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东洲不同,北洲并没有像西陵皇朝这般一家独大的,占据一洲过半领土的势力,
即便是像盛京城内的几大皇族,所掌控的土地可能也不过西陵皇朝的一个行省。
这并不是他们对领土不感兴趣,而是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有着太多太多超然的存在,
一方称霸的最终结果只能是被多方势力围剿至死。
姬家除了盛京城的地盘以外,还掌控着七座大型的城池,以及一条绵延数百里的山脉,
其他的势力也都差不多,他们将家族主阵地设在盛京城,然后派人去管理手底下的土地,
世家大族对土地和资源有着绝对的控制权,所有的规则和制度都由他们制定,
底层的人民没有反抗的权力,只能被动挨打,缴纳大量赋税的同时,还要对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卑躬屈膝。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北洲的发展要远超东洲,可是在人类文明与思想进步这些方面,反而不如东洲,
北洲的黎民百姓,在精神上承受了更加巨大的压力,日常生活中要处处小心,
一旦不小心得罪了这些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贵族,下场一般都不会太好。
而相对于统一的皇朝来说,这些问题相对来说就比较少,
因为即便是有钱有势的贵族子弟,也不可能无视当朝律令,肆无忌惮的行凶杀人,
朝廷对于世家有着一定的约束作用,普通百姓只需要辛勤劳作,按时缴纳赋税,
其他时间还是属于自己的,该吃吃该喝喝,贵族有贵族的享受,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生活。
北洲南部,做为近八百年来一飞冲天的超级势力,羽化神朝控制了南部地区大片的土地和资源,
建立了一个横跨南北两个大洲的庞大国家。
第一代羽化神朝的君主,羽化大帝,曾率军百万,攻入北洲中部地区,最后却无功而返,
惊才绝艳的羽化大帝,所向披靡的神朝大军,在面对北周皇族和世家,以及宗门大派的联合抵制下,
最终也只能留下无数的尸体,破碎的铠甲,退回了羽化神朝。
所以北洲的局势就是,东西南北四个区域,你们可以随便争,我们不管,
但是中央地区,只能由皇族和世家掌控,任何人不得染指。
盛京城的主人可以是嬴家,姬家,夏家,也可以是南宫家,上官家,
但唯独不能是羽化神朝,更不能是其他外来势力,谁要想打破这个局面,就必须要做好被世家大族联合打压的准备。
千余年前,血光圣殿被几大世家皇族联手镇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触碰到了这个禁忌,
如果只是单纯的和赢家产生矛盾,然后演变成大规模的流血冲突,那么在赢家被彻底覆灭之前,世家大族肯定不会手,
毕竟狼多肉少,少一个皇族并不会对中央地区的局面产生太多变化,只会让其他世家赚的盆满钵满。
…… ……
北洲,沧澜城,血光圣殿大本营。
“呼……”,
“副殿主,根据现场勘探的痕迹来看,千鹤大人和两名金牌杀手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青灯燃起,散发出微弱的烛光,漆黑的宫殿中多出两道人影。
在大殿的台阶上,有一道身影背对着殿门站立,身姿挺拔如松,
双手负于身后,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手背,让人难以揣摩他的心思,
大殿的中央,一名身着夜行衣,脸上戴着鬼脸面具的杀手正单膝跪地,向台阶上的人汇报传来的消息。
“不用可能了,死了就是死了”,
“目标都已经平安回到姬家了,他们还会有其他的下场吗”?
声音没有夹杂着一丝情感,却让人如坠冰窟。
一次性派出一名紫牌杀手,两名金牌杀手,就是刺杀一些世家大族,甚至是皇族的家主也足够了,
但偏偏就是暗杀一个世俗王朝的王爷,却栽了跟头。
上位者虽然没有暴怒,但是心里已经在滴血了,
此次暗杀行动无疑是狠狠打了血光圣殿的脸,还给血光圣殿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要知道血光圣殿总计才四尊紫面杀手,都是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和资源才培养出来的。
如若不是东洲秦家给出了难以让人拒绝的筹码,血光圣殿一定不会放过秦家,
秦家给出的信息和血光圣殿搜集到的情报,与北凉王的真正实力有着巨大的偏差。
根据血光圣殿的推测,陈序临应该是拜了某一个隐世高手为师,其实力最多不超过陆地神仙,
也就是只要两名真圣将其拖住,另外一名半神紫面杀手便可轻易击杀陈序临,
现在看来,只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陪跟在陈序临身边的武道强者最低也是一位陆地神仙,甚至是更高。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血光圣殿就要开始权衡一下了,
值不值得为了一件宝物,得罪一尊陆地神仙之境的强者,
而且一旦消息走漏,血光圣殿不仅要面临姬氏皇族的怒火,还有北凉几十万大军,
北凉几十万大军杀到北洲或许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姬氏皇族的人立刻一定会杀到沧澜城。
“副殿主……,接下来该怎么办,陈序临现在躲在姬家不出来,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鬼面杀手开口询问道,一旦涉及到北洲皇族,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
“告诉秦风,信息有误,杀陈序临不止那个价了……”,
段无伤思量了一番后,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对陈序临下手。
一下子牵扯到不止一位陆地神仙,血光圣殿这步棋要是走的不好,很有可能满盘皆输,
偷摸滚打苟活了千余年,他们可再也不想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了。
“是……,副殿主”,
鬼面杀手朝着上方的人影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啧啧……,到底会是谁呢”?
“如此妖孽的天赋,还真是个怪胎啊……”,
空无一人的大殿,段无伤对着暗沉的墙壁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