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不容易从警局出来，已是半夜了。
车在公寓楼下稳稳停住。
沈墨解开安全带，刚准备开门离开，就被身后人叫住。
“对了，这里有份东西你看一下。”
沈墨回头看去，只见梁怀宁递了一份策划书给自己。
她眼中闪过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将取过，翻看起来。
只是打开封面第一页，就看到上面硕大的宁氏两字。
沈墨指间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面前这人，眼里满是不明所以。
直到得到对方肯定眼神后，这才继续翻看下去。
这份策划做得很好，虽然还有些欠缺，但若是初版的话却是可以理解的。
原本只当这是梁怀宁让她帮忙分析一下，可到了后面，她是越看越不对劲。
她总觉得似乎是在哪里看见过，对于其中的项目活动甚至都没继续往下看，就已经知道了大概。
忽然，沈墨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份策划如此熟悉，就在前两天，她就已经看见过了。
梁怀宁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轻声询问。
沈墨紧紧盯着那份策划，缓缓说道：
“我在公司搞了个评比，就在前几天，初步看了些上报来的策划书，其中就有这一份，只不过那个时候，内容新颖，却并没有这么好。”
“我将这份策划交给了我的助理，让她去还给这支策划队伍，重新修改后再次提交。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见交上来了，我还以为是放弃了，没想到今天倒是看见了。”
说完，沈墨再次抬起头来，看向梁怀宁。
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份策划的？”
梁怀宁眉眼一挑，指了指纸上硕大的“宁氏”二字。
缓缓说道：“今天宁氏再次找上门谈合作，给我的。”
“只不过我发现对面那个谈话的人，似乎并不是很熟练，看稿说话的时候，差点把宁氏说成了沈氏。”
所以出于照顾，就把这份策划拿来给她看了？
可这又不算证据，没法证明到底是谁抄袭了谁。
这话沈墨并未说出，却又陷入了愁绪中。
忽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笑着说道：“梁总，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来沈氏参观一下，我们谈一笔合作如何？”
昏暗的车内灯照射下，只让她看见了梁怀宁的半张脸，另一侧隐在黑暗中，只留下一片虚影。
许久她听见男人那熟悉的笑声在车厢内渐渐响起。
“好啊，但是我只有下午的时间，沈小姐得陪我吃个晚饭了。”
翌日。
沈墨早早便进入了办公室，利用权限调出了过往所有公司参与投标的方案。
经过与宁氏那边所公布的资料对比，发现自去年开始，竟有至少十份方案是被沈氏内部淘汰后，出现在宁氏的标书上的。
至于那些没被淘汰的方案设计团队组长，短短一年都陆陆续续登了更高的职位。
在沈氏既要发展自己的权力，又与宁氏有牵扯的，除了自己和沈洛颜之外，就只有姚悦。
而这半个月以来，沈洛颜并未来过公司，甚至这几天还住了院，根本就没机会做到这种事。
所以姚悦一直在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来帮助宁莫。
难怪前世宁氏在后期，也不见如何调整内部，而那实力却在不断上升，到了后面直接便超越了沈家。
现在想想，原来是沈家自己内部出了问题。
就在沈墨陷入沉思的时候，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见是姚悦进来，沈墨不慌不忙地将电脑屏幕上的资料一一关掉。
“沈总，您今天的行程有......”
沈墨静静听着，如她所料，今日就是评比日，而姚悦给她安排了繁重的行程工作。
其中更是不乏一些无关紧要的会议，竟也安排了她出席。
“……下午2:30，出席小组项目评比……”
“等一下。”
行程仍旧没有读完，沈墨忍不住打断了她。
沈墨抬眼看去，眼中满是寒霜：“姚助理，其他会议我就不参加了，让他们自己开就好，如果这种会议都需要我去盯着，那就让他们换一个上司吧。”
说完，她又忽而一笑，对面色明显不好看的女人说道：“对了，姚助理，你再给我一份下午评比小组名单，到时候准备好了我就过去当评委 。”
听到这儿，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连忙问道：“沈总，你要去当评委？可是光展示作品的话，时间可能就……”
“而且今天一早津浪集团那边就来约了下午的见面，说是梁总亲自来。”
说完，姚悦小心翼翼看着沈墨，仔细观察她的举动。
姚悦并不知道沈墨最近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这种凑热闹的活动，她向来是不爱参加的。
可最近不知怎么的，常常能看见她混迹在那些员工之间，不是自拍就是分享最近都买了些什么。
如今竟然还要去当什么评委？
这当然不能让她就这么去，幸好那梁怀宁要来，不然可真就阻止不了她了。
她盯着沈墨，眼中却十分自信。
果然，只见沈墨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后就说道：“梁总要来啊，那行吧，那评比的事情你就帮我看一下，认真点哦！”
听到这话，姚悦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道：“好的，沈总，我知道了！”
下午，评比准时开始。
会议室中，五个着装精致的领导人员坐在里面相互交谈。
只是当项经理推门而入的时候，便匆忙停了下来。
项经理一见这阵仗，脸色一黑，轻哼了一声，坐在了最边上。
其中一个年轻女人笑着问道：“项经理，怎么了这是，这三伏天过去，火气还这么大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项经理这是上头主子没来，心里不痛快呗。”
“什么主子，说得人项经理跟1个电视剧里的太监似的。项经理，你年纪大，你可别和我们生气，她呀，就图个乐。”
顿时，会议室里便笑开了。
而项经理始终面如土色，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
说笑的五人虽然看着年轻，却早已是和项经理这个老江湖一样处于管理层。
更巧的是，他们五人都与姚助理处得好。
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根本的处理。
无奈，始终保持中立的项经理便只能默默接受这几人的孤立，这也就导致连手下的关系也是一般。
直到沈墨这次休假回来，他与手下的关系才似乎得到一丝融合。
而就在前日，沈墨刚兴致冲冲说要来当评委，结果今日却食言了。
想来之前所为只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