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一国之君,当然是日理万机,可是现在你的身子骨不好,也不要太操劳了。哀家都打听过了,说是南方的水灾已经控制住了。你也该去歇歇了。”
“母后,朕处理完了这些奏折,自然会去休息的。”
“唉,你,母后还说不听你了吗?”
皇太后情绪上了来,往皇上 的身边一坐,“行,你不走,哀家也不走,哀家就在这看着你,看着你到什么时候才肯歇着。”
这下,皇上是哭笑不得了,“母后,朕一会就去歇着。”
“你先去睡一个时辰,再来处理也不迟。”皇太后不肯松口。
皇上也是没有办法了 。
这老太太的脾气上来了。
他放下朱笔,“行,朕去歇着,母后,你也一块去歇着呗。”
“这还行。”
皇上站起来,捋了捋衣裳上的褶皱。
外面,老总管迅步走了进来。
“皇上。”
“怎么了又?”皇太后一脸不悦,“要是没有大事,不要劳烦皇上了。”
老总管犹豫了一下,“太后,皇上,是清荣侧妃,被兵部给抓了。”
“什么!”
皇太后和皇上对视了一眼,不可思议极了。
“胡说八道什么,兵部的人,怎么敢抓十五王府的王妃。”皇太后不信。
老总管道:“皇上,是真的,是十七王爷下令的。说,说是因为清荣侧妃谋杀意欢公主。”
“什么?谋杀!”
这太让人意外了。
这怎么可能呢?
就连皇上也没有想过,会出这样的事来。
他懵了一瞬,片刻后,“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意欢公主给朕找来。还有清荣,还有十七和驸马他们。还有十五。”
皇太后也不走了,“哀家也等在这里看看!清荣和千言都是好孩子,怎么会闹出个谋杀,哀家看,定然是个误会。”
“朕也这么觉得。”
老总管去驸马府传旨了。
蒙千言正好从驸马府醒来。
“是父皇找我?”
“没错,公主,是皇上找你。”
“皇上找我是因为我的事情?”
“那可不,兵部侍郎去宫里给皇上禀告了,说是十七王爷下令的,说是清荣侧妃谋杀你,公主,这不是真的吧?”
蒙千言垂着眸子想了想,“是真的。”
老总管一惊,“你快些跟老奴进宫去!”
勤政殿里。
皇上和皇太后都坐着。
蒙千言走进去,便跪倒了下来,“儿臣参见皇上,参见皇祖母。”
“起来吧。”
她站起来,皇上的视线也一直打量着她。
她的脸色是很难看,到底是受了伤,又受到了惊吓。
“桃花,你没事吧?”皇上不放心地问。
蒙千言点点头,“儿臣还好,没有大事。”
“嗯,你等一等,这件事朕要调查清楚。来人,给公主赐座。”
蒙千言坐了下来,就等待着。
不多时,洛子衍、墨允和清荣等人都陆陆续续到了。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皇祖母。”
“你们起来吧都!”皇太后道。
几人起身。
洛子衍站到了蒙千言的身侧。
墨允亦下意识跟清荣拉开了距离。
清荣的脸上,惊魂未定。
“十五呢?”皇太后又问。
墨允道:“十五哥,孙儿也没有看见。”
又等了一会儿。
墨砚才仓皇赶到了,他跪在地上一边行礼,一边环视过四周,一脸错愕的神情,他仿佛是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叫他亦站起来,然后开了口。
“朕听说,兵部抓了清荣,说清荣谋杀意欢公主,这是真的吗?”
皇上直接就问出来,蒙千言迟疑了一下,还是答道:“是真的。”
清荣的身形一抖,她张了张嘴。
皇上 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而后问蒙千言道:“怎么会呢?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仇怨?”
“儿臣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仇怨,只是上次,杨妃娘娘被十五哥推了,十五哥和清荣一直记恨着儿臣,可能是因为当时,有些话是儿臣说的。是吧,清荣嫂嫂,是这个原因吧?”
清荣咬了咬牙,“我,我没有谋杀你,你这是诬告。”
“那是谁谋杀我的?”蒙千言冷冷地质问。
清荣的目光游弋,“我怎么知道?”
皇上顿了顿,“既然你说清荣谋杀你,那清荣是怎么要杀你的?”
“此事说来话就长了。”
“那你说就是!”
“是这样的,父皇和皇祖母都知道,儿臣不姓墨,姓蒙,儿臣是父皇和月贵妃娘娘收养的义女。”
皇上点点头,“是这样。”
“外人只以为我是做了公主才嫁了驸马,而父皇知道,其实儿臣和驸马一直都是夫妻。驸马姓洛,南边明州的大家。驸马在家的时候,还有一个哥哥,叫洛子清。洛子清娶过妻,妻叫许家巧,是京城人士。去年春天的时节吧,许家巧曾经利用我们大哥,霸占我们洛家的家产。”
皇上想了想,“这件事,朕是有耳闻。”
“对,后来我大哥想通了,休了许家巧。许家巧回到京城来。”
“那么她跟清荣又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儿臣要说的了。许家巧和洛家已经没有关系,但是许家巧被休,所以日子过得可怜,我大哥念及旧情,所以还跟她有一些往来。昨天,许家巧告诉大哥,要远嫁他乡,临走之前,要跟儿臣道歉。”
蒙千言平静地叙述着,“我大哥帮她把我约了出来,可我们到了学堂,却没有等到许家巧,而是等到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打晕了我大哥,把我抓了起来。”
“天啊,那后来呢?”皇太后捂着嘴问。
“后来——”
“呵呵!”蒙千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墨砚冷冷笑了,“意欢妹妹,你这话说的,京城,居然出现了黑衣人抓你,难道京城没有王法了吗?”
“我说得是真的。”
“证据呢?”墨砚不信似的地问。
那态度就像是之前杨妃被推的时候。
蒙千言也是这么问她的。
好一个记仇的墨砚。
洛子衍这时候说话了,“证据,公主受的伤不就是证据?而且我在营救公主的时候,她是人绑在了一处宅子里。我带去的人,全部都亲眼所见。”
“那又能说明什么?公主受伤就一定是清荣做的吗?”墨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