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回答，但是嘴里还被布条勒住，含含糊糊发不出完整的语句来。
然而对方也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简直比黑虎帮还要黑。
“是的。”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对方却十分笃定自在的给出了答案，“姚小姐不是说，最是胆小的是我么?甚至不敢站在你的面前，所以……现在我来了……”
锦一眼皮子一跳。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楚云城为何突然这样的奇怪，原来是因为她的话……
猛然间，她切身感受到了“蝴蝶效应”，所以分明是同样的角色，在同样的一本书中，因为她的一些作为，改变了某些剧情，难以抑制的会连带着改变别的。
所以……
楚云城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虽然锦一只要一顺，就能立刻得出整体前因后果，但是此刻她仍旧只能表现出十分茫然且害怕的表情。
原来对她演技最大的考验，是出现在这里啊。
也许是她的演技当真太好了吧，真是将楚云城骗了过去。
“是我想太多了。”他缓缓开口，依稀能从言语的尾音之中听出几分讥笑之意，“还以为姚小姐当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呢。”
那布条勒得口角疼，嘴巴闭不紧，锦一甚至觉得自己口水在哗啦啦的往外流。
但是就算知道了前因后果，其实她仍旧不太明白。
仅仅是因为她一句话的刺激，楚云城这才迫不及待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胆小还是……
毕竟，在最初，她便与楚云城存在着交易，之后的联系也全然是建立在这份“交易”之上，若是她没有好结果，他又如何能得到几分好?
楚云城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看起来并没有要解释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若是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下去，吃苦的也只有她罢了。
锦一蹙眉，她得改变现在的局面。
无法猜测楚云城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么便问清楚，只是想要问，总归是要先张嘴。
于是她挣扎着扭动身体，张嘴呜呜想要说什么。
“姚小姐想说什么?”楚云城稍稍靠近。
锦一能闻到男人发梢上的烟味，扑面而来不修边幅的放任，只是逆着光，只能看清轮廓始终无法看到容貌。
“呜呜！呜呜！”
先放开我！放开我才能谈条件！
“什么?”他更是靠近，耳朵都要凑到她的嘴边了。
“呜呜呜呜！”
我说了放开我！
“姚小姐说什么?”当楚云城问到第三遍的时候，锦一听到了那语气之中略略带着的几分笑意，好似嘲讽又似试探，更多的……更像是享受。
是她的错觉么?
为什么会觉得他好像在享受她的挣扎和害怕，如同站在高处低头看那脆弱的蝼蚁，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下手一把捏死。
是的，他分明知道她的意思，他是故意的。
锦一顿时有一个最糟糕但是又觉得最可能的猜测。
或许……楚云城这样做，绑她来禁锢她，跟证明自己“并非胆小”无关，与他们之间的交易也没有关系……
而是，单纯的喜欢看到她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