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句话脱口而出,后面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真的是洛子衍睁着眼睛在看着她,就是那双好看的眸瞳。
“子衍,你真的醒了?”
她笑起来,扯了扯洛子衍脸上的皮肤,洛子衍疼得皱了下眉头,她才肯定了,她一下子跳起来,“子衍醒了,子衍醒了!”
“千言,你,你别这么激动……”洛子衍张了张口,出声劝说道。
蒙千言简直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了,兴奋了好大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怎么样?子衍,你感觉身子还好吗?”
洛子衍动了动,“嗯,也还好,就是感觉一点力气也没有,嘴里也苦苦的。”
“苦……哈哈,那是药啊。”
“药?”洛子衍莫名,他的嘴里怎么会有药的?他在昏迷之后,还喝了药吗?
蒙千言看到他脸上的迷茫,赶忙道:“唔,是药丸,大夫开给你的,我给你吃了。”
她可不能说,她用嘴巴喂他喝药吧,否则谁知道这个家伙,以后会不会提出什么不像话的要求来。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洛子衍了,洛子衍看见了床边的药碗,“那是谁的药?”
“我……”
“你的?”
“不是,是……”
“是二弟你的呀!”蒙千言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解答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洛子亭轻快的声音。
洛子亭走进来,看见洛子衍已经醒了,也是高兴得不像话,“二弟,你还不知道吧?你昏迷之后,是千言一直都在照顾你。而且你的药,是她口对口喂给你的。”
洛子亭说出这话来,蒙千言恨不得立刻去堵住她的嘴巴。
奇怪了,洛子亭怎么知道的?
她回头看去看见了冬儿躲闪的目光。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枉费她这么信任冬儿!
她狠狠杀过去一个白眼,似乎在说,冬儿, 你给我走着瞧!
“千言,别欺负冬儿了。”洛子衍好像看出了什么,笑吟吟地说道。
“我,我哪里有欺负她……”蒙千言扁扁嘴巴,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对了,子衍,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一点吃的东西吧?”
“弟妹,不忙啊,我已经叫人准备了,我这会就去拿,你正好,跟子衍说说话,母亲一会应该也过来了。”
洛子亭识时务地走开,冬儿也跟着溜了出去。
洛子衍笑了又笑,眼神里漫出感动来,“千言,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这么细心的照顾我,也谢谢你,你喂我喝药。”
“我照顾你,是因为你是我相公啊,你别多想了,是你嘴巴闭太紧了,我没有办法,才那样喂你的。”
“呵呵。”洛子衍笑出了声,笑得忍不住咳嗽起来。“千言,你是我的夫人,这么喂我,是理所当然的啊,你到底在害羞什么。”
“我,我有害羞吗?我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胡乱在外面说罢了。”
洛子衍收住了笑容,一本正经,“那你再亲我一下。”
“洛子衍!”蒙千言气得跺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想,阿姐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偷偷亲我。你老实交代,平时晚上,你是不是也有偷亲我过……”
“你,你别乱说,我哪里有偷偷亲你过。”蒙千言气坏了,上去狠狠拧了洛子衍一把。
真是的,一会儿吴氏要来了,万一给听了去,那可怎么面对吴氏呀。
洛子衍知道,蒙千言胆子虽大,但是也有脸皮薄的时候,所以也不为难她了,深深顺了一口气。
“子衍,说真的,你身体怎么样?”
“不是很舒服,没有力气,感觉很多地方都被绑住了一样。对了,千言,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昏迷了过去。”蒙千言也不闹了,坐下来跟洛子衍说道。
洛子衍回忆着:“昏迷我倒是知道的,可是我为什么会昏迷,我却想不明白,还有我的身体,为什么要喝药?我出了什么事?”
洛子衍有些迷茫,但他一向睿智,所以蒙千言不瞒他,直言道:“秦武告诉我们说,跟你去了丝绸行,看你一个时辰都没有出来,进去一看,你已经昏倒了。他把你带回家来,大夫看过了,说是中毒。”
洛子衍神情一滞,“中毒?”
“是啊,大夫已经帮你逼出了毒来,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现在喝的药是为了清除余下的那一部分毒素。所以,子衍,能不能好好想想,到底遇到了什么?”
“我记得,我去王安大人那儿,因为阿姐的案子至今没有一个说法。王大人告诉我过,会再仔细好好调查的。我就回来了,路上经过丝绸行,我就进去看看,喝了杯茶,再后来,后来还真的记不起来了……”
“茶?你确定你只是在丝绸行里喝了茶,那么在之前呢?”
“之前在王安大人那,什么也没吃,也没有喝水。再往前,应该就是和你一起吃饭了。”
蒙千言分析着,“那就说明,这杯茶的嫌疑很大?”
“可以这么说。”
“好,你告诉我,在哪里喝的,喝的什么茶,我得带人过去好好查查。”蒙千言握着拳头,坚决地说道。
“就在我平时看账的地方,一壶龙井。不过,千言,这么晚了,你还是不要出门了。”洛子衍不放心。
连他都会中毒,他实在是担心他的千言,会不会遭遇什么。
再看她这么疲惫的神色,他也不忍心她再去奔波。
蒙千言执着得很,她放低了声音,“子衍,这家里家外,我们多少对手仇家,这个茶我一定得尽快地调查,万一走露了风声,我怕查起来就困难了。”
“你要是不安心,我叫上秦武再叫上许晨远,你看,总行了吧?”
洛子衍知道蒙千言想得在理,只好点头同意,“那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回到我身边来。”
“我知道了,你安心等我。”
蒙千言换上了厚重的衣裳,叫了秦武就出了门。顺便叫冬儿去知会了洛子亭一声。
如今在这家里,真说得上可以信任的人,怕只有吴氏和阿姐了。