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衍的余光，扫过孙文旭。
孙文旭的脸色很难看，也很愤怒。
“四殿下，不应该是这样吧？”
“怎么不应该？”洛子衍回问。
“老臣知道，长安他上回得罪了四殿下，可是四殿下，长安还不至于做出这种杀人陷害殿下的事情。”
“孙大人，你还是听完我的叙述吧，要不然，父皇，先把孙长安找来也行。”
洛子衍的态度很严肃，魏明儒便答应了，“行，来人，去把孙长安找来。”
外面有人去行动了，王总管递上一杯茶，魏明儒就慢慢地喝着。
洛子衍便平静地等待着。
但孙文旭一边气鼓鼓的，一边也很焦虑不安。
他应该也拿不准，这件事跟孙长安是不是有关系吧？
“四弟，你到底有了什么证据？”在一边站着的魏智，突然缓缓开了口，眼底一抹探究。
“二哥，你这么着急知道么？你怎么会这么着急呢？”
魏智呵呵笑了，“二哥是替你着急。”
“那真是多谢二哥了。”
洛子衍轻声回应着，而后目光移向了别处。
孙长安很快就被找来了。
来的时候孙长安还是一脸惊讶的，“臣子参见皇上，二殿下，四殿下。”
“起来吧。”魏明儒道。
“谢皇上。”孙长安站了起来，站到了孙文旭的身边，“爹，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把我叫来。”
孙文旭盯着他的眼睛，“长安，刚刚四殿下说，那两个宫廷守卫是你杀的。”
“什么？”孙长安愕然，眼中瞳孔跟着倏然放大了。而后，他让自己镇定住，“四殿下，这可不能胡说，这件事跟臣子有什么关系呢？”
洛子衍没有理会孙长安，而是看向了魏明儒，“父皇，儿臣还是说说儿臣的调查经过吧。”
“你说。”
“是这样。上一次守卫被杀后，儿臣就开始调查，从宫里调查到了宫外，儿臣特别见了死者赵大康和吕过的家人。儿臣在赵大康中发现，赵大健的反应很比较奇怪。尤其是和吕过家里人的反应有些细微的出入。”
“什么出入？”魏明儒问。
“比如，赵大健说，赵大康和吕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吕过的老父亲却说，吕过和赵大健的关系很好。赵大健似乎有意在跟吕过划清界限一样。而且赵大健比赵大康还要年长许多，却一直没有成婚。”
“然后呢？”刘丞相不解道：“这能说明什么？”
“刘丞相，你听我说完。而后，我派人在暗中盯着这个赵大健，却发现赵大健经常在晚上去一家地下赌坊赌钱。他原来是赌徒。于是，我亲自乔装打扮，引诱赵大健输光了钱，还让赵大健给我立下了五百两银子的欠债字据。接着，我派人逼迫赵大健还钱，你们猜，赵大健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找了谁？”
孙长安听到这里，眼皮子一跳。
洛子衍看在了眼里，但是仿若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道：“他去找了赵朋，赵朋是赵大健的本家兄弟。并且，秦武亲耳听到，赵大健威胁赵朋，如果赵朋不帮他还银子，赵大健就揭发。他赵大健还亲口说过一句话，这句话就是‘我弟弟的命，是那么好得的吗？’。”
说到这里，魏明儒也蹙了眉心，“你继续说下去。”
“接着，赵朋就去找人了，你们再猜，他找的人是谁？”
洛子衍故意看向了魏智。
魏智笑笑，“四弟，你看我干吗？我怎么知道找了谁呢？”
“呵呵，他当然没有找二哥了，他找的是孙大为，孙大为，你们都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孙长安听到这里，越发得紧张起来，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衣襟在擦汗。
他不说话，蒙千言都忍不住了，“孙长安，孙大为是你的人吧？这人可为你孙长安做事有十年了。”
“是，是，孙大为是臣子身边的亲信。可是皇子妃，这件事跟臣子真的没有关系。可能，可能是孙大为他自己要这样做的。”
“那本宫不就明白了，孙大为跟我们四殿下无冤无仇，何必呢？”
“那——那谁知道——”孙长安说得结结巴巴。
魏明儒的目光环视过四下每个人的神情，突然冷厉道：“来人，把孙大为找来。”
皇上的话音落下，孙长安一个激灵。
孙文旭望着自己的儿子，突然质问道：“长安，你跟爹说实话，是不是你？究竟是不是你？”
“不，不是儿子，爹，真的不是儿子。”孙文旭拼命地否认。
不一会儿，孙大为也被带入了殿中。
孙大为可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洛子衍拍了拍巴掌，“来人，把我抓的人都一一带上来。”
外面秦武应声，赵大健和赵朋就到了殿中。
他们二人更是害怕极了，浑身都抖动着。
魏明儒放下了茶蛊，声音从高处飘下，“孙大为，你身后跪着的那两个人，你可认识啊？”
“草民，草民——”孙大为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慌张。
孙文旭道：“孙大为，你可要说实话，要不然，欺瞒圣上，罪名不轻，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孙大为抖动了一下，“草民，草民不认识。”
“不认识？哈哈哈。”洛子衍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孙大为，你说不认识？可我的手下看见你今天和赵朋会面，你还亲口说了，让赵朋杀了赵大健。孙大为，你最好不要撒谎，你要知道，这是我们魏家的天下，不要想着什么人能在天子面前保你。”
洛子衍的话传入孙大为的耳朵。
孙大为下意识看向了魏明儒。
魏明儒道：“实话实说，朕不会伤及你无辜的家人。”
孙大为闻言，立刻改了口，“是，皇上，草民认识这两个人，四殿下说的——”
“你——”孙长安瞪向他。
他慌乱极了，又口不择言，“我，我认识，我不认识，我——”
洛子衍道：“孙大为，你好好想想怎么说吧。这件案子，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要不，你听听赵朋的供词？”
说着，洛子衍看向赵朋，“赵朋，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