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沈墨收敛笑容，有些疑惑地看向呆愣住的女孩儿。
“啊……”小谢回过神，脸上一羞，“沈小姐你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你刚才笑的时候特好看，特别自然。”
沈墨眉眼一挑，仔细回想，方才那一笑确实没有一丝刻意。
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她回忆似的扯了扯嘴角。
但也只是嘴角上扬，丝毫没有感情。
“可能是你看错了吧，我一直都这样笑的。”沈墨沉下嘴角，淡淡说道。
听见本人都这样说了，小谢脸上虽有些窘迫，但还是没敢多说什么。
在沈墨的注视下，从那堆化妆品中捡出了一个粉饼，磨磨蹭蹭放在旁侧的化妆镜前。
刚放下东西没一会儿，门口处似乎又有人进来。
“姐姐，你化好妆了吗？外面已经来了好多客人了。”
小谢闻声回头看去，一抹粉色率先进入视线。
定睛一看，竟是穿着粉色公主礼服的沈洛颜。
不但是这个耀眼夺目的妆容，连带着身上的礼服都有种主角的气场。
若不是早就知道，小谢还真以为这要订婚的人其实是沈家二小姐呢！
苏婉跟在女儿身后走进门来，在看见沈墨还没换衣服时不由得面上一皱。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换好衣服，赶紧的！”
这边说着，自己则是走到镜前，整了整身上的定制旗袍。
脑中回想着方才听到的各种夸赞，不禁又是一番臭美。
小谢抿了抿双唇，心中满是疑惑。
听着苏婉的语气，一时怀疑自己来的究竟是订婚宴，还是哪个陪酒场所。
“知道了。”沈墨站起身回头笑着看向这对母女，“小谢你帮我穿一下吧。”
“哦，好。”小谢听话地走向化妆室的另一头。
正当她路过沈洛颜，伸手就要触摸到那白色礼服的时候，脚前一绊，整个人径直向前扑倒。
在一阵惊呼后看去，礼服一整个就被女孩儿压在了身下。
“你还趴着干什么，赶紧起来啊，这礼服有多贵，弄脏弄坏你赔得起吗！”
方才发出惊呼的人正是沈洛颜，此刻她又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走上前去，指责着脚下的女孩儿。
小谢先前扑倒时下意识岔开双手，看似扑倒礼服，实则也是将其护在了身下。
听到沈洛颜的责骂，她赶紧起身，又小心翼翼将礼服扶起来，仔细看着这洁白的料子，生怕自己弄脏了哪里。
可当她将礼服架子立正的瞬间，却眼睁睁地看着这礼服正面渗出了“血迹”。
“啊！”沈洛颜突然大声尖叫，退后几步，指着小谢，满脸狰狞，“姐姐，是她，是她，她把礼服弄脏了！”
沈洛颜转过身子，一脸惊恐地看向沈墨和苏婉，“姐姐，她这是在咒你啊！”
小谢看着礼服上的“血迹”，本就有些营养不良的脸蛋瞬间失去了血色。
她嘴唇惨白，慌张中下意识看向了自己胸前，可并未发现这“血迹”的出处。
女孩儿回头看向沈墨，想要解释。
“不是我.......”
可话未说完，却被立即打断。
沈洛颜脚步一挪，挡在女孩儿面前，义正严辞道：“不是你，还能是谁？就你动了礼服，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想狡辩！”
小谢面色如灰，苍白的唇瓣动了动，竟无法反驳。
苏婉从后边走上前来，怒瞪着女孩儿，随后便是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
“不知好歹的东西，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这是想让我们家丢脸，还是想把我们家咒死？竟由得你在这儿兴风作浪！”
苏婉眼神狠戾，面容冷酷，与方才在外的优雅旗袍太太截然相反。
小谢捂着发烫的脸颊，眼神惊恐慌张，整个人站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看她就是想报复我们刚才揭穿她坐过牢的底，这怕是想要报复吧。”
沈洛颜双手交叉搭在胸前，脸上满是得意，“姐姐，我看还是赶紧把她赶走吧，免得待会儿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呢！”
听到自己要被赶走，小谢更加慌了，下意识看向沈墨，想要替自己解释。
但因为苏婉母女俩挡在身前，令她根本就看不见沈墨的表情如何。
“妈妈，既然事情都发生了，还是先想办法解决裙子的问题吧。”
眼见苏婉就要打下第二巴掌时，沈墨终于出声道。
“至于小谢，等宴会结束，客人们都走了再处理吧，现在吵吵闹闹的，会被路过的客人看笑话的。”
话音落下，门外果真传来嬉笑说话声，苏婉只好忍着脾气收回手。
她狠狠瞪了一眼小谢，走到礼服边上，忍着嫌弃凑近看了看。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十分难看。
再次看向沈洛颜的时候，脸上满是复杂，随后才说道：“颜颜，听你姐姐的，你赶紧找人去外面弄一件礼服来。”
似乎还有些不放心，苏婉走上前去，捏了捏女儿的手，小声道：“记住，这件事千万别声张出去。”
沈洛颜看着母亲别有深意的眼神，只觉有些心虚，错开对视连忙点头答应，匆忙离开化妆室。
见女儿离开的背影，苏婉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吐出，转身又满脸堆笑地看向沈墨。
“既然墨墨喜欢这个化妆师，那妈妈也不好扫你的兴，但礼服的事情妈妈希望你能好好处理，总不能让某些外人以为咱们沈家是没脾气的。”
说完，苏婉意有所指般看了一眼小谢，昂着脖子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沈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婉脚步一顿，“怎么？难不成你是想让妈妈为刚才那一巴掌向她低头赔罪不成？”
她并没忘记沈墨之前对自己女儿所提出的要求。
只听沈墨轻笑了几声，说道：“妈妈又没有错，道什么歉呀。”
“我只是，想提醒妈妈一声，脸上的妆似乎有些脱妆，该补补了。”
沈墨笑意盈盈地说着，眼中却满是嘲讽。
而这一切在苏婉转身看来的那一刻，便瞬间藏了起来。
“咳咳......”
苏婉面上有些尴尬，端着僵硬的身子走到化妆镜前。
在小谢诧异的注视下，随后拿起了一块粉饼，对着镜子仔细给自己补妆。
“额......”
小谢的手还捂在脸上，苍白的嘴唇想要说出阻止的话。
却想到打在脸上的巴掌以及方才沈墨所提出的实验，女孩儿犹犹豫豫还是没说出什么。
兴许是沈墨多疑了，这化妆品说不定真的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