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真真)
映入眼帘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各种亮晶晶闪耀的物件,她有些兴奋扑了上去,伸手摸摸那放在台上玻璃罩,里面是一串晶莹剔透的项链,顶上缀着一颗硕大的蓝色宝石,在灯光之下显得熠熠生辉,仙气飘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是无懈可击。
“总司令真的说了随便我选一件么?”她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可以拥有这般美丽的东西。
“是的。”跟在身后的丫鬟点头,“总司令现在可宠着太太您了,亲口说了您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到这,小丫头还不忘拉踩一阵所谓的大太太,“想那在家那位就不一样,年老色衰早就不得总司令的喜爱了,还从来没听说总司令给那位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真真才不吃小丫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谄媚姿态,嗤笑了一声,“小蹄子在我这里说这些话是想做什么?信不信我提着你的耳朵送去大太太房里,让你把这些话再说一遍?”
吓得丫鬟腿一软当即跪了下去,“太太求饶!我再也不敢说这些了!”
真真才懒得搭理,任由其跪在哪里。
她倒不是尊敬那什么名不符其实的“大太太”,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出生在最底层,生长在最底层,母亲缝衣服坏了眼睛,所谓的父亲好赌嗜酒,一场赌局将母女输了出去。母亲死后她全靠卖几朵花来维持生计,吃不饱穿不暖。那些达官贵人大小姐们见着她都要tui上一口。即便是被总司令带回家,同样也被那位曾是大小姐的大太太瞥着眼嫌弃。
“真真?是真心的‘真’,还是珍宝的‘珍’?”
是的,她爱金银珠宝,不是爱那份贵重,而是爱那份美丽,那份超越了路边的花朵更加闪耀更加优雅的美丽。她曾在珠宝店门口徘徊久久不愿离开,却被店里一盆水浇得淋头,伴随着“脏东西站在门口得冲走”的厌恶。
她是最低贱的,任谁来都可以踩上两脚的卖花女,哪能想到一朝摇身一变成为了S市最具权势的杜总司令的二太太。那些欺辱她的人,一改之前的颐指气使,前赴后继的讨好谄媚。果真是看尽人间冷暖。
真真明明白白的知道,她所想要的荣华富贵跟杜云衡有关,大太太如何都没有关系,之后再来新人也没关系,只要能有这些美丽的东西,都没有关系。
既然是杜总司令的太太,自然有人热情上前来替她介绍,“太太,看着喜欢么?这一款是我们最新的货,还有一款红色的。”
“红色?”她挑眉。
“快!”来人立刻拍手示意,当即有人卑躬屈膝端着托盘上前来。
盘子中垫着大红色的锦绒,映衬着上面那颗红宝石更加美艳,相比蓝宝石愈是富贵奢华。
真真拿起项链,手心冰冷的触感,沉甸甸的。
她何尝不知道所谓的“杜二太太”的头衔对她而言是什么,不过是虚假的宠爱,假意的真情,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她那不知道与谁几分相似的容貌。这份“宠爱”比这绚丽的宝石更加冰冷。
可是她又如何在乎。她对杜云衡本也没什么情谊。不爱他这个人,爱他的权利爱他的钱财也不是不可。她要的不过是盛大的奢华的美丽,其中的真心几分,倒也无需在乎了。
“就红色的。”她顺手丢回项链,“更好看。”
好看便可以了,其余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