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于此刻陷入凝滞,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三月七身上的时候,这位粉发少女终于察觉到了什么,脑袋一缩冲着自家伙伴小心翼翼地问道:
“丹,丹恒,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丹恒无言,他瞥了陆穹一眼,嘴巴张了张也没说出什么。
不,三月七小姐,您怎么会说错话呢。
如果这会有面镜子,陆穹一定会看到自己的脸色如何精彩,只可惜脸长在他的身上,纵使遇到眼下情况,他也能在极短时间内调整状态。
“小三月,虽然很不道德,但抱歉了……”
正准备倒打一耙直接祸水东引的陆穹呵呵一笑,笑得那叫一个真诚,不过好在在场的所有人与他都没有过深的了解,硬要说的话只有与他有过一段渊源的丹恒突然感受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恶寒。
“各位都是贝洛伯格的贵宾,此刻起冲突的话可就不好了。”关键时刻,没有想到的出言阻止的竟是身为贝洛伯格大守护者的可可利亚,丰满女子直接上前,拦在几人中间,瞥了陆穹一眼后淡淡道:“这位先生的身份我稍后会查验,不过难得贝洛伯格在今天迎来如此多的天外来客,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各位不妨先加以休息,有事我们可以明天再议。”
感激地朝着这位知性的女子点点头,陆穹飞快逃离现场。
却不曾想可可利亚·兰德遥遥地呼喊了一句:“为了各位的安全起见,今晚银鬃铁卫将会驻守大家所住的歌德大酒店,如果引起什么误会还请谅解。”
陆穹脚下一顿,别人听不明白他还不明白吗,如果今晚开溜,那么便坐实了自己的罪名,所谓的合作事宜也不过是自己行骗的手段。
“好的呢,大守护者大人。”狠狠地瞪了某个没心没肺的粉发少女一眼,陆穹淡笑着离开众人的视线。
“唔~”三月七自知理亏,弱弱地躲在丹恒身后。
“好了,他的事情我们可以暂且放置一边……布洛妮娅,你先出去,我与她们有重要事宜相谈。”同样的方法送走自己的女儿,可可利亚深出一口气。
“好了,诸位贵宾,你们还有什么事情么?”
……
虽说是人类的最后一座堡垒,但毕竟坐落于雪山之间,该降的温度还是要降的,只不过凭借着放置户外的地髓加热器,城内的温度还不至于冻死居民这么严重而已,长时间暴露在严寒里,也免不了生病。
不过好在坐拥两大星神馈赠,陆穹对温度的耐受度还是挺高的,穿着列车组发放的黑色风衣,陆穹开始百无聊赖地逛着这座钢铁之城。
其实来到这里也不过是艾利欧的剧本之一,但陆穹不明白,既然这里已经安排好了人手,那么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只可惜那位老神棍总是神神叨叨的,对他也只是说有事要办。
这一来二去,也就将自己手上这些微不足道的专利以及设计丢在了陆穹的手里,美其名曰借用,实则却是要他以自己的名义贩卖出去。
某种程度上说,现在的陆穹还真就一商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银鬃铁卫的情报官,也是【贝洛伯格历史之旅】的临时导游,佩拉格娅·谢尔盖耶夫娜,大家叫我佩拉就好。”永冻铭碑下,一群小小的孩子正在玩着旅游的游戏。
呃,好吧,好像还不是游戏,混迹其中的那位带着书记官样式帽子的女孩好像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乃是银鬃铁卫的情报官。
毕竟是群孩子的旅行,正好无事可做,陆穹索性坐到一旁看了起来。
那位名叫佩拉的女孩并没有埋没她身为情报官甚至于临时导游的身份,一块简单的铭碑介绍起来头头是道:“……永冻铭碑是为了伟大的筑城者所铸造的,筑城者,是星神克里珀追随者,他们预见了危机,并筑起高墙,建立贝洛伯格留存人类火种,直到现在……”
很难想象,那个比孩子还高不了多少的身体里会有蕴藏着这么多的知识,如果有时间陆穹还真就想听听女孩子眼里的贝洛伯格或者是更多的东西,不过很可惜,他要等的人来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终归需要一个向导,只不过这个向导也不那么靠谱就对了。
桑博·科斯基,陆穹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这位火辣的男人会是在这片冰天雪地里,而且对方的出场方式还是如此独特。
扣掉双眼位置上的报纸,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骚包的男人就连出场方式都是这么不尽如人意,陆穹轻吸一口气,以百年的涵养铸就心中的无限礼仪,只希望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不暴起伤人。
毕竟,他可不想以打架斗殴的名义去蹲贝洛伯格的大牢。
“喂喂,陆穹,这边!”骚包的男人以报纸遮脸,直接将两人的见面地点定在街边的长凳上。
陆穹眉毛微挑,直接坐到了他的身边:
“先说好,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行动,所以有什么计划就赶紧说出来吧。”
“啊~这么绝情的吗?”
单是这么一句话,陆穹就险些掏出【飞光】活劈了这厮,如果是娇小一些的女孩子还好,关键是他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娇羞地说出这句话,如果放在以前,他早就被一脚踹出星系之外。
“说重点!!”陆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好,计划就是没有计划,随机应变。”桑博小手一摊表示计划就这么多,如果不是看着身边的男人一副暴怒的模样,他甚至就连那句解释的话语都不会说:“我是说真的,艾利欧他给我的剧本就只有我一人的,而对你,他也仅是要求别把贝洛伯格炸了……快把剑放下!我承认最后一句是我编的可以了吧!”
“……确实是老神棍的风格。”为了避免被贝洛伯格的卫兵请去喝茶,陆穹不得不将手里的长剑放下,至于那位神棍云里雾里的说辞他也相信了几分,毕竟作为命运的囚徒,有时候他自己都无法看清,更遑论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