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子嗣,年世兰心里又是一顿气,自从十几年前被那个贱人一碗堕胎药下去后,她这些年再也没有诊出过孕信,无论她喝多少坐胎药都没用。
回了承乾宫没多久,安陵容就接到年世兰又跑到延庆殿将端妃祸祸了一顿的消息。
扶风叹道:“这华妃娘娘这般嚣张,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管管?”
安陵容:“皇上和皇后娘娘能容忍华妃娘娘这样的性子,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咱们都离得远些便好。”
再说了,安陵容是一点也不同情端妃,毕竟她并不无辜,若非她动了那个心,又岂会走到今天这种局面?她不但让年世兰失去了她的孩子,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天真跟贪心所致。
扶风:“自从进宫后,奴婢就一直离她们远远的,奴婢可不想哪天就没命了。”刚进宫时夏常在那一丈红她可一直都记着,这两年在宫中行事也是小心谨慎,唯恐无意中得罪了哪位主子,哪怕自家主子膝下有了阿哥,马上又要封妃,她也不敢飘起来。
这时候芳华抱着啊啊叫着的小六进来,小六一看到她就伸出双手要她抱,自从报出安陵容再次怀孕后,芳华曾阻止过安陵容抱小六,只是安陵容仗着自己身子好,坚持要抱,芳华扭不过她,只是由着她,只是每次安陵容抱小六的时候她都会紧紧的盯着她,唯恐她不舒服。
安陵容接过小六,嘟着嘴亲了小六几下,逗得小六嘎吱嘎吱笑个不停,双手抱着安陵容涂了她满脸口水,扶风在旁边熟练的用湿帕子给她擦拭,这种事情每天都要发生几次,身边的几个心腹早已习惯了。
扶风羡慕道:“每天就娘娘欺负六阿哥最多,这六阿哥偏最粘的还是娘娘。”她每次抱六阿哥的时候,六阿哥总是手舞脚踢的不让她抱,这么白白胖胖软乎乎奶香奶香的六阿哥她也想抱,可惜每天在他身边晃了这久,还是不给她面子。
芳华笑道:“这就是母子天性,咱羡慕不来。”
扶风点了一下小六:“小没良心。”换来他的一阵躲闪,气得扶风都快成了河豚。
几人相视都笑了出来。
安陵容为人温和大方,只要不背主,好好伺候,她都会好好对待,从不无故打骂宫女太监,加上她又是后宫中排得上号的妃嫔,本来就有不少宫女太监要投靠她,这就导致在承乾宫的宫女太监更有危机感,每个人都尽可能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以免被人顶替失去了这个好去处。
大雪随着寒冬来了,西北风刀子似的刮过来,枯枝无力地吱吱作响,不用请安的时候,安陵容都呆在室内,承乾宫作为出过两任皇后几任贵妃的宫殿,底下修有专门用来取暖的火道,宫里的人只需要在这些地道当中点燃炭火就行了。然后热空气就会流通到宫殿的每个地方,安陵容妃位的待遇及小六的待遇,足够母子两人过个温暖的冬天。
芳宁从外面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将身上带着寒气的大衣脱下来挂在一边的衣架上,走到离安陵容近一米的地方停下:“娘娘,奴婢刚回来的时候被抬轿子的小柱子拦住,他来找奴婢求娘娘救命。”
安陵容本来在陪着小六玩游戏的笑脸收敛了起来:“仔细说说。”
芳宁:“小柱子就在外面,要不奴婢叫他进来给娘娘详细说说?”
安陵容:“也好。”
芳宁转身掀开帘子朝外面喊了一声,很快进来了一个小太监,十七八岁左右,小太监进来就跪在地上:“奴才小柱子给娘娘请安。”
安陵容抬头:“起来说话吧。”
小柱子眼睛通红道:“请娘娘允许奴才跪着说。”
安陵容:“行吧,有什么事,慢慢说来,别着急,你遇事来找本宫了,本宫便不会坐视不理。”
小柱子:“前几天有人找到奴才,让奴才在娘娘请安的时候滑下脚好将娘娘摔下轿子,可是娘娘平日对我们这些奴才的好,奴才都看在眼里,每天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给这承乾宫的奴才们备着吃食,夏天冰饮冬天肉汤从未断过,今年冬天还给每个奴才置办了新棉衣,每月还有额外的赏赐,每天都吃饱穿暖还有钱拿。”
“像奴才这种太监都是在外面活不下去才不得不为了活命进宫做太监,宫里很多主子都不将我们这些奴才当人看,唯有娘娘关心我们,自从进了承乾宫,奴才们就如同进了福窝般,个个都恨不得为娘娘卖命,又怎会愿意害娘娘,奴才当时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