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根灵药后,郑小云气色好了许多。
起身在三具尸体上摸索许久,从那个四品武者怀里找到一个黑色瓷瓶,打开闻了闻,郑小云脸上露出了喜色。
“这是什么?”李长风好奇问道:“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
“这些是金蛊门的人。”郑小云说道:“他们给人下蛊,把活人炼成蛊奴卖给那些达官贵人。”
郑小云把黑色瓷瓶给李长风看了看,说道:“这就是他们用来控制蛊奴的药丸,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吃一颗,不然体内的蛊虫就会复苏,噬骨吸髓,直到把宿主吸干。”
“这么恶毒?”李长风脸色大变,看着郑小云问:“那你……”
“我也是蛊奴。”郑小云点了点头,说道:“当年张清河花大价钱从金蛊门买下了我,从那时候起,我就是他的蛊奴。”
顿了顿,郑小云继续说道:“为了防止蛊奴背叛主人,金蛊门还有一条规定,主人若死,蛊奴也不能独活,要么被蛊虫反噬而死,要么被金蛊门的高手找到杀死。”
李长风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听说张清河死了后,就说自己也要死了。”
说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李长风又问:“那你怎么还活着?”
“因为我还不能死。”郑小云说道:“我找到金蛊门在雍州的据点,杀了几个金蛊门的人,抢了些药,暂时死不了。”
正说着,郑小云忽然瞪大了双眼,蜷缩在地上,浑身不停抽搐,额头上青筋暴动,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李长风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药……”郑小云哆嗦着打开黑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塞进嘴里咽下。
过了会儿,郑小云神色缓和了下来,脸上的痛苦也消失不见,气息平稳下来。
李长风问:“蛊虫发作了?”
郑小云靠在树上,点了点头,脸色有些煞白。
李长风皱了皱眉头:“就没有办法把蛊虫弄出来吗?”
郑小云摇了摇头:“除非修为达到七品以上,或许有办法逼出蛊虫 ,亦或是……”
李长风问:“亦或是什么?”
“亦或是至刚至阳之物。”郑小云说道:“蛊虫至阴至邪,最怕至刚至阳之物。”
李长风想了想,说道:“要不用火烧一下?”
“没用的。”郑小云说道:“我试过,蛊虫根本没有反应。”
李长风试探着问:“是不是火不够大?”
郑小云白了李长风一眼:“火再大点,蛊虫没死,我就成灰了。”
过了会儿,郑小云看着李长风问道:“你怎么回事?不好好待在土匪窝,跑雍州城干嘛?”
李长风叹了口气,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那娘们儿……”在李长风不善的目光中,郑小云改口:“你夫人在飞云侯府?”
李长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确定。”
郑小云缓缓说道:“前段时间平西王吴子川到了雍州,就住在飞云侯府,现在飞云侯府中高手如云,你最好不要靠近 ,要是让那位小侯爷知道你来了,你就等死吧。”
李长风脸色不太好看:“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吧?”
“别着急。”郑小云说道:“明天我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什么。”
“你?”李长风看了眼郑小云:“你都这样了,行吗?”
“打探消息而已,又不是打架。”郑小云说道:“总比你出去被那个小侯爷认出来要好。”
李长风觉得郑小云的话有些道理,也不在推辞。
休息了会儿,等郑小云恢复了些体力,两人一起往雍州城走去。
因为战乱,雍州城现在城门一天到晚都是开着的,方便四国联军的人进出,李长风他们很轻易就进了城。
郑小云带着李长风左拐右绕,最后到了城西一座不起眼的院子里。
院子是空的,像是许久没人住了。
郑小云走进屋里,没多久提着两坛酒和一只烧鸡走了出来。
“城里酒楼食肆全都没人了,凑合着吃点。”郑小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吃完好好休息,明天出去打探消息。”
李长风看了眼硬邦邦的烧鸡,一脸嫌弃:“这都多久了?还能吃吗?”
郑小云翻了个白眼:“爱吃不吃!”
“吃!干嘛不吃?”李长风撕下一条鸡腿塞进嘴里,脸色顿时就变了,又把鸡腿吐了出来:“算了,你吃吧。”
第二天一早郑小云就出门打探消息去了,直到中午才回来,不出意料的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
“我问了飞云侯府的一个下人,你夫人并没有回飞云侯府。”郑小云说道:“她会不会去其他地方了?”
“没回来?”李长风眉头皱了起来,“那她能去哪里?”
郑小云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哪知道?”
李长风皱着眉头沉思,宋南依没回雍州,那她能去哪里?凉州吗?毕竟宋南依是凉州人。
可是她好端端的回凉州干嘛?
而且她是收到飞云侯的灵鸽后失踪的,李长风还是觉得宋南依应该是在雍州城。
这时郑小云忽然又说道:“对了,明天平西王要在城中的醉云楼宴请四国联军的人,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李长风奇怪的问:“我们去干嘛?”
郑小云说道:“平西王刚到雍州不久,你夫人就收到飞云侯的灵鸽,然后消失不见了,你说有没有可能,你夫人是奔着平西王来的?”
“奔着平西王来的?”李长风摇了摇头:“没理由啊,飞云侯和平西王是一伙的,他又怎么会找宋南依来对付平西王?没理由啊。”
“谁说宋南依是来对付平西王呢?”郑小云看了眼李长风,说道:“就不能是飞云侯打算把你夫人献给平西王?毕竟你夫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不等李长风动怒,郑小云赶紧跳到一旁,说道:“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飞云侯跟平西王是一伙的?”
李长风愣了下,忽然觉得郑小云的话好像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