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好了,我就知道小璃你会过来救我们。”
听梁菲菲中气十足,我暗自松了口气。
“菲菲,你身边还有谁?”
“就我一个,我误入机关,和徐慧小舅他们走散了。唉!你们进秦山村没?千万不要进去啊?小慧……不对……”
梁菲菲话风一转:“小璃,外头有妖怪,有白衣妖怪,他们会吹来奇怪的风,你们小心啊!”
我刚想问白衣妖怪是什么东西时,百里鸿越猛得将我往后拉,一道白光“唰”得一下砸在我刚才待的地方,石墙被砸出一个坑来。
霎时间,一道白影朝我们飘来,我下意识抬蒙堪巫拉阻挡,不料瞬间被白光笼罩,再一睁眼,竟发现自己来到一处古怪的环境中。
一座江南风小院,亭台楼阁,鸟语青蝉,悦耳动听。
怎么回事?
“老龙,你在嘛?”
没人回答我。
“梁菲菲,呼延瓒……”
更加没人回答,我彻底emo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喂!
“谁,报上名来?”
一道尖锐物猛得出现抵在了我的腰尖,惊得我下意识举起双手:“小姐姐,我不是坏人,你先把武器放下。”
我侧眸看去,就见五六个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女子出现在我身后,我正想为自己辩解时,就见女子神色巨变。
当即将武器收起并“噗通”一声跪地:“请祭师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祭师恕罪……”
哈!?
我现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们又是谁啊?
祭师又是什么东西?
“呃……那……那个,你们别跪我,都起来,起来!”
从未享受过被人跪过的滋味,这种感觉不太好,封建社会余毒不可取。
女子们起身,恭敬行礼:“祭师大人,您为古滇不远千里,舟车劳顿,还请进府歇息,容华就不打扰了。”
古滇?古滇国!
我怎么忘记了,自己前世的身份,是古滇国祭师,呼延玺云。
我再将目光环绕四周一圈,惊讶瞪眼,难不成,我穿越千年,进入古滇国?!
我不要留在这儿,我要回去。
见自称容华的女子要走,我忙上前:“容华姑娘!”
容华转身,疑惑:“祭师有何事需吩咐?”
我摆摆手:“没什么吩咐,只是想问……”
“祭师大人,祭师大人!”
又谁啊!
胡乱喊叫,一点礼貌都没有。
这回竟是个年纪不大,约么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颠颠朝我跑过来,气喘吁吁道:“祭师大人,护国师在香柳阁喝醉了,没钱付账,被扣下了,兰烟让我来找祭师大人,让快点去赎护国师,这事儿若闹到大王那儿,恐不太稳妥。”
我摸摸脑袋:“香柳阁是什么地方?”
容华解释:“香柳阁是肃京最有名的青楼。”
“哈……”
画面斗转,看着眼前胭脂水粉聚集之地,我忽觉头疼,那护国师究竟是什么人啊!
跑青楼没钱出来,还让我去赎。
走进香柳阁,浓烈的胭脂水粉气更重了,我揉揉鼻尖,眼前忽然晃出一个年纪稍长些的美妇人。
“祭师大人,你可算来了,护国师喝的晕晕乎乎,一个劲的要祭师大人来接。”
更加头疼了。
我昂首:“带我去房间。”
花枝招展的老鸨带我上了二楼,突然,一股熟悉的青草味袭来,我摸摸鼻尖,心带疑惑的随着老鸨来到护国师所待的房间门口。
她推开房门,里头就传来一道慵懒醉意的声线。
“师妹,师妹怎么还没来接我?”
“护国师大人别着急,娘已经安排人去请了。”
我走进屋,就瞧见一群胭脂水粉中,一赤锦袍男人趴在桌上,喝的双颊绯红,衬得他那身赤衣更加鲜艳。
细细看去,震惊不已,那爱穿红衣漂亮的不成样的男人,不就是呼延瓒本体嘛?
“阿晴,阿晴你来了!”
红衣呼延瓒瞧见我,立马一步三歪的凑过来,我却是非常嫌弃这幅模样的呼延瓒,想侧身,但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抱住他。
“师兄,你不必如此。”
唉?我为什么要这样说。
呼延瓒一身酒味紧紧搂着我:“阿晴,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是那狗屁大王仗着自己的权利,想占有你,你不能……”
“师兄,你醉了,大逆不道之言不要再说,让人听了去不好。”
谁在操控我这么说?给我出来。
“容华,把人带回去。”
身后的容华立即安排人将红衣呼延瓒抬回去,我幽怨叹了声,走出房门。
老鸨凑到我身旁:“祭师大人,其实,入王宫不是那么好,你完全可以……”
我扬手:“我知晓你为我好,可王命难为,我不去,整个呼延族,都将……”
“公子,下次再来啊!”
一道熟悉的味道袭来,我侧眸看去,便瞧见一道黑袍身影与一白衣女子相携而出,而那副面容我如何不知,那副在我身边环绕多年,记忆深刻的外貌……
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委屈看着他并紧紧抱住,瞪向他身旁的女人。
“这是谁?百里鸿越,你别告诉我,你被拉入幻境,竟然进青楼泡妞。”
黑袍百里鸿越面露疑惑的看着我,目光深沉:“你……竟知道我名字?”
这话问的我一时怒火中烧:“你丫的,换身装束竟装模作样不认识我了?”
“哟,祭师大人,您可很快就要成为大王的女人,可不能随意找个恩客就说识得,若被有心人听了去,那可就糟糕了。”
百里鸿越身边的白衣女人娇滴滴的冷嘲热讽,刺激得我头皮发麻,刹时间,脑袋一抽,我惊叫一声,便失去知觉。
等再度醒来,那股熟悉的青草味依旧在身边环绕,让我心安不少,下意识往来源处钻,蹭了蹭……
“堂堂古滇祭师,竟随意钻男人怀抱,若被他人知晓,你神圣大祭师的名声,可就要落下凡尘了。”
冰冷的声线,犹如我初见他时的感觉。
我猛得睁眼,抬眸,便见他斜靠在软踏边,一如既往,手拿古籍翻阅。
我眨眨眼,立即松开他,冷嗤:“想不到,你堂堂一龙神大人,有地方不坐,竟坐女子榻上,还有理说女子不是。”
百里鸿越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上带着些揶揄,他放下古籍,挑起我下颌:“想不到,你这张嘴,竟如此利索。”
看着桃花凤眸中的倒影,这一刻,我十分肯定,眼前之人并非千年后的百里鸿越,而是身在古滇国时期的百里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