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门关口一撮毛
那小鬼摇了摇头道:“非也,我二人辛苦为你指引道路,你是否也该意思意思?”
黄天佑闻言脸色一沉道:“怎么,你们也要收取贿赂?二位应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是不是该通融一下?日后难免再有相见之时,到时再请二位喝酒吃肉。”
那小鬼叹了一口气道:“我等本无此意,怎奈制度在此,当年阎王闯关,照样要给接引费。”
“当年?”
黄天佑笑道:“如此说来,二位在此混的也不怎么样!多少年过去了,您二位还只是鬼门关前的接引小鬼。这规矩是死的,二位可以灵活一些,否则,注定做一世的小鬼,办一世的阴差!”
那小鬼闻言大笑道:“听你此言便知你是一位门外汉,门外汉怎么能说出内行话来。在阴间,阎王并非只有一任,王位也是要交替补换的。每过三百三十年,新主上任,旧主卸任,我二人在此当差也只不过区区三年有余。”
“哦,原来如此,让二位见笑了。请恕黄某福薄命浅,生时没有存多少钱,死后也没带走分文,打赏虽有,却是少的可怜!”
那小鬼笑道:“好说,好说,只要你肯给,多少都行,还请体谅我等的难处!”
黄天佑掏出钱来,那小鬼接过钱数也没数便揣入怀中。
“大人,您这路引就先存放在我处,等您过了关卡,自会送到您的手中。时辰不多了,咱们也该上路了。否则,天亮之前到不了黄泉客栈,大人又有麻烦了!”
黄天佑点了点头,将随身所带东西全都取了出来,一一放入其中一位接引小鬼身上的背篓中。他身上总共没有多少东西,左摸右摸终于掏干净了,他看了看暗淡无光的攸岚,还是忍不下心来。
“这个可不可以留下?它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恐怕不行,现在不交出来,待会便入不了天门。说白了,天门就是一层滤网,可以过滤一切不属于阴间的东西,等那时被查出来,您的麻烦可就大了。”
黄天佑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狠下心来,将攸岚放入背篓中。两名接引小鬼在前,挑着灯笼引路,黄天佑紧跟其后而去。
一路上三人无语,快速前行,因为有接引小鬼带路,路上便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不大一会,黄天佑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门楼,那门楼异常高大,门楼之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人头,那些人头全都张大着嘴巴,嘴里吐出黑气,漂向四周。
“到了,这里便是传说中的鬼门关,真正的入口处。再往前,踏上三十三层石阶便是天门了,我等只能送大人至此,您自行上去闯关。愿大人闯关成功,顺利到达地府报到!”
黄天佑拱了拱手:“多谢二位,有劳了!”
黄天佑抬头看向远处,远处隐隐出现一座小山,小山不高,也看不到全貌,整座山隐藏在黑雾中,显得非常诡异。在那小山的中心位置,生长着一株巨大的古树,古树根深叶茂,几乎将整座小山压在身下。因为距离遥远,也没有光亮,因此看不清那是一棵什么树。也就是这一抬头的功夫,黄天佑发现刚刚还站于身侧的两名接引小鬼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就像他们根本就没来过一般。
走过挂满人头的鬼门关,不大一会便来到石阶跟前,三十三层石阶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走到了尽头。远处出现了一座小小的门楼,门楼之内一片漆黑,那种黑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那种颜色。
门楼前方有一石台,石台上歪歪斜斜的躺着一名鬼差。那鬼差似乎已经睡着了,很长时间都不会动一下。黄天佑慢慢向前,朝着石台走去。走到石台近前,那鬼差依旧熟睡,不曾发现黄天佑的到来。
“咳!咳!”
黄天佑使劲咳嗽了两声,以便惊醒那名鬼差。果然,那鬼差听到咳嗽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终于清醒过来。他慢慢站起身来,看了看黄天佑,眼中立时放出精光,尽是贪婪之色。
直到那鬼差完全站起来,黄天佑方才看清他的相貌。那鬼差一脸的奸邪之相,一看就是那种喜欢阿谀奉承之辈。他脸色煞白,白得有些吓人,嘴不大,嘴角处有一撮毛,只要说话,那一撮毛便跟着一动一动的。
一撮毛看见黄天佑,立即微笑着站了起来。
“哎哟,我在此守候一宿,可算是碰到新魂了。阁下一路行来,可曾感受到地府之气?”
黄天佑点了点头,目光直视对方。
“地府之风气比起阳间更甚,关卡林立,层层剥削,到处乌烟瘴气,凶险万分!”
那鬼差不去看黄天佑的目光,继续说道:“阁下这话说的颇有不实,此处之凶险阁下还未曾领教。要说凶险,等阁下进去了方才知晓。阁下要想顺利过关,在下倒是可以帮的上忙。”
“哦,如何帮忙?”
一撮毛嘿嘿笑道:“我有通关秘籍,阁下看了保准能够顺利通关。”
“哦,可否借给我看看?”
一撮毛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此乃地府之机密,怎能随便示人。那是不少前辈花了大力气方才将其充实完成,因此……”
黄天佑笑了笑道:“您的意思我懂,可是,我现在手头实在有些紧,因此,拿不出额外的钱来孝敬您。”
一撮毛脸色一沉,随即又笑道:“没关系,阁下先行付了入关费,如果身上还有富余,可以拿来买取一些通关秘籍。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阁下能拿出多少钱便能得到多少信息。”
“啊!还要交钱?从开始到现在,我已经交过四次钱了,连关门都还没有摸到,你们这也太黑了吧!”
一撮毛笑道:“没办法,这是上头定下来的规矩。既然你都已经交了四次,也不差这一次,地府的规矩是榨干每一个新魂。”
黄天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向一撮毛,一撮毛也正看着他,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