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试的优劣性,暂且不论,各有说法。
但是在某一个层面来说,科举考试是一个相对公正公平可以改变人生的转折点。
即便众人皆言八股文僵化思想,封建守旧,但是不能否认八股文的基础是以四书五经为基础。
何为四书五经: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周易,诗经,尚书,礼经,春秋。
这九本大作集齐多少古人圣贤的智慧。
我敢说百分九十九的人根本没有读完,就敢下定义诋毁,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
殊不知但凡读懂读透四书五经之人,不敢保证一定功成名就,但是在人生道路上,至少可以少走弯路。
贾宝玉不过仗着出生在富贵世家,靠着祖上阴萌,生活无忧无虑,才会肆无忌惮,口出诳语。
贾家被抄家之后,贾宝玉又如何,还不是认命的走科举之路,去改变门楣。
最后,贾蓉蔑视性的扫了一眼贾宝玉,不再理会。
贾宝玉心中大怒,却不敢再出口成章,免得被贾蓉抓住小辫子,再当垫脚石。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姐妹们看向贾蓉的眼光已经大为不同,这里面充满羡慕,惊讶,钦佩……。
贾蓉精神抖擞的望着屋里的金钗们,因为贾宝玉的助攻,好感值都有小幅的提升,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贾蓉在心里暗暗计算可以收获的数值,心里乐开花了,果断收获了,看着盆满钵满的果实,很是欣慰,看向贾宝玉的目光都温柔了几分。
“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林妹妹和薛姐姐要离开荣国府,绝对不行,我不准你们离开。我找老祖宗去。”贾宝玉听闻林黛玉和薛宝钗近期要去应天府,不由得惊呼出声。
王熙凤赶紧拉住这个混世魔王,柔声劝解道:“宝玉,不要胡闹,蓉哥儿正好要去应天府,林妹妹多少年没有回家了,思父心切,正好顺路经过扬州,所以才要暂时离开荣国,她很快就回来的,而宝钗家的商铺在应天府还没有处理完,正好可以跟蓉哥儿回去,一路上彼此照应,大家才会担心受怕。”
“现在你们都喜欢跟蓉哥儿一起玩,怎么就忍心抛下我一个人。”贾宝玉一边哽咽的说话,一边又发痴狂扯着项上的通灵宝玉,使劲的往地上摔去。
贾蓉不禁要扶额叹息,贾宝玉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动不动就摔老祖宗和王夫人的心尖宝贝。
贾探春赶紧伸手从地上捡了起来,安慰道:“小祖宗,你可莫摔坏了宝玉。不然老爷太太可饶不了我们。”
其他众金钗更是围在他的身边,柔声安慰,极尽温柔。
贾宝玉常言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贾蓉看他的骨子里也不遑多让,轻哼一声。
“都怪你这个贪慕禄蠹之徒。”没想到,贾宝玉竟然听到贾蓉的鄙视,原本快整理好的心情,一下子又崩了,丢下一句指责贾蓉的话,掩着脸匆匆忙忙跑了出去,袭人等一众丫鬟赶紧追着出去。
贾探春向大伙匆匆告别,带着佳茵春秋,贾惜春,去追贾宝玉了。可惜,王夫人不会领情的,庶女终究是错付了。
贾蓉下意识就猜到贾宝玉又要跑到贾母和王夫人跟前去告状了,也许平常还有作用,但是今日贾蓉以自身的奋发向上,为家族争光的精神,得到了她们的认可。
此去怕是要自投罗网,自找苦吃。
短期来,贾宝玉的未来是暗淡无光的,他将不得不面对自己最不想面对的生活,读圣贤书,学圣贤话。
而他最爱的林黛玉和薛宝钗还被此刻他最不喜欢的男人“拐走”,未来的日子,他注定要哭死在女人堆里。
“活该,这就是妈宝男的下场。”贾蓉下意识的喷出一句心里话。
“什么是妈宝男?”王熙凤被贾蓉的奇言怪语给吓到了,这小子该不会中邪了吧。
“宝二叔不是叔母的宝贝吗?”贾蓉含含糊糊的说道。
王熙凤等人为之莞尔。
“近日沉迷科举之道,偶得一诗词,给大家品鉴一下。”贾蓉赶紧转移话题。
林黛玉自幼受林如海熏养,素来喜欢诗词鉴赏,顿时很感兴趣。她不走了,就拖住了薛宝钗,两人的侍女香菱,紫鹃也只有陪侍。
贾蓉装逼将曹雪芹的西江月,缓缓道出:“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众人听了之后,纷纷叫好,询问道:“从何处想来,果然蓉哥儿变了,与别人总是不一样。”
“不要指山骂愧,落井下石才好。”王熙凤有点忧心忡忡的说道。
贾蓉琢磨下,确实有点不妥之处,这首本就是写贾宝玉的,可针砭时弊,也容易让人遐想,便作揖行礼,恳求道:“妹妹行行好,你们可要给我保密,至少我金榜题名之前,勿要泄露。”
幸运的是众女对他的好感极度上升,也钦佩他的文采,没有不应允的。
林黛玉和薛宝钗定下出发的时间,心满意足去追寻贾宝玉,莫让他毁了行程 。
贾蓉原本也想走,却被王熙凤留住问话:“今日怎么如此癫狂。”
贾蓉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沉默许久,才叹息道:“今日他们才将我当做朋友亲故,我内心高兴,谁让宝二叔撞上来,坏我心情。”
“你都多少岁数了,都已经结亲成家,怎么还跟小孩子争宠吃醋。”王熙凤莞尔一笑,说道。
是啊,自己怎么呢?明明只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居然与他们争强好胜。
也许在某一方面贾蓉还是在内心里羡慕贾宝玉的生活,幸福安康,而自己却只能通过科举之路,才有机会改变命运,归根究底还是自己的底气不足,生活所迫罢了。
“古人曾说过水有源处木有根,偏偏我在人世间飘渺孤鸿影,独自零丁。凤哥儿,你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母族可还有谁在?”贾蓉的声音里说不出的惆怅与哀怜。
贾蓉读红楼梦,就感到奇怪,作为宁国府的嫡长子,没有一丝一毫关于生母的信息,没有奶嬷嬷,连一个母族亲戚都不曾写过一字。
他的生母到底是谁?
王熙凤沉默不语,反而警告贾蓉不准在外面说一字半词,挥手就赶贾蓉离开。
还是老样子啊!
贾蓉退而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