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千言说完这话,又拜向了皇上,“皇上,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犯下了欺君之罪,请皇上降罪,无论皇上如何降罪,我绝无二话。”
“哼。”墨砚的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这是怎么个意思,呵呵,你是说,你一个女人,有办法欺骗皇上,欺骗月贵妃?这未免太好笑了吧。洛子衍,你说呢?你们夫妻两个,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欺骗宫廷,进入宫廷的呢。”
洛子衍道:“是我买通了皇宫里的人。”
“什么人?请问你买通的是什么人。”
“进宫时候,买通的人多了去了。”
“哼,狡辩。”墨砚对皇上道:“父皇,你看,他们,分明就是在狡辩,我们燕朝的皇宫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可以进进出出的么。若不是有什么刻意带他们进来,怎么可能欺上瞒下。对了,儿臣还知道,他们夫妻两个跟十七走得很近,不如,把十七叫来问问看吧。”
墨砚三言两语,就把墨允扯了进来。
皇上还没有说完,杨妃已然道:“那就把十七王爷找来吧。”
事情闹得这么大,墨允又如何不知道,所以他就做好了被叫进宫里的准备。
也就不大一会儿,墨允就来到了勤政殿,“儿臣参见父皇,母妃,皇祖母,和杨妃娘娘。”
皇太后盯着他,眼神很是难看。
他站直了身子,“父皇,叫儿臣来是有何事吗?”
皇上的视线漫过地上跪着的两人,“允儿,他们,你可认得?”
墨允余光扫过,“是,认得,一位是勤政殿的侍卫,一位是意欢公主。”
“哈哈哈!”墨砚大笑,“十七呀十七,你还在伪装些什么,你会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么?抓他们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你了,是你放走了他们吧。”
墨允表情严肃,“十五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说,他们是你安插到皇宫里的吧?”
“十五哥,你不要陷害我。”
墨允当然否认。
一旦承认,自己也跟着卷进去了。
“陷害?我可有很多人证明,这洛子衍跟你走得很近,还多次到你府上去过。”
这时候,洛子衍道:“十五王爷,罪臣也到十五王府去过,是否可以证明,罪臣和十五王爷也是有瓜葛的?”
“你——”墨砚愤怒道:“本王是有心跟你交好,谁知道,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幸好,本王还没有跟你交好呢。”
“皇上——”洛子衍对着皇上深深一叩拜,“事情是罪臣做的,与他人无关,罪臣跟十五王爷也好,跟十七王爷也好,都没有什么交情和别的往来。”
皇上眯了眯眼睛,打量着洛子衍,“那你到底是怎么进宫的?”
“当初,罪臣进宫的时候,是宫里缺人的时候,罪臣进宫只是做一个小小巡逻守卫而已,这个差事花花银子,当然也就搞到手了,罪臣最开始就是这么进来的。”
“那她呢?”墨砚又指向蒙千言。
“她,她是罪臣的夫人,罪臣买通了负责宫女进宫的总管,把她安插进来的。她并不愿意进来,只是罪臣逼迫她来的。”
听到这里,皇上幽幽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都是你的错了?”
“是,都是罪臣的错,跟其他人无关。”
“那你为什么要进宫来?”
“为了荣华富贵。”洛子衍平静地答道。
皇上笑了,“好一个荣华富贵,那么朕再问你,既然为了荣华富贵,为什么不同意跟杨姑娘成亲,这样,不是一样荣华富贵。”
“罪臣,罪臣已经成亲,再成亲岂不是欺骗太后么?”
“呵呵,你成过亲的事,只要你不说,她不说,会有人知道吗?”墨砚逼问。
“罪臣害怕被人揭发。所以,罪臣连夜逃跑,也带走了罪臣的夫人。对了,皇上,宫里那把火也是我放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做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其他人都是被罪臣欺瞒和逼迫的。所以,皇上,要杀要剐,对罪臣来就是了,罪臣甘愿接受。只求皇上,对千言网开一面,”
“好!”皇上的眼神冷了冷。
“父皇,别听他胡说,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墨砚争道。
皇上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墨砚的话而发生什么变化,唰的一声,他抽出了他挂在墙上的剑,白亮的带着寒气的剑,唰唰几剑,就挑开了他们身上的粗重的绳索,可见剑刃是如何锋利。
而后,剑刃直指向了洛子衍的喉咙。
“欺君之罪,是要死的。”皇上道。
“是,罪臣该死。”
剑尖向前一寸,锋利的刃划破了他的皮肤,血迹跟着渗出来。
“不要——”蒙千言惊呼着,似乎连想也没有想,一手握住了那锋利的剑,剑刃刺破她的掌心,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洛子衍的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了恐惧和惊慌,“千言,你别。”
皇上的视线锐利如隼鹰,又注视起了蒙千言,“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蒙千言深深呼吸了一下,她抬起眸子,平复着心境,她对上皇上的视线,忽而发现皇上的眼神里,那片锐利之后还有一丝丝仁慈。
她咽了咽唾沫,解释起来,“皇上,不是子衍一个人的错,是我们两个人的错。皇上,我跟你说实话,我们进宫来,并不是为了别的。皇上,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夫君是洛家的人,去年,我们洛家因为被人陷害,所以我二叔以欺君之罪被打入了死牢,我二叔叫洛振寻,不知道皇上有无听说过这个名字?”
皇上道:“先松开你的手。”
蒙千言顺从的松开,然后握紧了双手来止血。
手心钻心的痛,她也无暇顾及了。
同时,她继续道;“我们希望洗刷二叔的清白,那个时候因为皇太后的寿辰要到了,所以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为了洗刷清白找出真相,所以我和我相公才进宫来的。而后,我二叔的清白也的确被洗刷了,这些如果皇上不信,可以问顺天府。当时陷害我二叔的人,正是温景,温景便是陈宝义一起死的那一个。”
说到这里,蒙千言顿了一顿,“我们没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只是后来没有想到,进宫容易,出宫难,我意外来了勤政殿,意外成了公主,我不敢承认我原本的身份,我怕皇上生气,我不想我们死,所以,才一再拖延,拖延到了今天。直到今天,太后要跟我夫君赐婚,我夫君才急了,他想带着我远走高飞。”
“说下去。”
“但是,我们离开京城后,我们害怕京城有其他的变数,我们又回来了,我们看见了城墙上的亲人,所以,我们主动回来了。皇上,千错万错,是我和夫君的错,可是我们是不得已的,我们没有办法。如果皇上要斩,就斩我们夫妻两个吧,我们的家人都是无辜的,我们进宫以来,也没有害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