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蒙千言出了声，打住了身边的手下。
洛振南忙恳求的视线看向了蒙千言。
蒙千言对洛子衍道：“子衍，你让他说。”
“好，你说。”
“子衍，你得答应我，放过我一回。”
洛子衍点头，“我答应你，不会让你无路可走。”
“那我说，我说。子衍啊，我跟你说，要害你的人，真的不是我，我虽然恨你，但是我没有那个胆量再惹是生非了，是洛子清，是洛子清啊，他找上我来，让我做的。而且，他还同意把这些成衣给我，让我去卖了赚银子，我一时没控制住，就动心了，就同意了。”
洛振南说完，众人都是一惊。
“洛振南，你确认你没有撒谎。”
“没有。”
蒙千言急忙道：“那你敢不敢去洛氏对质？”
“我，我敢，只要子衍愿意放过我。”
“好。”洛子衍眯了眯眸子，嗓音逼仄，“我们回城里去。”
唯洛成衣坊可以说是在明州城横空出世，抢走了很多丝绸商的生意。
唯洛成衣坊更是明州城最大的成衣坊，所以有与它能力的对手几乎没有。
这让洛氏丝绸行受到了空前的挑战。
“大少爷，这是最近几天售卖的记录，你看一下，现在除了一部分关系好的老客人还在我们这里购买布料丝绸外，其他的客人大多数都去了唯洛那边。”
洛子清深深吸了口气，眉心又蹙成了一个川字。
“那库房里呢？很多存货？”
“是啊，很多存货，根本卖不出去，我们只好压低价钱，可是价钱是压低了，我们的收益也跟着大大的降低。”
许家巧站在洛子清的身后，听着这些话，是越听越着急了。
“他们成衣坊不是卖衣裳的吗？那布料有用的地方多了呀，别的用处的，也不来我们洛氏买了？”
“大少夫人，这你又不知道了，唯洛那边只要购买量比较大的话，他们给的价钱也是十分便宜的，所以，咱们唯洛还真的没有什么客人了……”汇报的人说着，又忍不住道：“还有，还有，就是咱们洛氏客人少了，事情也少了，很多老人都选择了离开……”
“什么……离开……”洛子清拧紧了眉心，他站了起来，连呼吸也跟着沉重了。
许家巧的眼珠转动了一周，“你先下去吧，我和大少爷来想想办法。”
“是。”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许家巧忙握住了洛子清的手，“子清，不是说好了吗？洛振南会行动的，这样，唯洛的名声坏了，我们的客人就回来了，可是都多少天过去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这……”洛子清也陷入了思考，“要不然，我去找找他……”
“二少爷，二少爷，你不能进去……”
外面，突然传来了小厮惊叫的声音。
然后哗啦啦一片哗声，门被人猛然推开了，洛子明和秦武先进了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许家巧吓得尖叫了一声。
“问这话的，不应该是我吗？”
洛子衍进门，对许家巧冷哼着质问。
“洛子衍……”
洛子清一下把许家巧维护在了身后，“你来干什么？”
“我来问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得不放过我？”
“我没有。”
“你没有？那洛振南是听了谁的话？”洛子衍冷睨着对方。
洛振南也被人推了进来。
洛子清看见了洛振南，神色瞬间大变。
“子衍，子衍，就是他，是他指使我的。”洛振南进来，指着洛子清便大叫道。
“你少胡说，我们没有指使你！”许家巧跳了起来。
“你们还要否认吗？我告诉你们，子衍已经全部都查出来了，还是早点承认了吧。”洛振南认命地道。
现在，只有洛子衍能放过他，他不会犯傻。
“胡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洛子清咬着牙，否认着。
洛子衍的视线落向了洛振南，“洛振南，你的证人呢？”
洛振南振臂一招呼，外面就有几个小厮跟了进来，其中一个正是货运行的老板钱元海。
他们一个一个惶惶不安的样子。
“你们说，是不是洛子清指使我们的？”
“没错，就是的。”钱元海颤颤巍巍地开口了，“是洛子清找到了我们洛老爷，诱惑洛老爷的，洛老爷就让我找人牵线去运唯洛的货。并且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把那些好货全部都替换成洛氏陈年老旧的货。”
“你，你们血口喷人……”洛子清指着钱元海，手指都在颤抖。
洛振南道：“是不是血口喷人，你们可以去洛氏的仓库里找，我相信，还能找得到和那些布料的，就跟替换之后的货一模一样。”
洛振南的话讲到了这里，洛子清几乎语塞了，半晌，梗着喉咙，说不出话来。
“还不肯承认吗？”洛子衍出声问道。
“我……”
“我们没有！”许家巧张口，继续否认。
她知道，若是她一旦承认，那么洛氏的名声就坏了。
本来，客人都流失了，若是名声坏了，岂不是很多订单也要失去了。
她使劲儿摇头，就是不肯承认。
“你们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们到县衙里去继续否认吧。”
洛子衍对秦武低语了几句，秦武快步出了门。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跟进来不少的差役。
“洛大少爷，大少夫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差役的脸色冰冷无情，把洛子清夫妇都带出了门去。
偷梁换柱，恶意诋毁，陷害同行，私藏他人货物，也许这些并不是什么大罪，可也足够到县衙里去走上一遭的了。
他们被带出了洛氏的大门。
路上的行人纷纷都看了过来。
“看啊，那不是洛家大少爷和大少夫人！”
“是啊，怎么回事，他们居然都被差役带走了。”
“我的天啊，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情吧！”
“那就不知道了，我看洛子清这洛家来的都不一定地道，指不定被查出了什么。”
人们的议论，或高或低，传进洛子清的耳朵里，他简直羞愧得红了脸，这么多年来，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评议！
“子衍，我们呢？”
蒙千言看着洛子清和许家巧的背影远了，伸手扯了扯洛子衍的衣袖。
洛子衍道：“具体情况，子明会跟县令大人说清楚的。我们就不用跟去了，我们回唯洛去，去给凉家的人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