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上车吧。”
车夫牵着马车来到了洛振寻的面前。
洛子衍道:“京城里乱,明州里还等着二叔回去主持大局,所以,二叔这就上路吧。”
“既然你安排好了,二叔都听你的。”
洛振寻点点头,起身被人扶着上了马车。
“千言,子衍,你们两个要好好保护自己。”
洛振寻又交代了一遍,才放下了车帘。
马车悠悠远去,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蒙千言的心中,有着淡淡的欣喜,还有着淡淡的惆怅。
终于,二叔没事了,洛家很快就会重新振兴起来的。
可她却不能回去,跟家里人好好团聚团聚,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洛子衍握了握她的手,“千言,别想那么多了。虽然我们暂时回不去,但是你别忘了,李兴知和许晨远都要来京城里的。”
“对呀!”蒙千言想了起来,欣喜了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已经过来了呀,已经一个月了呢。”
“你,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洛子衍宠溺地笑笑,“我也想说,可是说了,咱们也见不到面,所以就还没有告诉你。不过,我会跟王爷提起来,安排起来的。”
“嗯嗯,嗯嗯,我姐来了没有?”
“当然来了,你姐现在可是李夫人了。”
“嘻嘻,那就好,我就等着和我姐团圆了。”
“好了,你也安心了,走,我们该回宫去了。”
夜色中,洛子衍牵着蒙千言的手,按着来时的路,又走了回去。
这么些时日,好不容易,才出宫一次,才跟洛子衍光明正大的一起走路,蒙千言都忍不住放缓了脚步。
洛子衍亦是一样的,总希望这样的时间停留得再多一点,多一点。
不长的路,他们就生生走了一个时辰,到了宫门口,才放开彼此的双手,拿出十七王爷的令牌,回到了皇宫里。
蒙千言回到自己的住所,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嗯,早晚有一天,会出宫的,到时候每天都和子衍在一起。”
……
明州。
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处处明媚而温暖。
洛振寻的马车停在了洛家的门口。
“爹回来了,爹回来了!”
洛子娴起来扫院子,看见了洛振寻的身影,几乎是尖叫了起来,跟大家伙报告这个好消息。
里面的人闻声,都迅速走了出来。
吴氏,薛氏,还有一帮孩子们。
“爹,真的是你。”洛子明冲了过去,看见洛振寻在轮椅上,正被车夫推进门来,他激动得连眼泪都唰唰流下来。
“老爷,真的是你……”薛氏亦扑了过去,痛哭流涕,“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我还以为王大人是在骗我们。”
洛振寻看着这哀嚎一片的样子,无奈地道:“你们几个,胡思乱想什么,十七王爷已经不是传旨回来,给了我们唯洛清白的吗?”
“是啊,可我们都不敢相信。”吴氏道。
“大嫂,我这回回来,多亏了子衍和千言呢。”
“哦?二弟……”吴氏向外面张望了张望,“那他们……”
“唉,我虽然是回来了,可是他们为了调查真相留在了宫里,现在可不好脱身……”洛振寻一边被人推进屋里,一边把京城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众人听罢,都不甚感慨。
吴氏开始还是有些发愁,但很快也想开了,“唉,算了,子衍和千言都是有本事的人,在宫里也一定会好好的。”
“是呀,子衍叫我回来,说要重新振兴咱们洛家的。”
“嗯,那咱们就齐心协力,振兴洛家!”
洛子明欣喜道:“对了,爹,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咱们唯洛的封条已经被撕了,反而是洛氏丝绸行被封掉了。”
听闻这话,洛振寻又是欢喜又是惆怅,“洛氏,曾经也是咱们家的呀。”
“二弟,想开些吧,老祖宗都在天上看着呢,咱们也算尽心尽力了。”吴氏宽慰着道。
“也好,那咱们吃一顿团圆饭,就赶紧把生意想办法恢复起来吧。”
吃过了晌午饭,洛子明把以前那些可以信任的掌柜的和小厮们全部都找了回来,一番计划后,唯洛成衣坊,和唯洛丝绸行又重新挂起了牌子。
重新开业的这一天,街上热闹非凡,鞭炮噼啪噼啪地响起来,震耳欲聋。
唯洛的招牌本来就响当当,加上王大人特地张贴了布告,已经把唯洛被陷害一事给老百姓们讲得清清楚楚。
丝绸行里重新开业,老客人新客人,络绎不绝。
吴氏作为洛家的主母,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这时候,一抹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让她深深皱起了眉头。
“母亲,怎么了?”洛子亭看到吴氏的眼神不对,顺着看过去,竟然看到了洛子清不一脸可思议地站在人群里,背着包袱又显得风尘仆仆。
“是洛子清……”洛子亭在喃喃。
而此时,洛子清也看见了她们,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子亭,母亲……”
吴氏的脸色是冷的,洛子亭也不想说话。
洛家经历这这么一番风雨,还不是拜洛子清所赐的么?
可是洛子清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子亭,母亲,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唯洛怎么又在开业,洛氏怎么会被查封了。”
洛子亭不信地打量着他,“你不知道?”
“我,我跟家巧关系僵了,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来了。”洛子清说起来,脸色也泛着白,“可是,怎么我一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洛子亭皱紧了眉头,“洛子清,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和许家巧勾结京城里的温景,威逼利诱石弘亦陷害我们唯洛成衣坊,毁了我们要送进宫的丝绸和成衣,害得二叔被抓去了京城,差点掉了脑袋!要不是子衍和千言去了京城洗刷我们的冤屈,二叔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洛子清不可置信,“你,你在说什么?陷害唯洛,二叔被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不可置信的样子,全然不似假装。
吴氏轻哼了一声,“要是真的不知道,就回去问问许家巧,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哼,陷害我们也就罢了,竟然把老祖宗留下的丝绸行拱手让人,你们就不怕死后,没脸去面对洛家的列祖列宗?!子亭,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