,自己小心点应该没事。
跟随两个妇人到一座院子,里面的景致跟外面不同,院子里有个小佛堂。
两个婆子去正屋,孙飒心下奇怪,请尊佛放在家里也是常事,在院子里直接修个佛堂的人家还是头一次见。
环顾四周发现佛堂外竟然没有人看守,佛堂内有光亮,沾了口水的食指戳开佛堂窗户上糊的油纸。
只见青衫素衣、发髻未做任何修饰的女子背对着孙飒跪在佛前祷告。
孙飒想凑到门边仔细去看,突然走来个婆子,隔着门弯腰恭敬禀告:“夫人,大老爷说三天后在府中设宴,还按照往常的规矩置办即可。”
“知道了。”女子答完,约莫过一刻钟才起身出来。
女子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孙飒远远的女子跟在身后,看来她就是白府唯一的女主子了。
一路跟随,女子回房洗漱后熄灯歇息,孙飒扼腕叹息,只知道宴会是三天后,不知白天还是晚上,更不知在哪个院子里办,可惜了。
孙飒只得翻墙出来,已至亥时,街上无人,小心躲避街上巡逻的队伍,从后门翻进客栈进屋。
夜晚太黑,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动静太大惹得小二上来敲门问:“客官可是有什么需要。”
孙飒装作睡迷了眼:“没事,屋里太黑,起夜没站稳。”
小二这才又下去守到一楼柜台。
第二日卯时,宵禁解开,孙飒早早的退房回清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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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牛车要一个多时辰,孙飒脚程快,两条腿辰时过半已到家,家里留了饭。
吃过早饭,跟陆瑾坐在院子里挑翻稻子,才跟她说昨晚自己看到的事情。
略思考后陆瑾说:“要办宴会,肯定要大肆采买,往白府送菌子不知道能否混进去。”
听完,孙飒赞成:“白府家仆都是跟着从南边迁过来的,在戎州只能靠白府,嘴硬的根本撬不开,不如试试这个办法,或许可行。”
孙靖摇头:“昨晚柳八刚来一趟,他跟白府关系匪浅,这样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见孙飒一头雾水,孙靖将昨晚柳八等人行径告诉她。
心惊胆颤的一个晚上,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对上四个成年男子,能安然无恙已是万幸。
孙飒抱着外祖母送来的小狗笑:“当初我说叫铁柱吧,主子非说叫招财,招财一点都不符合它的气概。”
陆瑾嘴角抽搐,实在不想搭理她,孙飒怕是没记住,村头齐家有个叫铁柱的儿子呢。
想起柳八,陆瑾起了杀心,平白无故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她真没什么同情心,这世道要么他死,要么她死。
想起空间里特意留着给自己练胆的鸡鸭和羊,陆瑾眼神暗了暗:
“咱们做点准备,柳八若再来,直接弄死他,反正他是晚上来,荒山野岭的,谁知道他到哪里去会发生何事。”
听着陆瑾信誓旦旦的话,孙靖忍不住:“有难度,也不能就近杀,血溅到墙上无法处理。”
“我知道,但总要试一试,若柳八下次来,墙肯定挡不住,咱们也不一定次次好运气。”
陆瑾拉着她们走到墙外:“挖陷阱来不及,不如在外墙加一层篱笆,拖住柳八,他越过篱笆需要时间,那我们就能绕到他们身后。”
“铁管的严格,刀剑更需要批文才可以打造,我目前是没法搞定,只有两把菜刀能用。”说着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中一把尺寸小,按照我的手掌打造的。”
孙靖好奇:“怎么昨晚没见着?”
“还在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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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八问题说完,又转回白府宴请上。
孙飒分析,即便柳八再来也肯定不会和宴请冲突,宴请是下人们最紧张又最放松的时候。
有活的人紧张,没活的人放松,对于这些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放松时刻。
那陆瑾依然坚持她的看法:
“白府管事从我这买过几次菌子,虽后几次都是随从买,却次次买的菌子不一样,可见是喜欢新鲜的。”
“我若去送,他肯定放心。”
两人不说话,等陆瑾继续:“有一种菌子叫见手青,做熟又脆又鲜,做不熟就是一味毒药,无药可解。”
孙飒挑石头的手顿了下:“主子,您知道的千八百种有毒食物全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