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安侃侃而谈,将角丽谯唬的一愣一愣。
角丽谯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是她自己逼的太紧,笛飞声太刚烈,必然要徐徐图之。
许思安看火候差不多了,旋即又将忘川花取出。
“这花先给你,让你回去邀功,不过,你拿了花,咱们就算是一伙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把单孤刀给我师兄叫来。”
角丽谯想都没想直接一把抢过忘川花,什么南胤什么复国,能和我家尊上比吗?
“没问题,小弟弟我发现你也不错啊。”
“还没成婚吧,我手底下的姑娘多的是,什么样的都有……”
许思安连忙打断,这个角丽谯三句之后就不好好聊了。
现在该说的也说完了,许思安起身送客。
不理会远去的金鸳盟几人,许思安将李莲花叫来坐下。
“师兄,或许过不了几天单孤刀就会来,到时候你有什么话都可以问他,另外
想必你也听说了,少师剑找回来了,不去看看?”
李莲花有些犹豫,随即说道。
“不看了,李相夷早死了,如今李莲花和少师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思安明白师兄这是又犯病了,这事一时之间也说不通,只能等往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帮他解开心结。
此时外出沽酒的苏小慵也回来了。
三人默契的做了一桌大餐,许思安是觉得计划很成功,应该稳了,于是贪了几杯。
李莲花是有心事,所以也多喝了点。
苏小慵觉得许思安将自己支开,完全不把她当自己人,亏自己还买酒给他,也喝了不少。
三人喝的晕晕乎乎,一顿饭吃罢,又到了喜闻乐见的洗碗环节,许思安自然是不想洗的。
以前和师兄两个人,师兄负责做饭,洗也就洗了,何况碗也不多。
现如今三个人一起吃饭,这个苏小慵又不会摘菜又不会做饭,让她洗那肯定是理所当然。
奈何这小娘们,不会洗碗也就算了,脾气又臭,还不能得罪,以后指不定要用她。
这女人心眼这么小,保不齐就记仇了。
思来想去,许思安看着一脸不忿的苏小慵,自然是知道今天自己做的事不敞亮。
正好。
他眼中灵光闪过,心生一计。
“苏姑娘啊,今天确实不是有意要支开你,实在是那些人俱非善类。”
“若是让他们知道你和我们是一伙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难免遭人暗算。”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好了好了,这样,你看我这多贪了几杯,脑子还有点晕,
不如你去洗碗?洗完之后,我将今日的来龙去脉悉数说与你听,你看如何?”
“真的?”
许思安点头如捣蒜,一脸真诚地看着苏小慵。
女人总是八卦的,稍微勾动一下便忍不住了。
许思安看着忙前忙后的苏小慵。
“不会洗?哼,太嫩了。”
想罢,他起身去床上躺着。
李莲花看着新出炉的受害者,感叹自己这位小师弟还真是当神棍的料。
三言两语就能抓住他人的心思,找到别人的软肋。
反正不用自己洗,李莲花乐的清闲,他是谦谦君子,自然不可能大白天的上-床休息,于是提出要去外面走走。
许思安哪管那么多,反正已经躺下了,慢走不送。
不一会儿,床上传来响亮的鼾声。
苏小慵着急听八卦,三下两下就将碗筷洗好,别管干净不干净,反正是过水了。
回过神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走到许思安近前。
听着如雷的鼾声,她再不能忍。
“许思安!啊……”
“给本姑娘等着。”
苏小慵气得直跺脚,此时躺在床上的许思安换了个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苏小慵看得直炸毛,伸手按着许思安的头用力地摇。
任凭她怎么摇许思安就是不醒,无奈的苏小慵只能撂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给姑奶奶等着。”
许思安睡着了吗?那自然是没有的。
一天之内忽悠两位姑娘,他也很累的,此时最优解那必然是睡遁。
许思安还在沾沾自喜,谁料刚刚出门的苏小慵又折返回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水,刚刚的洗碗水。
许思安眯着眼缝看的一清二楚,里面还有菜叶子。
“睡着了是吧,叫你睡。小骗子!”
“哗啦”一盆凉水顺脸而下,透心凉。
常言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泼完了水,见许思安还不醒,苏小慵知道自己闯祸了,说不定他真的睡着了呢?
于是她慌忙拿着盆子,逃一般的出门去。
她没有注意到,就在她泼水的瞬间,许思安的外衣换了样式。
虽然都是白色,但现在这身比原本的多了些金线莲花纹,装饰在袖口纹绣在胸前。
不必解释,自然是系统出品的莲月衣,水火不侵这不就用上了吗?
还真是一滴水都没进来,连床都是干的,至于菜叶子,更不可能沾上了。
许思安不禁感叹,系统出品,必然精品。
于是他再无后顾之忧,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逃到外面的苏小慵则是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她当然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
况且,她哪知道许思安根本一点事没有。
左右不得自在,她忽然想到这次出来太久了,前几天爷爷还叫她回家一趟。
说不定过几天许思安就消气了。
她实在不想面对醒来后的许思安,于是到城内租了匹马,绝尘而去。
许思安一觉醒来已是皓月当空。
饿醒的,他左右看看,师兄和苏小慵都不在。
他也懒得做饭,主要是不会做。
翻箱倒柜找出一块干饼,没记错的话这饼有三天了吧。
干的像石头一样,许思安秉持着能节约不铺张的好习惯,就这水垫吧起来。
满足了食欲,许思安思绪纷飞。
俗话说,温饱思……思武学。
许思安很快入定,运转内力开始修行。
一夜过去,天光破晓,许思安看着初升的朝阳。
真没美啊,美得有点不真实,穿越过来也半年了,他其实一直是玩乐的心态,除了比较心疼李相夷外,还不曾有过其他欲望。
他推开门,呼吸着早春潮湿清新的空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一回头发现师兄就在楼顶。
他啼笑皆非,自己这个师兄什么都好。
就是太固执了,人难道就不能为自己活吗?自私点有什么不好。
十年前的事又不是哪一个人的错,他还觉得是自己决策失误导致的四顾门分崩离析。
自己该怎么劝呢?
正想着,耳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许思安心道,苏小慵这小妞一晚上去哪了?
等来人再近些,许思安才看清楚。
这哪是苏小慵啊,这是乔婉娩!
乔婉娩一身素白,五官柔和,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唏律律”她一把拽住缰绳,从马鞍上一跃而下。
一眼就看到了楼顶上躺着的李莲花。
只是一眼,乔婉娩就已经泪眼涟涟。
她轻声呢喃道。
“相夷。”
许思安赶忙接住话茬。
“打住打住,这里没有什么李相夷,这是莲花楼,乔女侠有事?看病还是抓药。”
乔婉娩不理会喋喋不休的许思安,垫步拧腰飞身而起。
随后飘飘落下,落在楼顶。
这轻功,许思安看了只觉得仙女下凡。
问题是她怎么知道李相夷在这里。
莫非是角丽谯?也没别人了,肯定是这娘们,自己感情不顺,非得搅和别人。
不过见了也好,正好看看师兄怎么应对。
许思安如今扬州慢五层,虽然不算小成,但目力早就今非昔比。
他明显看到乔婉娩落下的瞬间,李莲花眉头挑了挑。
许思安觉得好笑,这是装睡就能解决的吗?以为你是我许思安吗?
他抱着看戏的心态继续观瞧。
乔婉娩眼看就哭出来了,杏眼微红,素手抬起抚摸着李莲花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